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认为朝廷的大军在奇袭王城,故而没有防范伏击,只顾朝老家进军。 王城有失,便失去了唯一的容身之所,必须回兵解围。 第270章 一边得到,一边失去 喀留主帅想不通,朝廷的军队如何突袭至王城之下。 难不成,是翻雪山?那不可能。但调令中明白写道,数万大军压境。传令者也凿凿有据,称亲眼所见,且护城河已失陷。 总之,即刻拔营回防,晚了家就没了! 于是全军急行,边吃边睡,边拉边跑。不必要的辎重被丢了一路,有的士卒休整时一头卧倒,再也没起来。 人人都抱怨,行军太折磨人,还不如打仗呢。说这话时,他们不知道,这份期盼近在眼前。 探路的斥候有去无回,不知逃了死了。喀留主帅不敢拖延,唯有不断进军。而朝廷的另两万兵马又占着要道,不得不继续绕路。 这日午后,途经“固巴”。 喀留主帅在赶路中展开地图,这是个设伏的好地方,能凭地势掩藏兵力,拖慢塘骑发现敌情。但无法改道,朝廷的军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没时间了。 三万喀留兵继续行军,如一条长长的缓慢移动的丝带,也像蚁群。 前军可远远瞄见塘骑的信号,这是军队的眼和耳。塘骑擎一杆丈八长的旗枪,上置一面小旗帜。若发现敌情,则急摇旗帜,层层传递。 此刻,喀留前军的主将盯着远处上下点动的几面旗帜,这代表无恙。看久了,疲惫的精神愈发松懈,生出粘稠的睡意。 陡然间,睡意消散! 旗帜在激烈摇动,几乎摇出了花!这代表大批敌军汹汹而来! “敌袭!全军列阵!”前军主将惊惧地咆哮。 命令迅速传遍全军,将士们拖着疲乏不堪的身躯,按日常操练组成战阵。长枪兵、盾牌兵交叉列队,弓手就位,准备迎敌。 塘骑的旗帜不再疯狂摇动。 旗枪全倒了,是被杀了!这表示敌人已突进至一里之内! 烟尘滚滚,天与地一片混沌。万马奔腾之声,如雷霆伏地滚动。军阵堪堪列成,刚放了一轮箭,朝廷的重骑已突至眼前,喀留的骑兵和战阵瞬间被冲散。 “杀——” 重骑反复冲阵,将战阵撕开一道又一道缺口。轻骑继续冲击逐渐四散的战阵,步兵紧随其后。 喀留军日常操练都是五伍为阵,一旦溃散,散兵难以再次结阵,唯有各自逃命。跑得过马和箭,便能侥幸生还。若没死在路上,顺利回家,则再也不会归建。 故而,溃败近乎于覆灭。 呼喝、呐喊与战马嘶鸣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激昂的战歌。 眼见溃不成军,前军主将放弃指挥。然而,来不及后撤,便被一马当先的神勇少年挑于马下。 马蹄踏碎他的胸膛。他怔怔凝视少年驰骋的背影,咽气之前,用喀留话说了句:“好枪法……” “肯定是在骂我吧。”叶星辞遗憾地瞥了那人一眼,与同伴驰向喀留的中军大阵,不去在意丢盔弃甲、望风而溃的士卒。 他的目标不是攒人头升官,而是夺了对方的帅旗,摧毁指挥,进而结束这场交锋,尽量减少伤亡——不论敌我。 在骑兵的反复冲击下,大阵逐渐土崩瓦解。喀留兵开始散逃,被己方督战的砍杀。然而没用,越砍逃得越多,一传十、十传百地逃,兵败如山倒。 陷阵之后,叶星辞左右挥刺,直冲正中设有高台的战车,那是主帅以旗号指挥阵法的所在,也是战场的心脏中枢。网?址?发?B?u?页?i????ü???ě?n??????2?????????? 突然,斜刺里杀出一将,挥刀砍来! 叶星辞在疾驰中侧身格挡,眼前闪过一张有点眼熟的脸。哦,是和谈时羞辱他的那个,什么啊咧……昂烈! 金铁交鸣过后,魁梧的男人淫猥地舔舔嘴唇:“呦,这不是嘴上功夫相当了得的小美人儿么!” “手上功夫也不弱!”叶星辞眼神锐利,冷冷打量对方,寻找薄弱之处。长枪寒光流转,气势如虹。枪尖所指,仿佛能洞穿一切。 男人挥刀又砍,叶星辞催动战马,只躲不攻,冷静观察。论力气、臂展,他都不及对方,不能陷入鏖战。 当男人再度抡起长刀攻来时,叶星辞竟迎刃而上,柔韧的腰肢向后一弯,躲闪的同时枪出如龙! 嗤—— 一枪刺在对方腋下战甲的间隙,顺势一拧一挑。男人惨叫坠马,叶星辞纵马从其头顶掠过,俯身挺刺,一枪封喉。 “下辈子别再轻敌了。” 他冷瞥一眼对方的尸首,比枪尖更锋利的目光移向大阵中心。战车已空,主帅与几个将领正在掩护下突围。 “把旗砍了!”叶星辞高呼。 见同袍都忙着抢人头,他只好策马而上,拔出佩剑斩断旗枪。 帅旗一倒,喀留兵彻底溃散。大部分被堵截回来,放下兵器,不再反抗,成为俘虏。见有人要杀俘领功,叶星辞厉声喝止:“住手!降者不杀,否则要出乱子!” 此刻杀俘,会让已经放弃抵抗者重拾兵器,造成无谓的伤亡。 终于结束了。 叶星辞将敌方帅旗挑起,卷了卷塞进护心镜,这可是自己的战利品。 刚松了口气,忽见己方一队骑兵飞马驰来,去追突围的敌军将帅,口中疾呼:“主帅有令,追上喀留世子,不论生死!” 闻言,叶星辞亦纵马狂追,目标是甲胄最为华丽的那人。广袤的原野上,两队人马一逃一追,卷起阵阵尘烟。 他爷爷的,若是雪球儿,须臾便追上了! 距离越缩越近,敌人只得分出一队人马来断后。再不上没机会了!叶星辞心一横,借着战马飞奔之势,将手中长枪飞刺而出。 这一枪,正中喀留世子的后心,穿胸而过。他猛然前倾,飞坠落马,被钉在草地。枯黄的草,绽开血色。 喀留主帅大惊,不再逃跑。顽抗片刻,被生擒了,对着世子的尸体痛哭流涕。 叶星辞从尸体身前拔出长枪,用披风擦拭枪杆粘稠的血,同袍都震惊地打量他。阳光映在血色枪尖,晃得他眯了眯眼。 太好了,战事平息了。 这时,叶星辞看见于章远朝自己驰来,嘴里喊着什么“伤了”。 终于,听清了,是郑昆受伤了!他心跳停了一瞬,忘了上马,一路狂奔回方才的战场。大地浸了血,有些泥泞。他踉踉跄跄踩在上面,指尖发凉。 郑昆仰靠在宋卓肩头,脸上干干净净,没有血污,也没有血色,嘴唇灰白。右大腿的刀伤在涌血,像有人埋伏在伤口里使劲往外泼水。 司贤流着泪,用手去按,用布去勒,却止不住。 “怎么办,止不住,止不住啊……” 叶星辞干张着嘴,声音比郑昆先一步死去了,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