什么珍珠玛瑙,珠宝玉石应有尽有。 能搜罗到孤本琴谱的不多,但送上价值百金千金的礼物却不在少数。 而这些名贵贵重的礼物都不是季明瑶能拿出来的。 因此季乐瑶笃定季明瑶送的礼物必定拿不出手。 “有江娘子珠玉在前,难道大家都不好奇,季明瑶为沈娘子准备了什么稀世珍宝吗?” 有贵女附和道:“是啊,季娘子准备了什么礼物,也拿出来也让我等见见世面!” “对啊,沈娘子同季娘子关系亲密,季娘子准备的礼物是既名贵又精致吧?应该不会比这琴谱差吧?” 江月芙送礼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她与沈淑宜结识之后,便越发觉得她们性情相投,她实在喜欢沈淑宜,便将那搜寻来的琴谱孤本送出去了。 自从季家出事,季明瑶的父亲离家出走之后,季明瑶手头拮据,她是清楚的,没想到自己随手送的礼物,却要害得季明瑶被众人嘲笑,她心中过意不去,歉疚说道:“阿瑶,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了你。” 她应该在为沈淑宜选礼物时先和季明瑶商量,或是干脆替季明瑶也准备一份,至少不会让季明瑶当众难堪。 季明瑶摇头道:“无妨。”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没想到季乐瑶想害她出丑,却阴差阳错帮了她。 “沈娘子,可以让我准备一下么?” 今日天色暗淡,月华锦的光泽便会大打折扣,月华锦的光泽柔美似月光,在亮光下会更好看。 她嘱咐汀兰将事先准备的灯笼和蜡烛拿来,又将大大小小数十支蜡烛全都点亮。 “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季乐瑶嗤笑了一声,心想她搞得再神秘,也拿不出名贵的礼物。 在坐的贵女的眼睛刁钻毒辣得很,若非真正的宝物,又如何能入得她们的眼。 就在蜡烛被点亮,沈家的奴婢提着灯笼进入院子的那一瞬,季明瑶将盒子打开。 一时华光璀璨,众人都被那盒子中的泛着细腻柔光的缎子吸引了目光。 “没想到竟有如此美丽的锦缎?” “还是从未见过的颜色。” “那缎子竟然在发光啊!” “你们看袖口的花纹,那是什么新奇的花草,是虫还是草?太别致,太好看!” 沈淑宜也震惊不已,眼中尽是惊艳的神色,“季娘子,这连衣裙是你亲自所做,赠予我的?” 季明瑶笑着点头,“希望沈娘子会喜欢。” 沈淑宜知晓季明瑶曾经经营锦绣坊,为人做衣挣钱,季家大房也都是靠她挣来的银子来维持家中开支,便知她的艰辛,自然想帮她。 “不知这是何种锦缎?竟如此华美,我看着比尚衣局为皇后娘娘新做的那件丝绒宫裙还要好看。” 季明瑶明白沈淑宜一片好心,感激地望向她,笑道:“这是月华锦。” 众人都被这美得发光的锦缎吸引,加之季明瑶手艺精巧,更让这华美的月华锦锦上添花。 又听说比皇后娘娘的衣裳还要好看,在坐的都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这个年纪的女子最是注重穿着打扮,便都围上前去,打听如何才能买到月华锦。 季明瑶便顺水推舟,将重开锦绣坊的消息告知,又告知她们可付定金预定,但 是织这锦缎的工艺十分的繁琐,只能少量购买。 但越是这样,想要的人越多。 她的锦绣坊还未开业,名气便打了出去。 只不过她不会在沈府收钱,而是同那些贵女约定在三日后的纱貌胡同的宅子里付定金。 季乐瑶原本是想让季明瑶当众出丑,可没想到她真的能拿出这般华美的礼物,吸引了所有贵女的目光和夸赞,气得差点绞碎了手里的帕子。 她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对春桃使眼色,春桃拿起酒壶假装起身为季乐瑶倒酒,却故意装作脚下一滑,竟然将酒水全都洒在了江月芙的身上。 “对不住,是奴婢不小心,弄湿了娘子的衣裳,我这便给娘子擦擦。” 她趁机一把揭开江月芙头上的藩篱。 季乐瑶趁机故意高声惊呼,“我道是哪位江娘子,没想到竟然是满月楼的花魁江月芙娘子呀!” 她故意高声嚎的这一嗓子,竟然引得男宾席的男主们全都朝江月芙望过来。 江月芙是满月楼的花魁,名气更是今非皆比,平日里那些王公贵族都为见江月芙一面苦等数月都不得见。 都没想到能在沈家见到,那些平日里为江月芙疯狂的男子,终于见到了本人,自是兴奋无比,有几个喝醉的公子哥,更是不顾男女大防,跌跌撞撞地跑到女子的宴席,言语轻浮,举止浪荡,“今日终于得见江娘子,能否请江娘子赏脸同在下喝一杯。” 江月芙惊慌失措想逃,可那些疯狂之人好不容易见到了江月芙,哪里肯放她离开。 甚至开始动手动脚,拉拉扯扯。 众贵女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惊慌失措,纷纷逃离,避之不及,眼中满是鄙夷,“那满月楼不就是青楼吗?” “原来这江娘子是妓子啊!没想到季明瑶竟然和妓子结交。” 她们自然不敢议论沈淑宜,便将矛头都指向了季明瑶。 而那些醉得脑子不清醒的官宦子弟甚至也把季明瑶也当成了满月楼的人,正欲轻薄。“这位小娘子生得也好看,来陪本公子喝一杯。” “不知小娘子可会什么才艺,本公子有的是钱。”那喝成醉鬼的红衣公子竟掏出一叠银票拍在季明瑶的桌前。 季乐瑶捂嘴偷笑,心想季明瑶那糟糕的名声更加岌岌可危了。 那红衣公子却被人一把捏住手腕,“敢碰阿瑶,找死吗?” 那人见是镇国将军世子,惊得酒醒了大半。 却又被另一个人抓住另一只手腕,再见是沈都督沈璃,更是吓得满身冷汗。 “来人,带侯公子去醒醒酒,再将他送回侯尚书府上,再将他今日在寿宴上的所为对侯尚书讲一遍。” 那人是礼部侯尚书之子,没想到酒后调戏美人,竟将陆世子和沈都督都得罪了,赶紧跪地磕头求饶。 他被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再被人一左一右架着拉出去。 男女不同席,方才出事之时,齐宴和陆文瑾,还有沈璃都坐在男宾席饮酒。 齐宴见到季明瑶被人刁难,率先站起身来,想上前为季明瑶解围。 却被陆文瑾按坐在椅子上,“齐四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若是还不知死活再往阿瑶跟前凑,本世子不介意真的废了你的右手。” 陆文瑾阻拦齐宴去找季明瑶。 却被一巴掌猛地拍在肩上,“四郎如今是东宫的幕僚,是太子的座上宾,世子若要废了齐宴的手,须得先问太子殿下同不同意?” 陆文瑾内心烦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