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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1 / 1)

人中龙凤!只可惜偏偏遇上了罗晋颜那厮——” “我与他同事那么多年,早已悉知他的脾性。罗晋颜此人,年少得天恩,挥笔泣鬼神,往往一张画千金求。他自视甚高,却被那些凡货俗物早早磨尽了才气,变得只知金银,不通文墨。后来他的画技不进反退,再无人买他的画,妻女也困苦起来,”彭启明摇了摇头,话语中带着嘲讽和惋惜,“他平日为人方正,可一遇上书画便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此番打击之后,他就走了歪门偏道,为了一个名声,去求了范黎为他代笔。” 沈昱听到这里,脑中的思绪顿时茅塞顿开,已然猜到后续,而面上依旧附和着彭启明的话问道:“学生不解。范黎既然灵才斐然,那又何必去为他人代笔?而罗画师请他代笔,倘若一朝被揭穿,岂不是就身败名裂了?” “我见你才智聪慧、少年老成,没想到也是个少不经事的!”彭启明笑骂道,“做我们这个行当的,凡事都讲一个名。想要出名,不是画的好就足够,要才艺与运气、手段并用才行。罗晋颜当年有祖业为其撑腰,旁门左道信手拈来。你看范黎此人循规蹈矩,又无家世人脉傍身,这样一个人怎么晓得去争名逐利,又怎么能争得过呢?” 原来是这样,沈昱唏嘘不已,秦家唾弃他,连带着他母亲一起遭人白眼;画坛不认他,他凭自己手艺谋一条出路都困难。范黎进退两难,才不得不为他人做代笔谋生。 “再说那罗晋颜,他自然怕有朝一日被揭穿,而且怕得很,”说到此处,彭启明所有表情都化作了满脸的嘲讽和不屑,“他后来因为分银抽成与范黎起了嫌隙,范黎一气之下便扬言要将他代笔一事昭之于众——” “后来的事便分明了。” 罗晋颜趁彭启明出城拜访友人之时,将谭林书院变作了自己的一言堂,栽赃范黎窃画,以此把他逐出书院,又将他的右手一并砍去,使范黎以后都无法作画,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 “范黎那时是我的学生,我这个做先生的却没能护住他,是我的失职啊!” 彭启明说到动情处,嗓音生涩,他灌了一盏茶,歇了歇,缓了一口气,继续说。 “不过此事你莫要外传,眼下罗画师出了此事,我怕他会为众人所疑。”他向沈昱嘱咐道。 沈昱闻言点了点头,应下了彭启明的嘱托。 彭启明见他颔首答应,这才放下心来。可书院消息闭塞,彭启明怕是不知,因为狐仙婆婆的事,范黎已经有了嫌疑。 “我游经此地,本只是想求得一二幅名家画作,不想竟偶然得知了此等龌龊,”沈昱那晚也见了方宁带来的画像,发自内心地为之扼腕道,“我虽未曾见过范画师,却已为之潸然泪下了。” 程元正见状在一旁提议道:“如今那范黎已被断了右手,即使现在去寻,也再不能画出昔日那样的作品了,不知启明兄此处可有一两幅范画师曾经的画作,也能让我二人瞻仰一番。” “说来惭愧,他的画作我也未能保存下多少来。”彭启明放下茶杯垂下头,失落地回答二人。 沈昱沉吟了一会儿:“如若没有范画师的,那先生也曾说过罗画师年少时也有不少好画。要是能求得一幅,我也算此行无憾了。” 不知是否是这话触动到了彭启明什么地方,只见他突然从失落中挣脱出来,好似想起了什么,攸地站起身来。 只见他在书房内翻箱倒柜地找起来,最终在拉开一个箱子时顿时激动起来:“不瞒二位说,我这里虽没有罗晋颜年少时千金难求的大作,也不曾藏下范黎名义上的画作,但是罗晋颜那厮后来的画我这里倒是有那么一张。我当时还觉得这画不像是他的手笔,现在想来,恐怕这幅画正是范黎为他所代笔的哩!” 彭启明将那张画从箱子里取出来,仔细端详了片刻,自顾自地连声道: “不错!不错!正是这幅!” 他将这画在两人面前铺开,却是一幅仕女醉春图。 画中独有春一枝,美人云鬓如雾轻纱笼,醉倚石上,欲眠又将芙蓉枕。 “范黎那小子最善画人像,虽与罗晋颜所擅长的仕女相似,实则其中有许多不同。如说罗晋颜之画如天马行空,那么范黎便是将画外人与画中人相合,”彭启明指着这画对二人说道,“你瞧,这女子虽称不上端庄,却也不俗不媚,眉眼中自有一分神性。不知元正看着是否觉得有些熟悉?” “额......我看这画中女子相貌倒是与范黎本人有些相似。”程元正想了想说。 “是了,正是如此。如若我没想错,这幅画正是范黎依照自己记忆中的母亲所作的,”彭启明看着感慨地说,“如果我手中能有范黎曾经署名的画作,也许就能还他一个清白了。” 盯着这幅画一语不发的沈昱此时忽然开了口:“不知学生是否能向先生买下这幅画?” 彭启明惊讶了一瞬,不过很快释然了。 “你如是想要,便自行拿去吧,若是你有心,说不准往后,我这苦命学生还要靠你翻案呢......” 第32章 寻迹 “好啊,如今你范黎谋害罗晋颜证据确凿,”姚县令将手中的醒木往桌上那么一拍,“来人!” “将他押下堂去,暂且收监,择日问罪!” 随着姚县令的话,伏跪在地上的范黎很快被两边的衙役架起身体,粗暴地往堂下拖去。 方宁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姚县令看着此景倒是让他胸口里提着的心放下了,长松了一口气出来。 “念范黎遭罗晋颜谋害在先,本衙姑且不作决断,稍后自有定夺,”他草草说完,就想下令退堂,“不过既然这案子如今已经明了,择日不如撞日,罗画师暴毙一案今日就此了结吧,其余便不用再查了——” 他刚一起势,方宁就抢先一步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从座中起身快步走至堂下。 ” 大人,如此潦草结案多有不妥,“她先是朝他行了一礼,而后不卑不亢地说道,“罗画师当日死状蹊跷,而今范黎虽然认罪,看似动机与物证皆俱,实则纰漏如筛。何况罗晋颜与其龌龊已有五年之久,而这五年来范黎全然未有伺机报复之意,为何近日突然便起了复仇之心?这般断案,恐怕也难以服众啊大人!” 她一言一行挑不出错来,言语中更是挑不出差错。 姚县令看着她站在堂下,身姿凛凛临风,不禁汗流直下,结结巴巴道: “许是、许是那范黎得了狐仙酒之利,得了温饱,才想起曾经残害自己的罗画师尚且逍遥法外,心有不甘,于是,于是去寻了罗晋颜报复呢?” 方宁直言不讳道:“大人此话差矣。民女闻身处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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