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路秦川身上耗费的年月太多,怎么也数不对、算不清。
算不清。
“哎!你手干嘛呢?”
孟礼一巴掌拍开,他想扒路秦川的裤子没得逞,反倒悄无声息被路秦川解开拉链。
“你多余问。”路秦川举起双手自证清白,甚至背到背后,和孟礼一躺一坐,各自盘踞沙发一角。
客厅里没开灯,他们两个的影子活像闹鬼,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小鬼哪个是阎王。很快两个黑影开始重叠,分不清你我他,融在一起。路秦川仍然背着手,俯下身,孟礼咽着气挺直腰。
啊,尝到了,之前他的舌头尝过lime和vodka,他的手背尝过盐,现在酸甜苦辣汇聚,七情上头,被尝到了。
不过,有暗暗的一股子甜味儿,是哪来的?
可能路秦川的嘴吧。
尽管孟礼很清楚路秦川这会儿心里可能发苦,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秦川送到他面前的,永远只有甜。
后面孟礼没客气路秦川也没闪避,“咳咳咳咳!”路秦川喉咙里闷咳两声。
孟礼扬着下巴:“怎么着,五十度的伏特加呛不着你,我就呛着你了?”
路秦川咳完,喉头滚动两下子,没吐。
孟礼哑火,不自在地撇开脸:“你是真的渴了。”
两个人一齐发呆,等到气喘匀,孟礼腾地坐起身:“来吧。”
说着扒拉路秦川的裤腰,路秦川张开双臂把他抱住:“不用。”
“你不来?”孟礼伸手碰碰,“就等着吗?”
“不用。”路秦川重复。
孟礼还想说什么,路秦川温和地打断:“我来说。”
“你让严田搜集的那些东西,我替你处置完了。”
孟礼身体一僵:“你说什么?”
“你不用否认。”路秦川声音低柔,手上半点没松懈,稳稳按着孟礼的脑袋按在肩头。
孟礼安静一会儿,问:“……怎么处置的?”
“请你信任的那位丁律拟起诉书,”路秦川缓缓讲述,“带去跟路崭岩谈。”
“什么罪名?怎么谈的?”孟礼惊疑不定,忍不住追问。
“别急,”
路秦川捋一捋孟礼的后背让他放松,“就那些吧,虚假注资出资、抗税、职务侵占,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沾点。”
“至于怎么谈的,”路秦川接着说,“我让他投案自首。”
孟礼呼吸一窒,声气轻两分:“你真要给你爹送进去?”
“不然呢,”
路秦川语气平常,好像在说天底下最硬的道理,“这些经济犯罪不算,就他给你找的那些事儿,他也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