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退几步,嫌弃得不行,“就这点胆子你们充什么好汉啊?” 小包也没想到几个人这么不经吓,有些后悔,“早说你们胆子小嘛,就扔到门外头审,白白脏了家里的地。” 领头的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你们,你们别太过分。” 柳天骄冷笑,“就过分怎么了?擅闯家宅,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土匪呢,打死了还能去县衙里邀功。” “你这是草菅人命。” 也难为他们还能说出个有点文化的词儿,柳天骄却是一点不买账,“你们是人吗,打家劫舍的事儿没少干吧,以为抓住了也不过被打一顿?就没打听打听,上一个来我家偷东西的是什么下场?” 小包适时给他们解惑,“死了,县老爷亲自下令绞死的,对方还是骄哥哥的亲二叔呢。” 两个小弟吓得够呛,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哥了,“柳老板,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饶了你们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家夫君如今都是秀才公了,总要给他积些德。只是……” 领头的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就这么放过你们,以后人家不都以为我是软柿子,没事儿就来我家打个劫,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就拿你们说吧,这会儿面上怂得跟死狗一样,心里不知道想着怎么把我碎尸万端呢,对吧?” 不想着把你碎尸万端,还想着给你供长生牌不成?几人心里嘀咕,面上却是只能求饶,“不敢不敢,柳老板,只要您这回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保证立马滚得远远的。” “就是,就是。柳老板,我们真的不敢了。” “日后我们天天在家给您磕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小包实在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都这么能扯啊?” 柳天骄自然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但也没有真的心狠手辣到要把他们直接杀了,“放了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先老实交代,是谁派你们来的,来做什么?”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几人哪里还敢说假话。 “县城荣膳楼的东家派我们来的,说是你们家有种蘑菇的法子,让我们来瞧瞧怎么回事。” 果真如此,柳天骄面色难看了些,“他怎么知道我家有种蘑菇的法子?” “他派人盯了你们有一阵了,见你们日日都有那么多蘑菇卖,却不到山上采,就生了疑。” “哼,蠢货,若能种出蘑菇来,我还卖猪肉做什么?” “对对对,我们兄弟几个也是这么说的,蘑菇这东西不是天生地养吗,从没听说谁家能种出来过,又不是神仙。□□膳楼的东家偏偏不信,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都是猪脑子呗。”柳天骄这么说着,心里却是警醒了起来。府城、州城他都去过,从没听说有人能跟他们一样种蘑菇的,若是不想点法子遮掩一二,消息走漏了,以自家的这点本事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至于荣膳坊,瞧这几人之前想跟他们硬刚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小贼,荣膳坊能雇到这样的人来对付他们这种秀才之家,想必也不是善茬,轻举妄动未必能讨到好,还是先搞清楚情况再说。 小包瞅了瞅天色,问柳天骄:“骄哥哥,那你看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柳天骄又踹了那个领头的一脚,“你们是哪个村的,家里有什么人,以前还干过哪些恶事?” 几人再不敢隐瞒,一一交代了。都隔得不远,家里都是破落户,打家劫舍的事情没少干,县衙也没有少进,都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捞出来了,好在没有打死过人。 柳天骄也不是官老爷,无法替别的苦主伸张正义,只能先把自家管好。“先在这儿给我呆着反省一晚上,待天亮了,小包你跟金泉去打听打听,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再把刘家小子请来,把他们做的恶事都记录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至于送不送到衙门,你说要不要请你卫大哥给县老爷写封信?” 跟小包对视一眼,柳天骄继续恐吓道:“就他们这样的,送到衙门至少得是个绞刑吧?虽说没闹出过人命,但这屡教不改的德性叫县老爷知道了,岂不是立马就想料理了正一下民风?” 小包适时接话,“送,怎么能不送,咱们为民除害,衙门还得给赏银子呢。” 几人脸色一变,“柳老板,万事好商量,万事好商量。” “柳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没了,家里老娘和娃儿都得要饿死啊。” “柳老板,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吧,日后兄弟几个一定为您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柳天骄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最后不耐烦道:“算了算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也懒得跟你们计较。只是你们听好了,日后我家要是再出这种事情,少不得与你们有关,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别人干的也算在我们头上?” “说不得就是你们假借别人之手干的呢?”柳天骄说着在每个人的后脑勺点了一下,听到那几人登时惨叫起来,满意地点点头,“日后老实些,你们便能安生过日子,若是不老实,别怪我使出杀猪的手段来。对了,别想逃,如今流民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哦。你们应当也不想冒险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却是怕要命的。几人平日里也就是欺压相邻,真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还是不愿的。被柳天骄一番威胁恐吓吓破了胆子,他们哪里还能提起半分反抗的心思,一晚上都乖得跟鹌鹑似的。 第二日,柳天骄盯着几人签字画押,又亲自把他们送了回去,这事儿就算是暂时了了。 网?阯?发?b?u?Y?e??????ù???€?n???????????.???ō?? 金泉几个听到再不用守夜了,自然是高兴,柳天骄又一人发了些银子,当是他们主动分忧的奖赏。这事儿也没瞒着李耕田和杨布,杨布还好,他来得晚,没干活,只有艳羡。李耕田却是瞧着跟自己一起来的周铁锹拿了银子割肉回家,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想跟自家娘子抱怨几句,刘氏却是压根不理他。跟老娘说,老娘就怪他太老实,说柳天骄这个东家做事不公平,李耕田应该去跟他闹。 闹什么闹,没瞧那小贼都被打成什么样儿了吗?况且李耕田还是懂些道理的,谁叫自己没守夜,想着当初是因为老娘极力反对自己才失了这么些好处,如今她倒是反过来怪自己没出息,李耕田头一回对自己老娘生了些怨怼。 柳天骄管不着这些小心思,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一大早,村里那颗时常用于交换情报的老树下又围满了人。 “听说了没,昨个儿有人往骄哥儿家运东西。” “怎么还晚上运,该不会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大家伙都好奇呢,不就有人悄悄跟上去瞧了瞧,结果你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