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软,好像随时会融化。 脑袋埋在余戈肩胛骨靠上方一点的位置,鼻腔里充斥着他衣服上的清淡味道。有点熟悉,很好闻,很干净,一点烟味都没有。 隔着不太厚的衣物,徐依童甚至能隐约感受到余戈的体温。连日来的担心,焦虑,终于在抱住他的这一刻得到治愈。莫名的,感觉余戈抱起来好有安全感。 徐依童不想撒手了。 ... ... 世界睡着了。 只有雨,点点滴滴,打湿了蔫蔫的小野花,梧桐树,柏油马路,却漏了躲在伞下的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嬉闹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几个人往这边过来。不知是谁惊讶地喊了声,“诶,别过去,那边有对小情侣在亲热——” 这道声音让徐依童如梦初醒。 回过神第一件事,她想。 ——他们什么时候抱得这么紧了? 像做贼被抓包,两人有些仓促地分开。一人欲盖弥彰地去看别处,另一人手没处放,便去整理长发,一时分不清是谁更心虚。 那群人吵闹着走远了。 雨势越来越大,没人说话。徐依童胡乱地想,怎么有点冷。还是余戈怀里暖和,乍一离开,她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还想继续跟他挨在一起.... 过了很久都没动静。 他启唇:“你...” 徐依童脑子一团浆糊,胡乱地迅速应了声,“啊,什么。” “撑一下伞。” 徐依童:“哦,好。” 余戈俯下身,维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迟了片刻,伸手,把地上那把沾满了泥水的小粉伞捡起来。 起身后,神色已恢复。 徐依童连忙伸手去接,余戈却没有立刻还给她,他低语,“脏了。” 徐依童有点窘:“没事,洗洗就好了。” “这把伞,怎么修好的。” “找小区物业帮我修的...他们老闲了。” 余戈垂眼,似乎笑了下。 徐依童蚊子似的声音问,“你心情,有稍微好点吗。” 他似乎被她问的怔了下,“嗯?” 余戈:“好点了。” “那,阿文交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他一本正经:“...谢谢。” 她也一本正经:“不用谢。” 不是... 徐依童有种想钻地的冲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奇怪啊啊啊。 一阵风吹过,徐依童嘶了声。 见她身子微微在打颤,他问,“冷么。” “嗯...有点。” 她今天穿的毛织外套,用手接雨的时候,袖口就湿了。后来抱他的时候,刚好对着雨飘的方向,又洇湿了一片。 想到这,又有点不好意思。 她虽然不说,但余戈很快发现,“你衣服湿了。” 徐依童心不在焉:“啊对。” “我外套给你。” 徐依童立马阻止余戈的动作,“不要了。” 这么冷的天,他脱衣服肯定要感冒。 这个场景,不知道怎么就让她想起了几个月前,她死皮赖脸穿上他的外套,余戈满脸不高兴,让她把衣服还给他。 余戈:“你要不要...” “什么?” “先跟我回基地。” 她有点呆怔。 “雨很大。”余戈目不斜视,“你的伞现在打不了,衣服也湿了。” 徐依童答应:“好啊。” * 他们的俱乐部,徐依童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这回却老实了不少。眼睛盯着脚下的路,乖乖地跟在余戈身后。 今天基地好像比上次热闹,一楼大厅很多人来来往往,前台电话铃响个不停,接待的小姐姐忙碌地甚至没发现他们。 在楼梯口撞到一群年轻男孩儿迎面下来,他们咋咋呼呼地跟余戈打招呼。 余戈淡淡点头。 这群都是青训队的,刚被招进来没多久,知道余戈有个妹妹,但大多数都没见过本尊。乍见到余戈身边跟了个陌生女人,都以为是余诺,也没多想,自发地为两人让开了一条路。 目送两人上楼,一人觉得好奇:“Fish怎么和他妹妹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另一人迟疑:“不是Fish妹妹吧,我之前见过他妹妹。” “靠,那是谁?” “传闻中的那个嫂子?” “前两天pubg那群人跟我八卦,说我们喜哥道心已破,我还不信!” “服了,怎么不早说,嫂子长什么样啊?我刚刚都没仔细看。” ... ... 上了二楼,余戈把徐依童带到上次的休息室,结果这会儿里面已经有人。辉哥叉着腰来回走,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激动地唾沫横飞。 于是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推开训练室的门。 坐在最外面的是Will,听到动静转头,他语气促狭:“这就回来了?” 余戈站门口没进去,问,“有人开直播么。” Will看了圈,“没有啊。” 余戈把门推开了一点,跟身后人说了句话。 徐依童刚踏入训练室,此起彼伏地哟哟声便响起,倒是把她有点整不会了。 徐依童讪讪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阿文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像是一点不意外。 小C眼睛越瞪越大,眼睁睁看着余戈带着徐依童走到他平日坐的位置上。 把耳机摘下,小C听到余戈说了句:“在这等我。” Roy没搞清是什么状况,瞧得眼睛都直了。 收到眼神警告后,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又各自调转视线,不去看他们。 徐依童依言坐下,仰头问,“你要去哪啊?” “拿吹风机。” “噢。” “无聊,可以玩我的电脑。” 徐依童浅浅疑惑了下,他就去拿个东西,几分钟的事儿,怎么搞得要出趟门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深想,余戈可能是怕她一个人坐在这尴尬? 她问,“有什么小游戏?” “你想玩什么。” “简单点的,什么都可以。” Roy插嘴:“我带你打把LOL?” 余戈瞥过去一眼,没搭理他,问徐依童,“植物大战僵尸玩不玩。” “啊,这个可以!” 余戈拿纸巾擦了擦手,微弯腰,撑在她身侧的桌上,挪动鼠标给她找游戏。 他的气息半笼罩下来,她好不容易歇了会的小心脏又开始乱跳。 ... ... 等余戈一出去,关上门的瞬间,训练室的气氛一下就变了。Roy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 阿文:“是我把小童喊来的,你别这么八婆。” 徐依童嘿嘿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