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憋屈,退而求其次:“……好,那你随我去寻你们少将军,若寻不到我们便回。若寻到了他见你让我走出院子要罚你,我便代你受了。” “奴婢不敢!” “不敢便去取伞来。” 婢子只得硬着头皮去取了伞,陪同殷乐漪走出院中。 护卫见她出来,倒也不曾阻拦,任她离去,想必是只要她不踏出骠骑大将军府的门,他们便不会和她动真格。 刚离开院子没两步,便见府上的下人拿着油纸伞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路过殷乐漪身边时匆忙行礼,“见过少夫人。” 网?阯?发?b?u?页?????ǔ?????n?②?〇????⑤????????? 殷乐漪拦下他,“你如此匆忙是为何?” “回少夫人,少将军的马车正在府外,车上没备伞,便吩咐了小的来取……” “把伞给我罢。”殷乐漪向下人伸出手,“我亲自为少将军送去。” “是。” 殷乐漪拿了伞,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去。 陆乩野多番折辱她,还险些要了她的命,她走慢些,叫他等的急不可耐淋些雨小小报复一下,也不及陆乩野对她的半分恶劣。 府门大开,眼看那玄色马车正停在雨里,殷乐漪跨上最后一阶台阶时顿了顿,忽而将腿一弯,整个人摔进了雨里,手上拿着的油纸伞也跟着掉到了地上。 “……少夫人!您没事吧?” 婢子的惊呼声传到了外面的马车内,坐在里面的少年两指夹起帷幔往旁一掀,便见一身粉衫的殷乐漪被婢子搀扶着从雨里扶起,一尘不染的襦裙上沾染了极大的一滩污迹。 她不呼痛也不管裙,只将那把油纸伞捡起后,正要继续往外走,不经意抬眸时却和陆乩野对上了视线。 只一瞬她便快速别开了目光,将油纸伞递给婢子,“你把伞送过去。” 婢子匆匆跑到马车下,把油纸伞双手奉给陆乩野,“少将军。” 陆乩野瞥了眼伞,“为何是她送过来的?” “回少将军,少夫人在院中碰见为您送伞的下人,便主动将此事揽了过来。方才在石阶上还不慎摔了一跤……” 又是主动送伞,又是在为陆乩野送伞的跟前摔了跤。 陆乩野轻嗤一声,她这些心眼手段在他面前半分也不够看。 他没接油纸伞,淋着雨走出马车,径直朝府里走去。 殷乐漪见陆乩野身形越来越近,心跳砰砰,她压下心底的恐惧逼着自己站在原地,等到陆乩野走到她面前时,“你……” 陆乩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连余光也不曾给她。 殷乐漪稍愣,心知自己若是错过这次契机,再要从陆乩野身边逃走不知要等到何时,忙去追陆乩野,却不慎踩了裙摆,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摔了一大跤。 少女娇弱的痛呼声在陆乩野背后响起,紧接着陆乩野又听她怯生生的喊道:“……陆欺,你难道往后都不管我死活了吗?” 陆乩野脚步一顿,回首居高临下瞥她一眼,“你自己要作死,与我何干?” 少女云鬓被雨珠浸湿,鬓发如雾般湿漉漉的贴在腮边,一张苍白娇颜更显楚楚动人。 “分明是某个人那日发了疯似的要抹我的脖子,眼下却倒打一耙说我作死……” 殷乐漪眸中蓄着泪,委屈啜泣:“你若不想管我死活,将我赶出你的府邸便是,用不着这般的讥讽我……” 她身子陷在雨中,整个人如一朵被雨打湿的粉芙蕖,雨再烈几分仿佛就能折断她的腰肢,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陆乩野听着她颇有几分娇憨耍性的话,却只想发笑。 “少跟我胡搅蛮缠,说吧,又想求我帮你做什么。” 他将殷乐漪的性子早已摸的无比透彻,殷乐漪时常的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眼下她这一出扮娇弱装可怜的模样,不就是做给他想让他心软,好答应她的请求。 思及此,陆乩野望向殷乐漪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讽刺,仿佛已经看到她下一刻便要收起乖巧,态度一变的说出她的请求。 殷乐漪却一反常态,朝着他伸出双手,声若蚊呐:“……我要你抱我。” 陆乩野眸光霎时变得尖锐,“你再说一遍。” 殷乐漪心逼着自己迎上陆乩野的视线,心如擂鼓的重复一遍:“……我要你抱我起来。” 陆乩野不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她打量。 他戒心重又极其谨慎,殷乐漪在他这般审视的注视下被盯的头皮发麻,觉得自己这示弱讲和的法子大约是要失败的。 她从前被陆乩野押往魏国时,曾许多次被陆乩野嫌弃衣裙不端,他那时连多瞧她一眼都觉得脏。 而她眼下裙上满是泥泞,陆乩野又怎会忍下嫌弃,屈尊降贵的来抱她。 殷乐漪手举酸痛,就在她打算放弃之时,陆乩野忽的大步朝她走过,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他没有嫌弃,也不曾对她出言讥讽。 殷乐漪微愣,心头泛出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殷姮,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陆乩野抱着她在雨中行走,冷不丁地发问。 她回神,双手搂抱住陆乩野的脖子,将头靠在陆乩野胸口,柔声细语道:“我耍的那些花样在陆少将军面前都不值一提。” “你知道便好。” 陆乩野抱着殷乐漪到屋檐下避雨,垂眸瞧她一眼,嘲讽她:“殷姮,你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小骗子。” 殷乐漪被他这一句话气的一口气不上不下,她即便是口蜜腹剑那也是被陆乩野逼出来的。 “陆少将军这般说我前,为何不先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 殷乐漪轻叹,“我今日方得知你过些时日要在府中办及冠礼,你在我生辰时送了我一支并蒂芙蕖簪为我了却心愿,我也想着能去你的及冠礼为你送一份生辰礼……” “可婢子们说我是妾室,难登大雅之堂。便是外面锣鼓喧天的为你庆贺,我也只得待在我那院子里一个人听着……” 少女湿漉的睫羽低垂,泪珠从眼尾滑落,字里行间都是因为妾室身份卑微而无法去观陆乩野及冠礼的失落。 陆乩野无声端详着她的泣容片刻,语气未明的发问道:“所以你觉得委屈?” 殷乐漪仰起头,将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送进陆乩野眼底,“……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妾室,可天底下哪有做娘子的不能去观夫君及冠礼的?” 陆乩野望向她的眸光变得意味深长:“你将我当做你夫君?” 殷乐漪心中一紧,知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头,但话已出口她也只得补救:“我与陆少将军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芙蕊已想清楚往后都要与陆少将军在一处的,若陆少将军觉得芙蕊不自量力,便当芙蕊不曾说过这些话……” 她这番话将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但字字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