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摆放果断迅速,不悦道:“上校大人,您早就胸有成竹,为什么端到现在?我们时间宝贵,沈队长很快就要出发了。” 陆宗停摆完了,又点了根烟,道:“我之前活动的区域没有这么广泛,大部分是陈泊秋告诉我的。许慎没画出来其他部分之前,我不能保证他说的东西没有问题。” 许慎在摆盘时,他就一直在回忆陈泊秋跟他说的话,钟表判定的方向,以及密林、河道等信息,勾勒出大概的形状去跟许慎已经摆出来的部分拼接,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他才动手。 沈栋听出来他话里对陈泊秋的不信任,皱了皱眉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许慎看陆宗停摆得那么细,忍不住道:“按比例尺来折算,这片区域方圆起码五公里,别说你了,他也不可能在这点时间里把这块地方的点都踩完吧。” 陆宗停吸了口烟,声音有些暗哑:“他不是有狼瞳吗。” 许慎“噢”了一声:“想起来了……之前还想让他用狼瞳帮我呢,后来你一天到晚拉着他也不知道干嘛,就不了了之了。” 陆宗停否认:“我没一天到晚拉着他。” “行,你没有。”许慎摊了摊手。 陆宗停掸了掸烟灰,也不打算再纠结这个话题,问许慎:“你把这次的战况汇报给天涯塔,雷普怎么说?” 许慎叹了口气:“老说法,目前发生的一切状况依旧在行动队的处理能力范围内,不考虑增援。” 陆宗停重伤未愈,状态一直不太好,此时更是听得皱起眉头,脸色隐隐发青:“你的报告读给我听。” 许慎点点头开始读报告:“2296年1月20日,燃灰大陆行动队报。夜间23时06分左右遭遇蛾类畸形种突袭,蛾群具体种群不明,强化能力不明,作战能力一级,感染风险一级,蛾翼可化为大量可吸入粉末使人窒息而死。数量极为庞大,保守估计在8000~1万之间,交战期间根据蛾群进攻节奏及行进路线推断其至少由一人领军,领军人为骨木蜥变种,强化能力为再生。现对本次作战的重要军情做如下关键通报:一、作战前我军总人数967人,作战后余852人,减员115人,其中88人为吸入蛾翼粉末窒息致死,21人为感染致死,其余人员失踪。二、蛾群臀部可喷射绵针,穿透力强,但杀伤力低,且基本无毒。怀疑不是蛾群体内原生物,而是后期装配的武器。目前虽无重大威胁,但可作为畸形种群独立研制武器的一项证明。三、蛾群庞大的数量基本来自于畸形种对普通人类流民的主动感染,多种迹象表明畸形种已形成有领导、有部署、有反抗意识的危险组织,望总部慎重审视……” “行了,”陆宗停越听越恼火,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许慎。“帮我致电雷普。” 许慎看着陆宗停白得像鬼的脸和额角的青筋,吞了吞口水照办。 通讯一被接起,陆宗停就哑声吼道:“雷普,你他娘的到底看不看军报?!” 雷普向来没少挨陆宗停骂,早就习惯了,淡定自若得很:“冷静啊陆上校,我听说你伤得也不轻,别这么大动肝火。” “不劳烦你费心,这点伤不影响我炸了你的天涯塔。”陆宗停冷冷地道。 雷普也不客气:“陆上校,你不解释一下擅离基地的事情?” “追踪畸形种顺便探测地形。”陆宗停面不改色地答。 雷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起来:“上校,我知道你满腔孤勇,可以为了海角民众的安危奋不顾身,但你如今位高权重,不再是当年那个平头小兵,得谨慎稳重起来啊。”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ì?????????n????〇?Ⅱ?5???????M?则?为?屾?寨?站?点 “别跟我扯这些废话!”陆宗停厉声打断,“你想换人就直说,老子不稀罕这个狗都不做的总兵,燃灰大陆的问题我可以解决,但是我警告你,畸形种组织的问题肯定不限于燃灰大陆,从蛾群数量就可见一斑,他们不知道要跑遍多少个荒废的大陆,主动感染多少个饥民难民流民才能凑出来这个成千上万的畸形种蛾群!而且这帮蛾群都他吗听一个人的话,听话你懂吗?听话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论他们是被收买的还是自愿的,都说明他们背后的那个组织已经有笼络人心的意识和能力了,没准人他吗的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建了几百个畸形种海角了,你还以为你十方海角是他吗人间天堂呢,到局面不可挽回的时候,你雷大总司的灵堂都他吗没人给你布置!” 雷普被陆宗停骂了得安静了好半天,才缓缓叹了口气:“你先消消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你吗的你知道,你他吗就知道搞你那套海角风情文化建设,现在是时候吗你扪心自问?!” “你冷静一下,我可以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是你也要设身处地地为我想想。我知道,你是军人,你想用枪杆子打出太平,我理解,但是仗打多了,民心会乱,金库要空啊,”雷普为难地道,“过去几十年,十方海角遭了多少难,死了多少人,多少次差点覆灭,好不容易才挨到如今的雨露时代,可以缓一口气休养生息,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经得起折腾啊。” 陆宗停吸着烟,喘息急促眉头紧锁,他吸完手上这根,又去烟盒里掏了一根点着。 “你看,现在畸形种组织的问题,也还没有恶化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最近在跟岩桑海角谈一个人才引进的合作。岩桑海角在人才培养方面非常在行,他们在军事、科技、农业、林业都有大量人才储备,近期他们会派遣一批人才到十方海角来,这对我们的生产经营、科研军事这些领域的研究精进都大有裨益的……” 陆宗停冷笑了两声,雷普愣了一下:“你笑什么?” 陆宗停讥讽地道:“引进人才,你十方海角装得下吗?有那个收容能力吗?如果没有,你准备让原住民怎么办,去死吗?” “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发生这种情况,都在我的规划范围内,”雷普信誓旦旦地道,“你也知道,海角现在并没有完全从黑雾时代的阴影中走出来,重要的是稳定民心休养生息,不适合再进入高度紧张的战时状态,人才引进之后,海角的建设和振兴都会有质的飞跃,到那时候再……” 陆宗停吐着烟圈,似笑非笑地道:“雷总司,这个质的飞跃,按您的经验,需要多少年能实现?” 雷普沉吟片刻,道:“十年。” 陆宗停觉得喉间血气直涌,他闭着眼睛反复吞咽几下,阴沉地道:“我建议您改个名字,别叫雷普了,叫离谱吧。” 陆宗停掐断通讯,胸口剧烈起伏着,猛地咳嗽起来,他想吸两口烟压着,结果咳得越发厉害,沈栋递过来的温水还来不及接过,就咳出了一大口血。 看沈栋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