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玉叶的奢靡生活,而是同陆乩野那般握了枪上战场杀敌,她的国家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她不知,然这世间也无后悔药可让她重来。 殷乐漪穿过月门走出御花园,正是心中百感交集之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假山里闪了出来。 “公主。”傅谨也不知在此处候了多久,“请随我去一趟重明宫。” 殷乐漪摇了摇头,“我今日不便……” 话未说完,傅谨便做了个手势,两个侍卫从后方闪出,捂了木槿的嘴,绑住木槿的手脚。 殷乐漪道:“傅谨,你这是做什么?” “为免惊动旁人,还请公主配合属下。” 如此强硬的胁迫手段,让殷乐漪也动了几分怒,但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陆乩野的人抗衡,也只能低头妥协,随傅谨去重明宫。 一路掩人耳目,从后门到达重明宫后,木槿被带去侧殿看管起来,傅谨进殿单独向陆乩野禀告了几句后才出来,对殷乐漪道:“公主请,我们公子已久候公主多时了。” 殷乐漪迈进殿中,还未见到人影,少年喜怒难辨的淡漠嗓音便先传进了她耳畔,“听说,你与裴洺相谈甚欢?” 第69章 温柔她是一把柔情刀。 殷乐漪循声望去,一架蝉翼纱制的屏风立在殿中,将内殿与外殿隔开。 屏风上绣着连绵起伏的山峦,江河水滔滔不绝,一轮红日高悬在东方位,乃是一幅气势恢宏的锦绣山河图。 山河图的背后,少年身影落座在窗前,蝉翼纱制的披风将他整个人映衬的朦朦胧胧,耐人寻味。 殷乐漪绕过屏风,步履盈盈的朝他走去,声气轻柔的质问:“陆少将军便是因这个原因,才如此强硬的将我请来吗?” 陆乩野身前放置着一方正在对弈的棋盘,他左腿屈膝,身姿慵懒,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枚墨玉棋子,闻言从棋局中分出几分神,挑眉抬眸,向眼前的少女望去。 她扶风弱柳,眼眶微红,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哭过。 “怎么哭了?”陆乩野语气不明,“你在裴洺面前不是有说有笑,还亲自将他扶起来?难道是因为和他分开,你不舍他所以落泪?” 殷乐漪尚来不及解释,便见他夹在指间的棋子掉落,砸在棋盘上发出刺耳的清响。 下一刻,皓腕被强硬的握住,陆乩野将她整个身子扯进怀中,她的裙摆扫落了满盘的棋子,在殿内激起无数道声响。 殷乐漪想要挣脱,换来力道更重的钳制,“你想做什么陆欺?” “殷姮,是你想做什么。”陆乩野盯着她泛红的眼,“你可是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十三日未曾来看过我,转眼却和裴洺亲近。你将我置于何地?” 她在裴洺面前笑了几次,又和裴洺肢体接触了几回,傅谨都一字不落的传达给了他。陆乩野脑海中只要一想到她与裴洺在一处亲昵无间的画面,胸中的妒火便愈演愈烈。 殷乐漪却从他的话中敏感的察觉到了另一点,“你在派人监视我?” 陆乩野嗤笑一声,“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的确该派几个人日夜监视你,让你再也不敢和像裴洺这样的男子亲密说笑。” 殷乐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可忍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活在他的监视之下,当下只觉委屈又愤怒,“我和裴洺之间清清白白,是你非要用那些不堪的心思来揣测我。陆欺,你当真是毫不讲理……” “既然清清白白为何屏退四下,还要你的贴身婢女把风?” 陆乩野不为她的解释所动,指腹摩挲她泛红的眼,“又为何落泪?” 殷乐漪哑然,她与裴洺的谈话里十句有九句都是想将魏国改朝换晋的言论,她又怎敢说给陆乩野听。 她的沉默不语在陆乩野眼中便是心虚,他扫下支撑窗户的支架,纱窗合上霎时敛走殿中大半光亮。 他将殷乐漪的身子按在纱窗上,笑意不达眼底,“殷姮,你可是还想再背叛我一次?” 斑驳的光影透过纱窗洒到陆乩野的脸庞上,本该是柔和的颜色,可当照清他面上极盛的笑容,殷乐漪的肩头还是忍不住发颤。 她的解释他不信,她的挣扎更是徒劳。 殷乐漪一时间身心俱惫,由着陆乩野将她囚在这一方无形牢笼之下,柔声问:“陆欺,你究竟想如何?” 陆乩野反问她:“我想要如何你难道不知吗?” “我不知。”殷乐漪有气无力,“我不曾和裴洺有过纠葛,更不曾背叛……” 她想到那夜山中发生的事,终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为何不继续说了?”陆乩野步步紧逼,“可是心虚了?” 他目光如炬,殷乐漪在他这样的眼神和架势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 “殷姮,所以你的确盼着我死在山里,死在赫连殊的手上……”陆乩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你恨我如斯,为何那一夜还要主动与我交欢?” 殷乐漪心口一紧,垂下睫羽避开陆乩野的视线,下巴忽的被陆乩野用力掐住抬起,被迫迎上陆乩野怒火中烧的眼神,“回答我。” 下巴尖处传来的痛楚让殷乐漪不禁蹙了蹙眉,她艰涩道:“……因为我对你心中存了一丝愧意。” 因为心中有愧,所以那夜她才一反常态的主动迎合,与陆乩野抵死缠绵。 不是做戏虚与委蛇,可和虚与委蛇相比,更让陆乩野生恨。 枉陆乩野以为她对自己多少动了几分真情,原来竟只是她那可笑的愧意在作祟。 他生得一副心高气傲的脾性,从来都是立于千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可偏偏遇到一个殷乐漪,不动刀枪,兵不血刃,只需掐一口轻轻柔柔的嗓子,再轻轻巧巧吐出几个字,便能将他陆乩野的傲骨一点点敲碎。 “好一个愧意。” 陆乩野一脚踹开身侧棋盘,将殷乐漪按在榻上“殷姮,你太小瞧我了。” “你想置我于死地,主动和我交欢一次又怎够弥补我?” 他大掌毫不留情地扯开殷乐漪的衣领,盯着殷乐漪的黑眸里覆满嘲弄的笑,“你该被我关在这殿中,日日夜夜的同我交欢才行。” 殷乐漪被他的话吓得一张小脸更加苍白,“不……不要,陆欺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不会再迫我的……” 她的胆战心惊只换来一声轻蔑的笑。 上方的少年散发出的气势冰冷摄人,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窒息,水雾不自觉盈满眼底,泪不受控的从她眼尾滑落,又被陆乩野以指腹按住。 他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眸中含笑却没有一丝温度,言辞里尽是偏执:“殷姮,你的眼泪只能在我面前流。” 殷乐漪哭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