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盒空壳的包装袋,在床边晃了晃,掉进垃圾桶里。
像一场热烈的、不留底的、彻底燃尽的临时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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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Victor没有再碰她。
他只是在她背后躺着,保持着距离,像在守夜,也像在为什么送终。
而她,眼睛睁着,一直没睡。
不是愧疚,也不是伤感。
是某种钝钝的、清醒得过头的轻松感。
像打完一场消耗战,终于不用再解释自己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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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巴黎的那天,是下雨天。
坐在地铁车厢里,身边坐着一对小情侣,男生拿外套半盖着女生腿,女生玩着他手指。
她看着他们,没有羡慕,也没有否定。
只是忽然明白——自己曾经那么执着于“被认真爱过一次”,不是因为真想爱人,而是因为被需要的幻觉让她感到存在。
可现在,她不再需要这个证明了。
她做过爱,也被爱做过。
她不再把性爱当成“感情的语言”,而是把它看作——身体在说“我渴望”,不等于“我归属”。
Victor只是其中一个章节。
她愿意想他,甚至怀念他,但不会再把他当成未来的可能。
她知道自己成熟的那一刻,是在他说“为什么”时,她没有哭,也没有答应。
她只是冷静地把欲望和责任、感官和爱情,一刀一刀剥离出来。
不是冷酷,是终于学会:
不是每一次身体的靠近,都必须延续为关系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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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不再是妥协后的换取,也不再是爱意的前菜。
它就是她和她自己之间,对界限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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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再渴望了。
她只是终于知道:
不是所有的爱,非得有结尾;
也不是所有的进入,都要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