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洺急匆匆赶回去,“云莘,我寻个下人扶你回去罢,你就不必同我去酒窖了。” 柳云莘摇摇头,“风钦,我要陪你一同去,我担心你。” “我一个毫发无损的男子有何值得你担心的?” “十六皇子与公主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柳云莘观察着裴洺的神情,“十六皇子突然到访,是因为公主。” “前段时日都城的传闻是真,公主就是十六皇子口中的妾室,是也不是?” 那日在骠骑大将军府,百官亲眼见证殷乐漪现身,都只认为是陆乩野将其私藏,未曾深究过殷乐漪和陆乩野的妾室是否是同一人,因即便证实,也不过是陆乩野身上多一则风流逸事,伤不到他的根基。 但柳云莘却不同,裴洺一颗心都向着殷乐漪,她若不点明此事花些手段,又怎能扭转裴洺的心。 裴洺却有意为殷乐漪遮掩此事,“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连陛下都为公主和十六皇子正身言明,你又为何还要提及此事?” “旁人不知,我却是知晓的。我身陷教坊司时,公主曾来见过我一面,后来我便听说她被彼时还是少将军的陆乩野以妾室的身份带走。这便足以说明,公主就是陆乩野的妾室。” 裴洺大惊,“你那时便知晓公主在陆欺府上?你为何不告诉我?你难道不知我一直在寻公主的下落吗?” 柳云莘有自己的私心,将此事搪塞过去,“我当时沦落教坊司自身难保,无暇顾及他人。” 她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前厅,“十六皇子方才在里面讲的话你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和公主分明就是藕断丝连,风钦你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吗?” 裴洺严词厉色,“公主品性高洁,温柔和顺,她的秉性与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云莘,若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说出有损公主名节的话,你我二人的交情便到此为止了。” 他对柳云莘极其失望,想当初柳云莘在教坊司时,他花费重金为她保全名节,未让她被教坊司的客人染指,可柳云莘明知他苦觅公主却不告知他公主的下落。 若柳云莘那时便告知他公主在陆乩野的府上,公主又怎会被陆乩野私藏在府邸半年之久。半年啊,公主孤身一人待在狼窝,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 思及此,裴洺不愿再多看柳云莘一眼,愤愤地拂袖离去。 柳云莘本想借此事让裴洺断了对殷乐漪的念想,不成想竟反让她试出了裴洺对殷乐漪的心如磐石。 她望着裴洺头也不回的身影,只觉心如刀绞。 屋内,殷乐漪唇抿成线,一言不发。 陆乩野执起箸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殷乐漪碗中,“尝尝看,味道如何。” 殷乐漪望着他的一双美目含怨,“无论味道如何,都是你尝不出的。” 陆乩野狭长的眸半眯起,语气不明:“你是如何知晓的?” “一个连糕点是甜还是咸都尝不出的人,难道还能尝出鱼肉是否鲜美吗?” 殷乐漪心有怨气,学着陆乩野往日里对她恶言恶语的模样,用陆乩野的残缺去中伤他,“你恶劣蛮横,只会强我迫我折辱我。陆欺,你活该尝不出五味。” 木箸在陆乩野手中应声而断,被人当面指出残缺,他果然动怒。 “你再说一遍。” 殷乐漪指掐着掌心,抑住心中对他的惧怕,重复一遍:“你活该尝不出五味。” 若是旁人残缺没有味觉,殷乐漪只会心生怜悯,绝不会借此来取笑旁人。可陆乩野却生生将殷乐漪逼成了这样的人,逼着她展露出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一面。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ī?f???w???n????0???????????ò???则?为?山?寨?佔?点 陆乩野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霎时收紧,她疼的眉心蹙起也不呼一声痛,用力挣脱开陆乩野的手,慌乱的往外逃去,在门外正好撞上拿着酒赶回来的裴洺。 “公主?” 殷乐漪唯恐陆乩野会追出来,抓着裴洺的衣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裴少卿,我想回宫了,还烦请你 送我回宫。” 裴洺见她如此惊慌,必是受到了惊吓,有心想去与陆乩野理论上一番,又不愿放任她惶惶不安的在一旁。 “好,微臣这便护送公主回宫。” 待上了马车,离庄子越来越远,殷乐漪的一颗心才觉放回到原处。 陆乩野发起疯来她是招架不住的,惹怒陆乩野的后果更是她不愿去面对的,可陆乩野总将他最恶劣的一面展露到她面前,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可以任他蹂躏剥削的物件,她为自己据理力争一句又何错之有? 只是可恨陆乩野从不和她讲道理,他只会磋磨她、逼她妥协就范,她不想更不愿低头,她唯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方式便是回回如这般的避开他。 殷乐漪坐在马车内心力交瘁,木槿轻声开口对她道:“公主,方才我在庄子里无意间听到裴少卿与柳小姐争吵了。” 她偏头向木槿疑惑的看去,“他们为何争吵?” “奴婢隔得远,也无心偷听他们二人争吵。只将裴少卿的一句话听得真切,裴少卿说公主品性高洁,温柔和顺,若再让他听到柳小姐说出有损公主的话,他与柳小姐的交情便到此为止。” 木槿宽慰殷乐漪,“裴少卿是在维护公主,都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裴少卿待公主这般真心实意,公主又何必愁眉不展呢?” 陆乩野在用膳时说的那些话,几乎是明着道出了殷乐漪和他的关系,柳云莘对裴洺有意,必定是对裴洺言明了此事,所以二人才起了争执。 但木槿不知晓,让她烦忧之人并非是裴洺。 马车门被敲响,木槿将门打开,“裴少卿?” 裴洺将一个食盒递进来,“微臣方才骑马回了一趟庄子,让下人重备了一份膳食,公主若是喜欢便多用些,若不喜便少用些,但切莫饿着自己伤了身体。” 他骑马一来一回,衣摆处都溅上了几许尘土。 殷乐漪看在眼中,终是有了几分动容,“裴少卿亦未用午膳,可要一起用?” 裴洺受宠若惊,抬手作揖道:“能与公主共进午膳,乃是微臣之幸。” 木槿极有眼色,将食盒里的菜放到案几上摆好之后,便退出去守在外面,好让殷乐漪和裴洺独处。 食盒是为殷乐漪准备的,碗筷便也只备了一副,裴洺从容地为殷乐漪夹了菜放进碗中,又将手中的筷双手恭敬的奉给她。 殷乐漪接过后,垂着颈小口的吃起来。 裴洺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殷乐漪用膳,从旁又拿起汤勺为她添了碗羹汤。 殷乐漪将其一一吃下喝下,待用完膳后,她郑重的对裴洺开口,“裴少卿,我有些话想与你说清。” 裴洺心知她要同自己讲什么,“公主说之前,可容微臣先说?” “请。” “微臣与公主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