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倾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正要与他开口,却瞄到他案上那堆书中夹的一封信。
她又想到今日回来时看见的那两抹身影,无拘和菁菁好似也是在传递信件。
但究竟是谁给谁,她没看清。
林晚倾沉浸在这件事之中,又发了半晌的呆。
陆航之抿下几口枇杷露,与她说着味道不错。
但她迟迟未有回应,连一个微笑都没有。
陆航之感到奇怪,便看向她:“怎么了?看着像有心事……”
林晚倾这才听到他说话,立即回神:“哦,没什么……对了,晚秀嫁进来后,这不久又随远之去了京城,林家一下子就少了个人,我担心祖母和母亲不习惯,便想着今后能常带着阿寅回去看看、尽尽孝……”
“你是林家长女,回去尽孝是应该的,只是我不一定都能陪你回去。”
林晚倾倒是不担心这个:“夫君能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这不打紧,我和阿寅回去就行了。”
陆航之握上她一只手,道:“有事记得开口,我能帮的一定帮。”
林晚倾含笑点头,屋外狂风大作,屋内宛若暖春。
——
年关将至,为求得云州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知州夫人亲率云州妇女祭祀天地祖宗。
夫人邀请州上妇女至知州府中,凡皆女子都可参与。
今日的知州府来了众多妇孺,十分热闹。
知州夫人亲自备礼,各家夫人大显身手。
上到清洗器皿食具,下到筹备文书绣品。
“来啊来啊,你们跑快点啊——快来抓我啊——”
“少爷慢点跑——脚下湿滑——您跑慢点——”
一个圆润的小男孩手提树枝在园子里胡闹,全然不顾脚下堆积的冰雪。
他在前面跑,其他下人便在后面追,小男孩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滋味,所以他根本不是在玩耍,而是在玩弄那些下人。
“知州大人的儿子也有十来岁了吧,怎还如此顽劣?”
“嗐,当年知州大人调到云州,这一心都扑在了州务上,都把家事耽搁了,这不,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可不得捧成宝贝……”
“哦,怪不得……”
刚成了亲的年轻夫人随着婆母前来知州府,少夫人从前没怎么见过知州的儿子,便心生好奇。
她的婆母比她有见识,自然懂得也多。
二人看着那雪地里胡闹的少爷,对视一眼后会心一笑。
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陆夫人,您今日绣了什么图啊,我们能瞧瞧吗?”
“当然。”
众夫人正在暖阁里刺绣,有几位夫人仰慕林晚倾的技艺,便主动围观。
林晚倾未出阁的时候,曾以一幅国泰民安图轰动整个云州,那绣品当时受到许多商贾青睐,都想出高价买回去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