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说早餐已经带好了,路上吃。 徐菲菲递给裴希一个暖手宝,取了给徐清榆织的新围巾拿到他面前,上面有徐清榆的生肖图案。 裴希看了一眼围巾,故意开玩笑说妈妈偏心。徐菲菲敲敲她的脑门:“哪年没给你织?” “我的围巾上面可没有生肖。” “是你不喜欢你自己的生肖。” 徐菲菲把兄妹俩送到门口,帮裴希戴好帽子,替徐清榆理了理衣领。裴希少见妈妈对徐清榆这样亲昵,打趣说徐菲菲现在可太懂得要一碗水端平了。 徐清榆感知到一些不同以往的母子情分,下意识觉得,这不过是因为他在这个家的旅程即将走向尾声。 裴希嫌冷,一踏出家门就把手放进徐清榆的衣服口袋里。 “昨晚睡得好吗?” 徐清榆一夜没睡,但他点点头道:“我又不像你这样认床,我在哪儿都能睡得好。” 裴希“切”一声,说昨晚她做了两套卷子,让徐清榆午休时给她讲难题。 “真自觉。”徐清榆夸奖她道。 裴希抱住他的胳膊,“如果我期末考进年级前一百,寒假你陪我参加漫展好不好?” “你要cosplay?” “当然啦,我都想好要穿什么衣服了。”裴希谄媚地摊开手掌,“这套衣服有点贵,假发也不便宜,你能给我一千吗?” 徐清榆打一下她的手掌,“你现在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了。” “那怪谁?谁惯的我这乱花钱的臭毛病?”裴希模仿徐菲菲之前数落徐清榆乱给她零花钱的说辞。 “你考进前一百再说。”徐清榆问:“你打算cos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埃罗芒阿老师。” “……”徐清榆知道,立刻蹙眉问:“你是cos埃罗芒阿还是和泉纱雾?” 那天他偶然看见裴希在偷偷看这部动漫,了解了一下题材,觉得这姑娘简直是病入膏肓。 “你看过?你知道我在看这个?”裴希心里一咯噔,松开徐清榆的胳膊,耳朵一阵发烫。 徐清榆白了裴希一眼,“难不成你想让我cos和泉正宗?” “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可能。”漫画里正宗是妹控设定,却有着中央空调的属性。徐清榆觉得裴希只是单纯喜欢伪兄妹这个题材而已。 裴希叉腰:“你可以不cos,但你要陪我去。” “我去了,你怎么跟你的朋友介绍我?如果我说我是你的哥哥,你那些朋友又该怎么想?” “漫展上什么尺度的角色都有,谁会无聊到一个个代入啊。大不了你就不承认我们的兄妹关系呗,反正我也没当你是我哥哥。”裴希停在原地:“你不答应我就不理你了。” “那你就别理我了。”徐清榆长腿一迈,先走一步。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ü?w?é?n????0?????????c?????则?为?山?寨?站?点 - 裴希心里堵着一口气,给徐清榆甩脸子的同时,认真地完成了期末考试。分数出来,她卡在年级前一百的大门之外。 这个成绩比高一的她进步了三百名,比上学期期末进步了一百多名。她也第一次考进了班里前十,班主任说按照这个势头,只要她继续保持这样的上进心,明年一定能考上本地最好的那两所大学。 裴希却很失望,不仅仅是对最终的名次,也是对无法达成让徐清榆陪她去漫展的心愿。其实她对那部漫画的喜爱度谈不上很高,她只是很着迷纱雾和哥哥正宗的日常相处,在漫画里,这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妹可以大大方方地表达情感,甚至可以彼此试探。最重要的是,正宗喜欢着纱雾。 只有十天的寒假,徐菲菲问裴希打算怎么度过,裴希说去一趟连雾山许愿,然后就去爷爷家过年。她问徐清榆是什么安排。 徐清榆要回父亲那边准备申请材料和考托福,说今年过年就没办法陪裴希了,但走之前可以陪她进山看雪。 又是一年许愿日。裴希面对着山雪双手合十时,发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她的愿望总是朴素且寻常,爸妈好,爷爷好,她快乐,足矣。今年她有了更具体的梦想,甚至有了更赤.裸的欲望。 知夏也增加了一条心愿,许完愿,看向徐清榆的方向,他立在寒风中,静静注视着裴希的背影,神色里少了几分温柔,多了一些迷惘。 只有陶栀晓依然拥有着最简单纯粹的心境,她对着空山大喊:“让我们四个都顺顺利利的吧,让清榆哥找到一个男生朋友,让知夏考上她理想的大学,让希希越来越有漂亮越来越有内涵,让我开开心心吃好喝好玩好学好,上晚自习不犯困……” 裴希问徐清榆,他许的是什么愿望。 去年徐清榆的愿望是希望裴希的愿望都能实现,今年他对裴希说:“希望你快点长大。” 裴希注视他的眼睛,看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她柔软的心短暂地屏蔽了刺骨的寒风,在一种近乎于真空的触感下散发出一股灼热,她努努嘴:“什么说法?” 她太想钻进他的心里,对这句话进行最精准的解读。 徐清榆却开口道:“希望你早点长成一个充满智慧的大人,这样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不用费尽心思揣摩我的潜台词了。” “谁揣摩你了?”是他自己老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裴希心里那点热源即刻散去,她无比沮丧他总在阳光灿烂时为她下一场雨,她嗤笑一声:“你也承认你有潜台词?” “我的潜台词是,你还可以变得更好。” “闭嘴吧,不想听了。”裴希拉住陶氏姐妹的手,把徐清榆甩在身后。 如果说应羽嘉跟徐清榆之间进行的是一场智力游戏,那自暑假之后,裴希和徐清榆时常上演的便是难度系数超高的心理游戏。 裴希沉迷于阅读和提升成绩,外部的壳已经在日积月累的自我锻炼中有了微弱的徐清榆的影子,她现在习惯的话术和对事物初步认知时产生的逻辑,都深受徐清榆的影响。这有利也有弊,好的一面是,她享受到了优绩主义给她带来的功利的快乐,也在某种层面贴近了徐清榆的外壳,坏的一面却是,她好像离过去那个裴希越来越远。 她总是在徐清榆给她下雨的时候,想念过去那个裴希,因为过去的裴希不需要下意识给自己撑伞,强迫自己做一个淋雨也优雅的人,她甚至可以一脚把徐清榆踹进泥坑里。 下山的最后一段路途中,徐清榆用一个宣布寻常新闻的口吻,对三个女孩说,他不参加高考,会出国读大学。 裴希走在最前面,距离徐清榆有五米的距离。他的声音穿过寒冷稀薄的空气,显得更加薄情。 他没有单独告诉她,也没有正式的语气,如此不郑重,不重视被通知者的情绪,让裴希找不到顺畅的情绪去表达自己的震惊和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