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臂弯,用看爱人的眼光痴痴地端详。私藏甲胄是重罪,他从未有过这么一身全甲。虽然他是太子身边的武官,也只有轻甲而已。 他一回到住所便披甲,戴起头鍪,步履沉重地在屋里走动,不时摸摸护心镜。 铠甲衬托下,那风华绝代的脸庞愈发英气,神采飞扬。悍腰和腰裙箍着劲瘦的腰肢,勾魂摄魄。 “很沉吧?脱了,作战时才穿呢。”楚翊有点心疼。除了在床上,小五就没被重物压过。披全甲辛苦,连肩膀都会磨烂,直到出茧。 少年摇摇头,居然提枪去院中操练枪法。动作较平时略迟缓,但依然骁勇刚猛,搅乱了一地夕阳。 楚翊斜倚在檐廊,难以置信小五有此等膂力。能披全甲作战的都是勇士,还能保有一定敏捷,更是千里挑一。 “哎呦,真是英姿勃发。再过两年,我就彻底压不住你了。”楚翊面露忧色,在长枪破空的飒飒声中调侃。 少年扬眉一笑,一枪刺破暮色,钉进一株桃树。又猛一打旋,裙甲绽如铁花,枪尖搅得树干迸裂。楚翊看得身上发疼,击掌喝彩:“好!” 落日似乎眷恋其英姿,迟迟不肯西坠。终于,夜幕漫起,小五也折腾累了。蘸着韭花酱啃了几根水煮羊排,便早早睡下。 第238章 听说我卖沟子? 楚翊则熬夜看邸报,回公函,又给李青禾回信。 小五那套对付乡绅的计策奏效了,李青禾又奔赴其他州府,继续助推新政。还在信中写,听说要去的地方有一种很好吃的点心,他会驿传至鹰嘴关,给王爷尝尝。 楚翊深深动容。 李青禾始终感念他的知遇。其实,发掘到这样的能臣,又何尝不是他的造化。 洗漱一番,楚翊疲惫地摸上床,习惯性地去搂枕边人,触手竟一片冰凉坚硬!什么玩意,我老婆呢? “呃——”他吓一激灵,睡意全无。在黑暗中定睛细看,小五竟一身甲胄,直挺挺地躺在那!一瞬间,楚翊还以为自己来到某个将军的墓室,四周阴气森森。 “臭小子,要把你夫君吓死吗!” “喊什么……”少年悠悠转醒,扶着头鍪和顿项艰难地侧头嘟囔。 他闪着明眸,朝楚翊嘻嘻一笑:“我喜欢这身盔甲,这样穿着睡觉,有一种‘男儿到死心如铁’的壮烈氛围。” “可是我的氛围没了。”楚翊嗔怪,“快脱了,好好睡觉,多硌得慌。” “不脱。”叶星辞“哗啦”翻身,改为侧躺,“我喜欢这种感觉。冰冷的铁甲,裹着我火热的心,提醒着我生命没有荒废。” 楚翊无奈地笑了,用白缎子面的薄被盖在这身盔甲。嚯,更壮烈了。暧昧的被窝,变得庄严肃穆。 叶星辞顶着不适感继续睡,听男人嘀咕:“我想亲亲你,怎么办?” 叶星辞戳戳头鍪下露出的面颊,“亲这里。” “摸摸呢?” “摸手吧。”他将裹着臂甲的沉甸甸的胳膊砸在夫君腹部,对方冷嘶一声。 “哼,我又不是看手相的。” 叶星辞哈哈一笑,扑在男人身上,吻住对方的唇。正准备做一回骑兵,颠簸半个时辰,楚翊却说别压了要吐血了。 “明天我弄一身绝好的皮甲给你,轻便又结实。”楚翊道,“你使枪,不能穿得笨重。” 叶星辞连声说好。在楚翊的劝导下,终于卸了甲,好好睡觉。 ** 与楚献忠的会面,定在州界一座临时搭设的大帐。双方约定,各带百人。传令兵叶小五,自然是其中之一。 那天风很大,扬尘裹挟着一场秋雨,空气中充斥土腥气。 出发前,叶星辞用白玉簪将发丝半束,对镜穿戴楚翊送的皮甲,系上暗赤色披风。甲面漆黑光泽,有着漂亮的纹理。只有十多斤,却极为坚韧,经得起刀砍枪刺。用料为珍贵的鼍皮,鼍也作“鳄鱼”。 这一袭深色,衬得肌肤润泽如玉,一看就没被风霜吹打过。 “这身甲真漂亮,居然还显腰身。”于章远赞叹,“你好像又长高了。” 宋卓兜了两圈,摸着下巴打量:“我要是九爷,就不带你去,免得你被蛮夷抢走。” 叶星辞白了他一眼:“我能保护自己,还能顺便保护九爷。” “咦,我突然想到,你要是女孩,没准儿能做太子妃呢!”宋卓想了想,撇撇嘴,“不对,侧妃,正妃是令妹。” 于章远叫他闭嘴,一天天缺心眼似的。在东宫时还凑合,离家越远心眼越少,全当马粪排在路上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é?n?②?0?2?5?.????ò???则?为?屾?寨?佔?点 宋卓反呛:“你总跟罗队长混在一起,嘴越来越毒,成天拿砒霜漱口吗?你倒学学人家的本事,别光动嘴。” 司贤则一如既往的好色:“听说喀留民风开放,看对眼了,往草丛一钻,就……呵呵……” 这有什么,我和逸之哥哥也那样过,叶星辞想。 “你们说,会不会有姑娘看上我,把我拖进草丛?”司贤憧憬着。 谁料,平日话最少的郑昆一鸣惊人:“然后,姑娘一掀裙子,比你都大。”说完,笑着跑了。 叶星辞捧腹大笑,追着对方打,却被宋卓的话拖住脚步。 “叶小将军,这几天有些关于你的传言,你听说了吗?” 于章远用手肘怼宋卓,低声叫他别瞎说。后者却说,叶小将军有权知道。 叶星辞脸色顿然冷峻,眸光凌厉,逼问怎么回事。他终日陪在九爷身边,不像他们四处乱逛,很多杂事都不晓得。 宋卓挠挠头,支吾道:“其实也没啥,挺多人说你是王爷的男宠。这次来塞北,是混点毫无危险的军功,好回去封官加爵。” 没啥?叶星辞心里轰的一下,像挨了一记烧红的重锤。他双目怒睁,厉声喝问:“谁说的?!” “挺多人。” 叶星辞气得发抖,想混功劳回去当官的是四舅,不是他啊!说他贪图禄位倒还好,真正刺痛他心灵的,是那个身份——男宠。 以色事人? 然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宋卓索性一股脑全说了:“有人说,你是江南来的一朵娇花,靠卖沟子获得荣宠。” “我——”叶星辞气得眼前一黑,差点抽过去,泪水夺眶而出。他有脑子,他不是卖沟子的!他狂怒难抑,原地踱步,孩子气地用手堵着双眼哽咽。 真是奇耻大辱! “气死我了,凭什么这么说我!沟子沟子,我要把他们揪出来,砍得满脸是沟——” 须臾,他脚步一顿,神态如常,只是双目赤红。他再次开口,格外平静:“这不怨人家。” 四个属下一怔。 “是不是觉得,我太大度了?”叶星辞坦然耸耸肩,“不,我非常在意。不过我明白,人的眼光都有局限。我自诩有几分才能,也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