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纪知淮? 郁绵鼻腔哼出一口气,不满凌人:“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察觉小男生的抗拒,祁铮又不敢多问了:“我就是想问问他对你好不好,怕你识人不清。” 小男生也跋扈:“不要你管,我自己知道。” 秦执郢对他还挺不错的,他能看出来。 早饭郁绵没吃得太多,只吃了几口暖胃的粥,任凭祁铮再怎么好言好语,都说不吃了,还催促着祁铮快出门。 郁绵想留着肚子去度假山庄吃午餐。 祁铮还做了准备,路上给郁绵带了热水,零食,水果。 郁绵上车后倒是吃了一阵儿,双手捧着暖瓶小小的抿了几口,只是困意袭来,毛绒绒的小脑袋点来点去。 祁铮没吵人,帮着盖上了盖子,蹑手蹑脚靠近郁绵后,送上了自己的肩膀。 但猝然间,郁绵的脑袋转了半圈,往另一边偏向了。 祁铮也不坐以待毙,手轻轻扶着郁绵脑袋,揉过乌黑柔顺的发丝,把头按在自己肩头上。 这才心满意足。 靠近郁绵,他都能感受到那一缕清香,爱意让原本的香氛愈发馥郁,勾挠着祁铮本就蠢蠢欲动的心。 指腹间的痒意,在触碰到郁绵鼻尖红痣时,更加不甘。 祁铮惦记上了郁绵微红膨胀的嘴唇。 郁绵的唇瓣颜色格外漂亮,比平常人红一点,春日樱花般,晕染开的色泽很均匀,还娇嫩饱满,就像是薄皮里包裹着大果肉馅儿。 软嘟嘟的小嘴巴,祁铮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但觉得肯定很甜很嫩,稍稍亲得狠了点,肯定会肿胀靡红。 可能还会被磨破皮。 就是这一浮想联翩,还叫祁铮想到早晨郁绵冲他吐舌头。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幕,被思想肮脏污秽的他脑子一加工,就是绮丽旖旎的,浮现出粉红滤镜。 思绪再次跳跃到之前,他和郁绵同宿舍时,洗完澡后,湿漉漉,面色潮红的绵绵。 一发不可收拾。 祁铮猛地抽离到现实,惊吓之余,耳根被鲜红染透,倨傲眉宇也不自然到慌乱,还急遽滚动着喉结。 吞咽涎水,压制住那快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的邪念。 趁郁绵睡着,毫无防备,祁铮盯着盯着,不老实的心思又占据了上方。 指尖轻触在郁绵眉眼处,又撇了撇贴在莹白额头的发丝,最后,轻轻点了下唇珠。 然后快速缩回,将拇指放在鼻下,嗅到馨香后,又怀春般贴在自己脸上。 什么时候绵绵才能主动亲他呢? * “少爷,到了。” 几乎是瞬间,原本还睡颜恬静的郁绵猛地立起脑袋,霎时醒脑,却还有点呆滞感,懵懵的。 细白的指节揉了揉眼睑,咕哝声又黏又甜:“到了吗?好快呀。” 祁铮漫不经心瞥了眼窗外,司机正在找山庄的停车场,征询他们要不要就在这儿下。 郁绵跟小蛇一样,一溜烟就蹿出车外,霎时,这座山庄的内部轮廓也显现在郁绵面前。 依山而建,景色宜人,周遭景色依旧苍松翠绿,不是高楼,而是好几栋四五层的大楼,山顶上的两栋,还需要坐索道上去。 空气温度比市区冷了几度,呼吸间,还有湿润水汽,不过确实比市区的空气清新。 郁绵感受到了寒意,哆嗦了下,缩着脑袋攥紧了拳头。 “绵绵!” 祁铮箭步而来,手里还拿着外套。 “跑那么快干什么,把外套穿上。” “发烧才刚好,吹了风又得生病。” 祁铮给郁绵备了不少衣服,这会儿又拿出一件羊毛外套,跟伺候人更衣一样,给矮了他一头的郁绵乖乖穿好,又给整了整里衣领口。 郁绵也乖,站好等着他穿。 只是刚穿上,就开始蹦哒了,跟小兔子似的,没心没肺。 “我去餐厅吃饭啦,你把东西放到酒店去。” “绵绵,不要跑太快,容易出汗,绵绵……” 郁绵不顾身后祁铮的呼喊,脚下生风就往屋楼里跑。 就跟被放出去撒了欢玩儿的小孩一个样。 正是饭点的时候,郁绵闻着味都找到了餐厅,或者说,是其中一个餐厅。 他端着餐盘时,还碰到了同专业的几个男生。 因为祁铮近些时日对郁绵谄媚至极,和邵池划清界限,也叫众人看清了点局势。 对郁绵的态度,自然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郁绵,祁哥不是说跟你一起来吗,他人呢?” 郁绵只瞥了那几人一眼,然后完全没将人放在眼里,鼓胀着腮颊,冷淡又干巴。 “去房间放东西去了。” 这些人之前也没少欺负他,嘴臭得很。 余光一瞟,看到了他爱吃的菜,立刻嘚吧嘚过去了,小馋猫还吸鼻头。 几人对视一眼,神情都半尴不尬的。 其中一个男生,眼睛粘在郁绵身上,眸子都快拉丝了,就跟中了蛊,又亦步亦趋地跟上人。 “郁绵,你是生病了吗?我带了药的,等下去我的房间我拿给你吧。” 郁绵根本没看人,只看着那一道道卖相极好,气味鲜美的佳肴,都想嘶溜哈喇子,在心底止不住的嗤之以鼻。 这是看出祁铮追求他,也来讨好他来了? 郁绵暂时还没多想,只觉得这群人趋炎附势。 “没有,不要!” 他拒绝得无情,音色却极好听,促使那人又视线绵柔迷愣地落在郁绵脸上。 男生五官灵动精致,以往的阴郁翳色,还有少许怯懦瑟缩,全都消磨殆尽,留下的只有秾艷瑰丽。 娇艳、清纯、欲色,各种印象交织在郁绵脸上,令人挪不开眼,只想把他捧起来。 男同学再次请求:“那我把药送到你房间去。” 郁绵觉得人难缠,被宠溺得脾气大了后,自然而然就怪罪叽咕。 “都说了不要了!” 不想给这些人好脸色,烦得很,肯定是别有用心,别和他说话了。 另一个男同学见缝插针接过话:“你怎么回事,人都说没病了,你还一直送什么药,咒他呢?” 言语中的指责和敌对瞬间就乍泄了。 倏然,气氛怪异得很。 知晓对方什么心思的几人间,眼神你来我往,都暗自较着劲。 他们问祁铮的动向,当然是提防着祁铮啦。 祁铮一直像条野狗一样,守在郁绵身边,他们想和郁绵说句话都没机会。 而且,一旦靠近,祁铮就开始龇牙咧嘴的,警告过后,要是再不识趣躲开,就会亮拳头。 郁绵端了满满的一盘食物,美滋滋地快步溜走。 留下的璨然笑脸是在夺目,梨涡浅陷在软腮中,晃了不少人的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