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路秦川开几个会打几个电话,正在看秘书室回的邮件记录,快递到了。
天地良心,路秦川没想拆孟礼的东西,但是包装盒子上大大的红心实在扎眼,路秦川踌躇一番,欲望超越理智,找出剪刀把纸箱划拉开。
做工精良的盒子,里三层外三层,最里面一层包着细密的泡沫纸,特讲究,拆开看是两只白瓷玻璃的保温杯,定制的,一定是定制,因为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儿,白瓷上的彩绘好漂亮,风景如画的小镇,远方河流雪山树木,正是路秦川和孟礼大学所在的小镇。
看得出孟礼不懂陶瓷,选的不是最好的骨瓷,两只杯子的杯身亮度透明度来看,只是最平平无奇的白瓷,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路秦川心情也飞上天。
抱着盒子坐进椅子里,路秦川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手不抖了,起来烧水,珍而重之地拿出两只杯子清洗,烫一遍,倒扣控水,一整天都飘飘忽忽的,好像踩在云上。
傍晚孟礼回来,拎着一只正方形蛋糕盒,站在玄关里冲路秦川笑:“生日快乐,路秦川。”
“今天怎么这么早?”路秦川笑着接过蛋糕,“请假了?”
孟礼说谁啊:“谁为你请假啊?你脸怎么这么大。”
路秦川笑着伸手捏他的脸。
拆开蛋糕盒缎带,里面的蛋糕有点怪模怪样,路秦川左三圈右三圈看看,心里乐开花:“这是你做的吧?”
孟礼别扭地扭过脸不搭理。
“这个裱字,”
路秦川俯身详看,“‘happy birthday川’哪家蛋糕店?裱得歪歪扭扭,蛋糕胚也不平,奶油涂得像涂鸦,我得投诉。”
“别。”
孟礼脱口而出,随即闭嘴甩手走人,被路秦川抓住,摇他的爪子摇个不停:“最近你老是回来晚,是去蛋糕店学做蛋糕了?”
“你有证据吗,”孟礼斜眼看人,“没证据我告你诽谤。”
“你告去吧,”路秦川猛地把他抱起来,“抓我吧,关起来,一辈子不出来。”
孟礼骂一句:“腻歪不腻歪?恶心谁呢?”
“就要腻歪,”路秦川脑袋埋他肩头蹭啊蹭,“我很高兴。”
两人牵着手再去看蛋糕,孟礼死活不认他这段日子在学手艺做蛋糕,路秦川也不揪着说,转而说起那对杯子,说好看。
“我在s市出去逛了逛,看见一家做手绘的陶瓷店,随便订的,没几个钱,”
孟礼还是嘴硬,“你就骗人吧,你家什么好餐具没有,你看得上这个。”
“看得上,”路秦川认真地说,“去年你送我皮带和网球拍,比这个贵吧?但我就是更喜欢这个。”
孟礼故意说:“那你把牌子和皮带扔了呗。”
“不许阴阳怪气。”路秦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