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超绝,教中敢来找他看病的人却并不多。 凌尧也没胆子在他面前撒谎:“水香在阿南那儿,他请假休息,我就忘记用了。” 右护法摇了摇头:“少主,鼻渊发作时的感受您也清楚,这种事着实不该发生。” 凌尧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我错了,先生,下次一定改。” 右护法问:“少主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凌尧想了想:“……不爱惜身体?” “这是其一,”右护法道,“其二,是您对下人管辖太过宽松。” 右护法看人更准,他对南任从来没有一点好感,称唿时也是直接用了“下人”一词。 “这样一来会对您自己无益,二来,若是惊动了教主和教中其他人,这种下人应当被拖去刑堂当众处置,死后连头颅都要被悬于刑堂前示众。” 凌尧被他的描述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又红了眼眶。 右护法顺势道:“所以,您日后定不可再对他如此宽容,否则,就当真是害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我,我知道了,”凌尧连忙应下来,“还是让炎哥早点处理他吧,千万别进刑堂……” 有了凌尧的口令,两人也就彻底安心了下来。这次,他们终于能放心大胆地对南任动手了。 最好是能经此一事,彻底揭穿南任的真面目。 给人仔细查探完,又拿了新的水香和药之后,左右护法才派人将少主护送回云巅宫,让他好好休息。 护送的人尽职尽责,一直等到回到卧房,时惊弦才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按了按眼睛,把手拿开时,掌心里还有星点水光。 时惊弦不由叹了口气。 他其实没有哭的打算,只想着进去装装可怜,后来说的那些风寒侍女和尽情处罚,才是时惊弦想向左护法透露的消息。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或许是得了鼻炎的缘故,这具躯体本身就有些难以自持,一见到惨死在刑场上的厉炎,泪珠就自己从眼睛里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时惊弦也没办法。 见到右护法时也是,这身体眼眶瞬间就红了,说话时都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因为时机凑巧,看起来倒像是为南任担心一样。 时惊弦在任务剧情里看过右护法的结局。正道攻来时,右护法曾经试图救走被挟持的凌尧,未果,并被重伤。之后,他又在守山之战中带领教众,坚持到了溃败的最后一刻。 右护法本身有些小小的洁癖,一身青衫总是一尘不染,他死的时候,身上已经被彻底染成一片血红,血色渗进清雅的暗纹里,再也洗不干净了。 用小童送来的毛巾敷住眼睛,对着刚刚填满5%的进度条,时惊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满打满算,这个孩子也才只有十六岁。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ē?n???????2????.?????м?则?为????寨?佔?点 算了,想掉眼泪就掉吧。等进度框填满之后,希望他再不要遇见会掉泪的事。 好不容易把眼睛的酸涩感压下去,时惊弦才放下毛巾,挥退了小童。 屋内只剩下一个人。时惊弦从怀中掏出一片薄如蝉翼的玉叶,含在唇间,无声地吹了一曲。 一曲奏毕,屋内仍旧没有任何声响,然而眨眼之间,却有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突然跪在了时惊弦面前。 这些人是凌尧的暗卫,武力高深,身法诡谲,向来藏匿在暗处,只听从他一人的吩咐。他们都是教主专门送给凌尧的人,如今连教主的命令都不再听从,只侍一主,绝不会忤逆或者外泄消息。 所以时惊弦调遣这些暗卫去做事,也就不用担心会被探究缘由。 几句话吩咐下去,暗卫果然一言不发,只朝时惊弦一礼,转瞬身形又消失在了原地。 惊弦这才慢悠悠地去喝了药,药中有催眠效用,他本想先去适应一下凌尧的内力武功,结果还没翻完一本心法,就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天色已近黄昏,时惊弦刚漱过口,就收到了一个匆匆报来的消息。 ——南任确实没进刑堂,但他被拉到斗武场,当着数百教众的面,足足抽了八十教棍。 听说还有二十教棍还打完,因为没地方下手,要等过两天养过之后再继续打。 时惊弦一面将右护法新配的甜味药丸当糖吃,一边想。 居然才一百教棍,还是少了点。 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时惊弦便打算朝门外走去。 小童不知他有何吩咐,连忙问:“少主,您要去哪儿?” 时惊弦低咳一声,摆出一副忧心不已的神情。 “我去看看阿南的伤势。” 既然打板子没得看,怎么着也得去往伤口上撒点盐才划算。 第30章 时惊弦出门去看望受伤的南任,一路上,他遇见了五个忙碌的堂主,三个右护法的药童,还有一个左护法.身边的人,以及不计其数的普通教众。 每遇到一个,时惊弦都会又担忧又热情地告诉他们——我要去看望受伤的南护卫啦,唉,他伤得好重,我心好痛。 等时惊弦走到轩辕南的住处时,连来给轩辕南包扎的教中大夫都知道了这件事。 送走大夫,时惊弦忧心忡忡地进了屋。南任住的却是单人间,这在影卫里也是独一份。 一个身形修长、上身半.裸的高大男人半倚在床上,听闻动静,那双幽深的黑眸才缓缓张开,望了过来。 平心而论,轩辕南的确有自傲的资本,他的上身赤.裸,雪白绷带包裹出起伏有力的线条,加上一张唇色偏白的英俊面容,也能让时惊弦稍稍理解了一些当初凌尧一眼看上他的心情。 但是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受伤虚弱、本该别有风情的人,时惊弦却只觉得眼睛疼。 不是面对左护法时那种想要落泪的反应,而是真真正正的辣眼睛。 天色已晚,夜风微凉,风从屋内穿堂而过,看着这个日夜折磨了自己一个月的男人,凌尧反而再掉不下一颗眼泪。 时惊弦索性也不哭了,只用了一种又软又不知所措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劝慰起来。 “阿南……你,你不用起来,你的伤还疼吗?炎哥和我说,如果不提前处理的话,你就会被大家指责。现在总算好点了……虽然你受了伤,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找理由说你,你就能一直做我的影卫了。” 床上的轩辕南面容虚弱,闻言,他的脸色白得更加彻底。 轩辕南心高气傲,瑕疵必报,魔教卧底的两年,在他自己眼中看来完全是受尽羞辱、迫不得已。把凌尧抓回去之后,他没少因为“被迫伏低做小”两年的事去折磨凌尧。 连凌尧叫小童“阿一”,叫他“阿南”的事都被轩辕南当耻辱记上,说凌尧故意把他贬低成和奴仆一样。 时惊弦对轩辕南这种脑回路叹为观止,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