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了。” 叶星辞点点头,明白男人已接纳他的决定。 “看着我,逸之哥哥,记住此刻的我。”他深深望进爱人的双眼,呼吸交融,“若我没回来,你要记住我最勇敢的样子。” “就不看。”楚翊别扭地紧紧闭眼,“我眼前,是你捧着一大碗馄饨的吃货样儿。哦,还有激情‘驰骋’的浪荡身姿……” 叶星辞笑骂“讨厌”。 男人倏然睁眼,深湖般的双瞳柔情万种,吐出的话却骇人:“你知不知道,万一你出了事,可能尸骨难觅。咱家是办白事、卖棺材的,你却连一场丧仪、一处归宿都没有。” “你吓不住我。”叶星辞豁达一笑,那份意气与风华光耀夺目,“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他捏住男人的下颌,蛮横地落下一吻。睁眼时,才发现天色暗了。 阴天了?叶星辞左右一扫,原来罗雨脱下了罩袍,正帮他们挡着。他闹了个大红脸,半天没好意思说话。 ** 将士们踊跃敢死之际,总督府内正进行又一次军议,商榷是否要冒险,从雪线之上翻越。 军中重金请来几个有经验的商人和采药人做向导,他们又提供了两条路线。 一是走西,从雪山西坡绕过去。不过,这要在山里多走几天,不仅耗时耗力,也大大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二是走东,东坡比西坡省时,但星散着喀留的村落。一旦不慎暴露,为掩护战略意图,只能屠村。而朝廷要师出有名,就得尽量避免不义之举。 最终议定,还是走中,从较平缓的垭口翻越雪山,三日后启程。 那个最初为叶星辞画路线图的,贩丝线的中年汉子也在向导之列。叶星辞笑问,你不是说给钱也不带路吗? 男人说,给的实在太多了,而且是预付,值得他拼命。就算死了,家人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随后,男人提议:翻越雪山的敢死营,从今天起泡红景天当茶喝,能缓解在高山上的不适。 叶星辞纳闷,为何会不适。男人解释,越高的地方风越大,会喘不过气,头疼乏力。此地的地势本就比中原高,山上就更高了。 叶星辞没当回事,以自己结实如蛮牛的体魄,刚挨了军棍还能驰骋床榻,怎会喘不过气?不过,还是依言开始喝红景天茶。 与此同时,那两万兵马已经开拔,奔赴预定的驻地,目的是逼喀留军在回撤时改道。 不过,只有几个高级将领清楚这一点。普通士卒以为即将交战,全都枕戈待旦,睡觉也睁一只眼。 对于老婆加入敢死营一事,楚翊没再劝过一句。他淡然处之,甚至不再过问。终日忙于军政,紧锣密鼓地调配粮草。 叶星辞觉得,逸之哥哥不是看淡了,而是生闷气,就像一锅焖肉。 每当他捧着茶碗,滋溜滋溜地喝红景天,讲述敢死营为翻越雪山所做的准备时,楚翊都爱搭不理,偶尔投来幽怨的眼神。 比如此刻。 “我娘做的貂裘斗篷,终于能真正派上用场了。但综合考虑,还是不带了,太沉。进山之后就开始徒步,每人都背负自己的甲胄、兵器、弓箭、盾牌、口粮……这些就要上百斤了。” 叶星辞喝光茶水,取出一对带有皮套的铁爪,在楚翊眼前晃。后者正审阅顺都传来的公文,略一掀眼皮:“这是什么?” “这是按照向导的提议赶制的,每人都有。遇到光滑难行的冰雪坡面,套在靴子上,就不打滑了。” 楚翊不感兴趣,继续忙于案牍,随口问:“背上的伤怎么样?” “几乎好了,只是有点痒。” 楚翊张了张嘴,叶星辞以为他要劝自己别去。然而,那两片好看的嘴唇没吐出一个字,只是流出一声轻叹。 “半夜就出发了,我去看看于章远他们收拾好没有。”叶星辞在夫君面颊啾地一吻,跑跳着出门。 楚翊叫住他,柔声道:“这次,就不让罗雨跟着你了,你自己小心。” 第259章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于章远等人已打点好行囊,也在喝红景天茶。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ü???e?n?Ⅱ??????5?????ō?M?则?为?山?寨?站?点 叶星辞又劝四个弟兄,还是别冒险。四人毅然相随,誓要生死与共。 叶星辞正感动得眼圈泛红,宋卓却戏谑一笑:“你出了事,太子会让我们四个整整齐齐地陪葬。所以,干脆英勇一点,说成同生共死,听着也好听。” 不过,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雪山上解手会很冷。 “是啊,必须速战速决,不然会冻住。”少言寡语的郑昆又一鸣惊人,还一语双关,“怎么样,很鸡冻吧!” 宋卓说,大家说话全都越来越像罗队长,欠揍又带点可爱。 几人说笑着出门,在城里吃了一顿暖烘烘的羊蝎子锅,又背起行囊前往城外军营。他们会在此过夜,因为深夜就要列队开拔。 叶星辞有些遗憾,不能和逸之哥哥温存一下了,但军纪要紧。人家集体睡营房,自己却睡王爷的被窝,算什么嘛。 敢死营集结在营区东北角,营房外拴满临时调集的骡子,沉默着嚼草料。 坡骡子,平川马,下坡的驴子不用打。走山路,骡比马强。等进了山,在正式开始徒步之前,还要靠它们节省体力。 敢死营聚集了两千五青壮健儿,孙副总卫如愿成为统领。众人不知是佯攻沙雅城,只知是去侦查。 几百口大锅里,热腾腾地煮着红景天茶和猪羊肉,敞开了吃。还有一锅锅的白面条,和红油炒的肉臊子。 数个向导也在,那贩丝线的男人正使劲塞五花肉,满嘴流油。见叶星辞来了,他鼓着腮帮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不单自己吃,也没忘了家里。又偷偷盛了一盆肉,用袖子遮掩送出营区,交给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叶星辞坐在营房前磨枪,旁观全程,感叹自己真幸福,比九成九的人过得好。对寻常百姓而言,难得敞开了吃肉,自己却顿顿都可以。 夜幕落下之前,他登上瞭望台。但见北方云雾愁锁,遮蔽了雪山。 天彻底黑了,敢死营燃起一簇簇篝火。 这两千五百人分为二十路,每一路的勇士都在篝火旁整齐围坐,听各自领队的小旗官训话。 敢死营于二更末整队启程,昼伏夜行,预计三日至山脚。途中遇敌,务必不惜代价全歼。每人一匹骡子,部分骑兵会多配一匹马。开始徒步后,这些坐骑会由随军的牧民赶回鹰嘴关。 叶星辞和四个弟兄位列首路,由孙副总卫直接统领。行军时居中,相对安全。 训话之后,有人搬来酒坛。众人喝下壮行酒,把嘴一抹,开始谈天说地,气氛渐趋轻松。 有开朗的士卒,用家乡话唱起歌谣:“阿妹登上豆角舟,香帕丢进水里头。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