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狭窄,两边峭壁陡立。往后眺望能看见山谷入口,山谷口虽地势较高,然大多被森林掩盖,地形隐蔽,恐怕不易被找到;往前看又可见山中六面环山,中间地堑,是兵书中常说的易守难攻之地。除此之外,这里十步就设置一员看守,岗哨森严,看来想要逃出去绝非易事。 笨重的木车载着巨大的铁笼缓慢地前进着。 未几,车马队伍停在了一个大寨子内。 “新货来了!” “什么什么,让俺先瞅一瞅!” 寨子里的男人们对这笼子一哄而上,车子顿时被堵得寸步难行。 方宁是唯一个没有怯懦畏缩的女子。 她观察着这些男人,看上去大多是士兵和铁匠,以及些做力气活的家伙。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没讨媳妇的先上来。价高者得啊!听到没?” 铁笼里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又听了这句话,都不禁哭了起来。 方宁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上握紧了隐星镖,暗自琢磨:这地方多是做赋役和士卒的男子,比起被强行买卖来做苦力的,瞧这还各自分给老婆家室的模样,倒更有地方豪强在此安营扎寨、招兵买马的架势。 正当她思忖着,忽而察觉到人群的不远处有一个人,正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她。 她顺着目光寻去,发现是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见她发觉面色一惊,赶忙移了视线,却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又看过来一眼,高声朝车旁边的人叫道: “右边那个素色衣服的,我出十贯钱!” “十贯钱?陈寅你小子可真有眼光!”押送女人的大汉闻言眼睛一亮,欣喜自己的分利又高了,忙追问:“还有要出价的吗?” 对于这些卖力气的粗汉来说,十贯钱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方宁长得再好看也只能望而却步。 不再有人和陈寅叫价,方宁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被卖了出去。 方宁心中没多生气,倒是觉得既诧异又好笑。 她竟然十贯钱就被卖了?! 服了。 交了钱款,铁笼的门随之被打开,方宁踉踉跄跄地被扯下来,身上捆住手脚的铁链被交到陈寅手里。 陈寅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买卖,一副想接又不敢接的模样,最终只好松松垮垮的拿着铁链那头,在登记的册子上画了押。 夜色渐沉,山谷里吹来稍冷的晚风。 陈寅牵着铁链,与方宁一前一后的走着,许久都没有说话。 久到方宁都觉得不像这人牵着自己,反倒像是自己溜着这家伙。 “那个,你有什么会的吗?”良久,陈寅背对着她,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方宁闻言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成家一向是她考虑之外的东西。 于是她略微思考了片刻,想到百姓家大多是男耕女织,于是诚实地答道:“有点力气,不会织布,不爱做饭,会点拳脚。” “哦,”陈寅听了她的回话,不知为何更显腼腆踌躇起来,“我见你手上有薄茧,还以为你活儿干得比较多。” “杀人的活儿确实是干得挺多。”方宁无声地吐槽了一句。 她不明陈寅的目的,干脆反客为主:“你是干什么的?”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布?y?e?不?是?ī???u???ε?n??????????5?.????ō???则?为?山?寨?站?点 “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体格也不好,只干点杂活。”陈寅挠了挠头,说话时侧过脸,神色间露出几分不符合憨厚话语的沉着来,旋即朝着前方遥遥一指:“那边就是我的屋子。” W?a?n?g?址?发?B?u?y?e??????ù???ě?n????〇?2?5???????? “你说谎,”方宁盯着他的脸色,沉下了眸,“你不是因为会干活而选我,也没有在这里干杂活。” 陈寅措不及防地被戳破了谎言,眼睛蓦地睁大,脚下乱了步子,猛然回首去看方宁,却见她气定神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欲言,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带她进了破旧的小屋,亮起烛火,把门合上,开口道: “我本冀州清河人氏,家中从商,亦重视子辈读书,因此十年寒窗,勉强得了个举人,本应赴今年春闱。可我生性好钻研武艺,可惜自幼体弱,只能摆弄些奇技淫巧。” 说到这儿,陈寅不免叹息一声,“或许正是因此,才被他们盯上了。趁我远游时强行抓我过来,为其精进刀剑武器。” “他们是谁?”方宁探问。 “是群前朝遗民,自称是后周柴家的后裔,占领了此地招兵买马,想要伺机造反!可我还有会试未赴,眼看如今就要成了叛党。”陈寅说到此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甘。 紧接着,他满怀希冀地看向方宁:“既然娘子是身怀武功之人,且神态举止颇为不俗,必有见识、有胆魄,我不如直说了吧。我赎下您,一来整日呆在这里确实寂寞,想有个人说说话,二来,想着能找个志同道合的联手,一同逃出此地。想必您也不愿在此度过余生,将生命交由他人定夺吧。” 昏黄灯下,方宁抬起脸,勾唇微微一笑: “那你可真算是——找对人了! 第116章 逢生 皓月高悬于空,子夜树静谷深。 山谷中,负责看守的士兵们抱着长矛打着盹。静悄悄的营地里,唯有一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距离篝火几步之遥,一方营帐中依旧亮着火光。帐幕上人影交叠,不时有歌舞声从帐中传出。 帐内灯火阑珊,座上推杯换盏,席上酒喝到一半,几名舞姬在下首翩翩起舞。 上座坐有一长髯公,年约四十出头,腰挂碧玉珠饰,身着绛红衣衫,时而得意拂须大笑,时而跃跃欲动,想下场共舞。 这不是别人,正是柴威座下的得意谋士魏度! 正是酒酣耳热时,有人从座中起身,向此公一揖手:“小人幸得魏大人青睐,无以为报。恰好近日遍寻各地美人,得一佳人,特为大人献上。” 此人是白日随着外面的车队刚回来的柳副将,得了魏度提点。两人关系颇为亲近。 座上的魏度醉得两颊酡红,闻言笑道:“能让怀逸看上的,也不知是何等绝世姿色!” 柳怀逸笑而不语,拍拍手示意后面人上来。只见两名侍者搀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一步一生莲地走上前来。 缓缓掀开遮挡在脸前的轻薄白纱,玉面朱唇,似泪花钿。美人含羞带怯地悄悄抬眼,瞬而眼眸流转间,眉目传情。看得人只一眼,便直接酥了骨头。 “如此美人,真乃世间难得!”魏度看得眼睛都直了,急得就想把人搂在怀里。 却见那女子一步步走过来,面上反而更添悲色。直至走到他面前,已是口啼妆泪,看那形状,才知是被强推过来的。 “这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宋怀逸压低了声音,斥责道,“跟了魏大人,难道委屈了你?” 女子显然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