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众,警诫三军。 叶星辞望着她飒爽的身姿,赞佩交加。 昌军的军纪,曾由恒辰太子大力整饬。叶星辞与其从未谋面,但时常能从楚翊和吴霜身上,一窥其光芒。 有轻盈的脚步靠近,叶星辞一扭头,看见了娘微笑的脸。 他慌忙扶住娘的手臂:“怎么又逛出来了?为了接应我,你已经很累了,快去休息!” “我现在很激动,一点也不累,肚里的小家伙也拳打脚踢的。”娘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跟随。七拐八绕,来到后宅一处院落。娘点了点紧闭的大门,“你派人把这守好了,别叫乱兵闯进去。” 她的跟屁虫女婿问,此地有何财宝。 “这住着小五他二哥的几个侍妾,和她们生养的儿女。” 叶星辞进门看了看,管家叶荣正持刀守护,浑身发抖,却没退缩。女眷们花容失色,有的挎包裹,有的搂孩子,手里全攥着毒药。 见了叶星辞,叶荣松了口气,说这位是五公子,有他在大家都会平安。 “留着这些妇孺,恐怕威胁不到你二哥吧?”楚翊低声问,“据我所知,他可不是心软的人。” 叶星辞点了点头。 楚翊叫她们放下毒药,并安慰:“天亮就送你们出南门,去兵山关,齐军全撤到那边去了。” 女眷们正谢天谢地,叶星辞心里一动,将夫君拽到一旁,悄声开口:“先别送,否则会浪费一个绝佳的侦查机会!” 楚翊不解。 “还记得吗?”叶星辞目光如炬,面颊还沾着几滴血迹,像只刚刚捕食的狡黠的小狐狸,“根据你去年的推测,齐军很快会弃守兵山关,并留下大量有毒的粮草,之后死守更险固的渊隆关。待他们撤到那,我再把二哥的女人孩子送去,借机乔装侦查一番。这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 “哇……”楚翊微微后仰,借着月色,用奇异的眼神端详老婆,“人生如歌,你简直离谱,聪明得离谱。” 叶星辞脸上一烫,推了男人一把,笑骂:“哇什么,吓人一跳,我以为我身后有鬼。” 他叫荣叔照顾这些女眷,如常生活,待战况稳定再回齐营。之后去往架阁库,查看火情。 偌大的屋舍已经烧塌,触目皆是水淋淋的断壁残垣。整座院子像个漆黑的大灶膛,散发着呛人的焦糊气,却勾得叶星辞食欲更旺。 可能是因为,想起了锅巴。 他忍下饥饿,告诉整理残籍残卷的人务必小心,仔细摊平晾干,一个字也别落下。其中,或有重要军情。 父亲书房的火势虽扑灭得早,但也基本烧烂了,同样弥漫着锅巴味。 不行,怎么啥都像锅巴,必须得吃饭了。不然,看楚翊也像锅巴了。 叶星辞清出一处小院,作为夫妻俩的临时居所。又去厨院转了转,发现有新鲜的牛羊肉。他嫉饿如仇,等不及炒菜了,干脆把食材和木炭铜锅搬回屋里,切肉片涮火锅。 小两口分工明确,一个切,一个吃。 大胜之后的火锅,格外鲜美。咕嘟嘟沸腾的锅底犹如在奏凯歌,升腾的热气恰似雀跃的心情。桌如沙场,筷若令旗,战得酣畅淋漓。 叶星辞双颊微红,鼻尖冒汗,说火锅分为“文吃”和“武吃”。 文吃,一片一片下肉,用筷尖悬着。武吃,一整盘全扒拉进锅,又救火似的捞出,在盘中堆成肉山,洒料开吃。 “你还是来文的吧,我这手跟不上了。”切肉的摄政王说道,“喂我一口,文吃。” 叶星辞夹了一条羊腱子,浸入滚水,烫熟后在蘸料里兜了一圈,用手接着送入男人口中。 第358章 万马千军藏胸壑 楚翊缓缓咀嚼,促狭一笑:“你调的蘸料真香,可是,给我熬的粥却那么……独特。” 叶星辞举着筷子开怀大笑:“哈哈,我就是按照调蘸料的方法给你熬粥的啊,什么都加一点。” 罗雨见王爷只顾切肉,都吃不着,主动接过菜刀。又说不趁手,拔出自己的兵刃来切,手法娴熟。 叶星辞进入“武吃”状态,夸罗雨刀功好。后者淡淡一笑:“嗐,切肉的手感和杀人差不多,没什么难的。”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í????ǔ???ě?n?Ⅱ?????5?????????则?为?山?寨?佔?点 叶星辞咧咧嘴,说这不合适。 他吃了很久,文武兼备的那种,撑得都快反刍了。待从酣睡中醒来,新一轮的红日已经升起,照在齐国的故土,和昌军的旌旗。 叶星辞身着甲胄,走在街上,确定昨夜的一切不是梦。他真的击败父亲,夺下重云关,撞破了故国的国门,与理想握手。 四周一片死寂,狗也夹尾巴贴墙溜过。偶尔,临街的窗后会闪过几双胆怯的眼。哐当,叶星辞回头,见一间茶馆正卸下门板。 渐渐的,做生意的全开门了。摊贩上街,雇工上工,酒楼飘出香气和招待声。这座重镇,正从剧变带来的昏厥中苏醒。 这一刻,叶星辞才真的松了口气。 他拿住了齐国的命门,可这不是百姓的命门。太阳总会升起,日子会过下去。真想搬家也无人阻拦,可以和齐国官吏一道,从南门有序离开。 这时,路人开始朝总督府门前聚,呼朋引伴地凑热闹:“要杀人了,快来看!” 人潮涌动,人们又怕又好奇,皱着眉头往前挤,打量跪在地上的十多人。都是昌军,昨夜入城后趁乱打劫,败坏军纪。公布罪状,斩立决。 “哦呦……”当人头落地,脖腔里的血喷溅一地,人们发出恐惧而欣快的叹息。 目睹别人大祸临头,会激发自身的幸福感,珍惜生活。 有人拍手叫好,于是更多人随之喝彩。 其实,违反军纪的抓了好几十。楚翊说分开斩首,每天杀几个,让百姓有乐子可看,也就顾不上为政权更替而害怕。 军议时,叶星辞向四哥求证,关于兵山关的推测。 “父亲只是提过,他有新的退守策略,细节我也不知,但宁王的推测很有道理。”四哥凑近他,悄声说道,“你看男人的眼光很好,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而且刷子上有毛。” 叶星辞挑了挑嘴角,俯视沙盘,眸光锐利如鹰:“我想,我们就休整一日,然后乘胜直取兵山关,进一步瓦解齐军的士气。若九爷猜得不错,齐军会退到更险固的渊隆关。” 楚翊点头,吴霜也说同意。 这时,有人飞报,地道内正在鏖战。 叶星辞飞奔到枯井旁,下到地道口。阴风阵阵,黑暗深处,厮杀声隐约传来,宛如大山在低语。 此刻,这条从总督府通往衡连山南麓的地道,两国各占一端。激烈的拉锯战,从上午持续到傍晚。地道逼仄,双方的退敌招数百花齐放:扬辣椒面,泼污物,放蛇…… 叶星辞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难闻的味,相比之下,军营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