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 习与性成,父亲一生傲气,改不了的。 “小五,有一处疏漏。”四哥蹙眉提醒,“你解决了沼泽附近巡逻的小队,父亲发现人丢了,必然怀疑。” 叶星辞点点头,表示自己想到了,“所以,才要天亮立即开战,不留给他反应的时间。” “派谁去‘搬家’?”四哥面露担忧,“这些人,要行事机敏,配合得当,以一当十。” “我有几百健儿,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曾通过地道奇袭父亲的内宅。”叶星辞口吻淡然,不是骄傲,而是出于对袍泽的信任。 “若不下大雨,或‘搬家’时失手,又或者临阵生变……” “是啊,我没有必胜的把握。”叶星辞苦笑一下,眼神却如淬火后的刀刃,“我只是,竭尽所能,将战役向胜利推进。” 四哥久久注视着他,最终点了点头。 “四哥,你准备好了吗?”叶星辞轻轻开口。 “什么?” “这是你和归顺的齐军,第一次为北昌出战。” 四哥率性一笑:“我每天都在准备着。” “我有个提议,想征求你的看法。”叶星辞开门见山,“现在,你手下有两万余归顺的齐军。我想,将他们混编入昌军,每什中编入一两人。混编之后,你依然统领同等兵力。” 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他没做什么铺垫就说了。因为他们是至亲骨肉,可以省却权衡利弊的思量。 “你是怕,他们在战场成建制变节,重投齐军?”四哥更直白,眼神也直勾勾的。 “不,我是想让他们真正融入昌军,感受昌军激昂的士气。这些齐军,也经历过那场‘轮战’攻城,斗志不足。” 四哥垂眸思索。 “他们是你耗费心血整合操练,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才没直接改革,而是等你回来。”叶星辞握住四哥的右手,温和而坚定,“想提升整体战力,在之后的招降中滚雪球般越发壮大,混编是必然。山河一统,就从军中开始,从此战开始。” 四哥用力一点头,也更用力地回握他的手:“只要能让太平盛世更早到来,我的不舍,微不足道。” 又说,想看一看刚出生的妹妹。 作为这人世间的新客,小家伙胖了一圈,脸有点发黄。奶娘说正常,晒晒太阳,过阵子就白了。 四哥像抱琉璃盏似的,小心地单臂搂着襁褓,询问李姨娘的状况。 “我娘气色不错。”叶星辞握着妹妹的小手,轻轻摇晃,“吴将军送的花胶,炖汤真是太鲜美了,我喝了一半。娘说,我这段时间太耗心力,该补补,让脑子也坐个月子。” 四哥笑得浑身发抖,忙把孩子交回奶娘手里。 叶星辞看着甜睡的妹妹,悄声道:“等你长大了,去江湖游历,不会看见战乱和饥馑,而是一片盛世。” 四哥叹了口气,神色黯然:“不知小妹和她女儿,在宫里过得怎样。母仪天下,也就面子上好看吧。” “从前听小满说,小妹和皓王很恩爱。”叶星辞规划着未来,“等我们打到兆安了,她就自由了。” 一场由早至晚的军议之后,即着手混编军队。 大战在即,这一步剑走偏锋,过于大胆。但叶星辞不只看眼前的一步。他要用混编后的一场大胜,来更好地吞并、消化对手的战力,源源不断地收编齐军。 有四哥在,降卒也训练有素,混编并不费力。 之后,叶星辞在军中大力宣扬新国策:终身抚恤因战伤残的将士,不论籍贯。一时,士气大振,归顺的齐军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得不说,楚翊这一手真妙。 此等经国良策,非政清人和之治不可为。若齐国贸然效仿,必有蠹吏借机虚报兵员、冒领抚恤,中饱私囊。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u???ε?n???0????5???c?????则?为????寨?站?点 叶星辞还让昌军带着各自队伍里的齐人游戏、竞赛。从前在战场打成一片,现在也要打成一片。开伙时,也要照顾到南方士卒的口味。 第372章 祸不单行 短短几天,一切如预期。 夜里,天南地北的将士,聚在篝火旁谈笑风生,同饮浊酒。晨起练兵,总有人替新同伴扛盾。夜巡归营,甲胄相碰中,混着好几种乡音。 这天,叶星辞执行了作战计划的第一步:亲率一营骑兵,前往齐营试探并佯败。 这些兵,都是他的老部下了。自他初掌总卫之职,统帅千人之师时起,便追随他。战策既定,他直言此役将会佯败,别慌了阵脚,听从指挥即可。 袭扰过程很顺利。 叶星辞引兵突进至南部齐营,与敌方哨骑遭遇。他亮出身份,引来敌方援兵,又迷路般乱窜,最终摆脱追击,还“丢”了指挥用的地图。 地图绘制精细,但有几处错误,甚至连地势都标错了。父亲见了,定会狠狠地嗤之以鼻——假如他鼻子通气的话。 “叶将军回营!” 随着望楼上卫兵的一声通报,辕门大开。叶星辞驱马归营,未及卸甲,就被迎面而来的于章远告知:“来了位钦差,一个时辰前到的。” “钦差?”叶星辞忖度着,是不是夫君又下达了关乎边军的新政策。在中军等候的钦差面相和善,听他宣旨之后,才知只是封赏。 “恭贺叶将军,拜将封侯,福荫子孙。”钦差将圣旨放入檀木托盘,和骁姚侯的印绶一起,交给二十岁的统帅。 金印紫绶,公侯方可享用。 子孙?不考虑神迹的话,恐怕不会有了。叶星辞微妙一笑,领旨谢恩。 钦差也咂咂嘴,意识到说错话了,歉意地搓搓手。正要找补两句,被一阵急促逼近帅帐的脚步声打断。 叶星辞端着圣旨回头,双眸警惕地眯起,如听见风吹草动的猛虎。来人的步子慌乱而拖沓,不是军人。 “叶将军在与钦差会面,有事过后通报。”那人被传令兵拦了下来。 “请叶将军先停筷,万分紧急!”那人大概是急糊涂了,以为主帅在吃烩面。 好吧,自己嘴馋的小特点已深入人心。但这不是弱点。就算敌人在阵前架锅煮肉,也难乱他心神分毫。 “请他进来。”叶星辞高声应道,同时差于章远招待钦差进城歇宿。 来的是军法处的官吏。此人相貌文弱,吐出的话却如同刀子,将叶星辞眉间劈出深深的纹路,玉面凝霜。 有五个昌兵勒索齐国商人,事主告到军中。要依军法关押问讯时,才发现几人遁逃无踪。 “而且……”那官员尴尬地顿了一下,“他们几个是叶将军的亲兵,就是从前罪役营的。” 叶星辞心口一缩,像紧绷的鼓面被锤了一下。 是他将罪役营的弟兄转为军籍,想带他们活出个人样。人心参差,这百十号人里,有的英勇捐躯,有的刻苦操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