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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1 / 1)

情和走姿,凛然点头,算是打招呼。 ** “怎么还没醒,用不用把他叫醒,这样睡下去没问题么……”于章远四人围在床边探视,交头接耳。楚翊请他们站远点,把新鲜空气都挡住了。 又该喝药了。楚翊叼着麦秆,一点点喂,重复多了难免疲惫。见他捶了捶后背,急性子的宋卓主动请缨:“九爷,你要是累了,就我来吧,能快一点。” “那怎么行!这么亲密的事太……太难为你了。”楚翊不好意思说自己觉得别扭。 “嗐,这有什么,以前我和王妃还一起在河里光腚游泳呢——”于章远猛地拽了宋卓一下,蹙眉摇头,用唇语道:你是不是傻。 楚翊瞪去一眼,不忍想象那个放肆的画面,继续喂药,之后守财奴般守着自己沉睡的宝藏。少年脸上褪去潮红,显出病态的苍白,却不减英姿,惹人怜惜。 楚翊生怕高烧去而复返,隔一会儿就用手拂一次,像玩骨牌时摸牌。前来探查病情的郭郎中想不通,病人印堂怎会发红,楚翊解释:“呵呵,我摸的。”郭郎中叫他别总摸了,摩擦会生热。 “王爷,我采到灵芝了!好多!” 靠在床边打盹儿的楚翊蓦然惊醒,见罗雨狂奔而入,灰头土脸,怀抱许多赭色片状物。看来,这小子根本没睡觉,而是去爬山了。 罗雨喘着气,看一眼床上昏睡的王妃,将怀中物展示给众人,兴奋地放轻声音:“看,一簇一簇的灵芝!肉乎乎的!” 看着他指甲缝里黝黑的泥土,楚翊心里感动,也忍俊不禁:“这是本地一种耐寒的蘑菇,冬天反而长得更好。虽然不是灵芝,但也有用,晚上炒着吃。辛苦了,快去洗洗脸。” 罗雨失落地挑挑眉。 “罗队长连灵芝都没见过?”“很明显就是蘑菇啊。”宋卓,司贤和郑昆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一看你就没见过啥好东西。” 罗雨抹抹脸上的汗,淡淡反驳,嘴比刀还锋利:“是啊,成天跟你们四个共处一室,的确没见过啥好东西。” “别扯上我,我又没笑你!”于章远恼火地嘟囔,随之看向同伴,“惹他干吗?打不过,也说不过,自讨苦吃。” 不多时,陈为也回来了。说自己走遍全城的药铺,买到了最好的灵芝。另外,在外县试行新政的李青禾也来了。他听说有个叫小五的侍卫落水,知道那是王妃,特意送来半扇猪,给王妃补身体。 “真是有心了。”楚翊感慨,“他是个清廉朴素的人,家里恐怕三年都吃不了这么多肉。”他看一眼床上的少年,恋恋不舍道:“四舅,你看好王妃,我去见见李青禾。” “你先见见另一拨人吧。”陈为坐在桌旁,累得捶腿,“江南来人了,说是听闻驸马遇险,特意来送滋补品。” 楚翊并不诧异。 他洗了把脸,换上一身素雅的竹青色常服,阔步来到府衙花厅,与一众来人见面寒暄。一问,果然是那看上自己老婆的胖知府派来的。几人都很年轻,看着面生,上次渡江时没见过。 楚翊收下补品,给了赏银,笑得像一缕能消融冰雪的春风,一团和气地抱拳,场面话张口就来:“各位官差辛苦,李府台可好?本王与他甚是投机呢。几位务必多留几天,我这里酒不是最好的,饭菜不是最可口的,但心意绝对是最真诚的。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领头的回道:“驸马爷的心意我们领了,只是我们赶着复命,明早就走。” 楚翊招呼府衙的胥吏,安排几位官差歇宿。这时,他感觉一道蛇信般冰冷的目光黏在自己后脑,他眉峰一挑稍稍侧目,撞进一个随行者的双眸。 好特别的气质。 这是个俊美阴郁的年轻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衣,身材颀长如竹。他像一块落在沼泽边的玉,泥淖旁的芝兰,带着湿漉漉的心事。眉眼温润,藏着无尽的凄迷烟雨。楚翊想了想,明白了:他应该是胖知府的男宠,被迫委身于那样猥琐的男人,难免如此忧郁。 “在下祝驸马和公主早迎弄璋之喜。”那人柔和一笑,操着一口温软动听的江南官话,眼底却闪过促狭的光。 “借你吉言。”楚翊也报以友善敦厚的微笑。 倦意袭来,他低头打个哈欠,困乏的双眼涌出泪水。他自袖中掏出手帕,轻拭眼角。见那人看着上头绣了一半的柳枝,楚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比较节俭,喜欢用这种半成品。” 见对方还盯着楚翊看,罗雨一挺身,挡在对方面前,冷漠道:“有事?”那人弯了弯嘴角,走远了些。 楚翊让罗雨客气点,罗雨解释:“我怕他和水贼一样,看上王爷了。世道变了,人心太复杂,连男人都不安全。” 第144章 老婆,你醒啦! 安顿好这伙官差,楚翊去见李青禾。而后,与翠屏知府和查办本案的两名总捕碰面,询问进展。此刻小五病情稳定,他才抽出心思去后怕,去仇恨,去关心是谁对自己痛下杀手,害他险些丢了老婆。 “向王爷推销游船的,还有船上的艄公,正在按照您给的画像搜捕,悬赏通缉。”一名总捕垂首而立,恭谨地汇报,“还排查最近买了榔头、錾子等工具的人,这些都可能用于凿船。” “要抓活口,我亲自审。”楚翊蹙眉道。方才还笑若春风的脸庞,此刻冷峻如冰封了万年的冻土。眼中凝聚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脆弱。 他非常害怕,幕后的人会是庆王。二哥没了,三哥出家了,他不知如何去对付一个想杀他的四哥。 “给本王讲讲,你们还排查了什么?”楚翊啜饮香茗,在热雾中冷冷瞥向那名总捕。 听见对方重复方才的话,他脸色阴沉,厉声打断:“为什么不把沉船拖上来?查查是哪家造的船,糊的窗纸,刻的花纹,描的彩绘。船舱用那么多铁条包起来加固,总要有个地方锻装,不可能没人看到,为何不查?铁铺采购生铁铁坯要在官府登记,这么大的用量,谁买的?” “我们——” “那几个凿船的,我没看清他们的模样,难道就没法找了?凿船需在水底憋气,水性要极好,这不是身强体健加短期练习就能做到的,很有可能是渔民。为何不去查?如此简单,都没想到?!还要本王来教你们!” 楚翊怒气激涌,陡然摔了手里的盖碗,热茶混着瓷片四溅。他是爱惜物件的穷王爷,生气也从不摔东西,除非忍不住。 “我的老……老朋友差点死了!现在还昏迷在床上!”他及时吞回那句“老婆”,愤怒聚成一张狰狞的面具,覆盖了以往的清雅贵气,把罗雨都惊到了。 “王爷息怒,恕下官无能!”翠屏知府立即屈膝请罪,两个总捕也跟着跪下,“他们原是文职,到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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