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守护夕塔的任务便交给阁下了。我想大家都非常欢迎圣堂之剑吧,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愉快。”她接着用那种慈祥而轻易就能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的神态与语调宣布道。 积威多年让外人喘不过气来的主教当真就这么撤走了,步伐如老练军人般风风火火,显然作为拥有实权的高层她真是日理万机,早已经没耐性哄着一帮沉浸酒色财气的怕死贵族过家家。 与这样的大人物相比,虽然阿玛拉在圣堂中的地位实际上并不低于主教,在外界的声望更是如此,但他在包括战争以内的所有场合向来独行在先,翼族的外貌与身姿又特殊,让人心中敬畏有余,却只要自认没犯过死罪亦不沾邪恶行为就不怕被他怎么样。 于是蓑坭刚走,一群以亮丽金发为荣的夕塔家族成员就呼啦啦围住了阿玛拉。 那场面活像一群圆头圆脑的金色小熊围住了高挑的灰白猎隼,好几只从精致刺绣袖口里伸出的手争先恐后地拉着黑白二色的麻布衣摆或衣袖。 看来那让他们觉得自己家族遭到诅咒的危机的确很是恐怖,能让这群上等人在怕死的压力下再不顾什么骄矜,前仆后继围上来,虽然没有真动手推搡其他人,但也一下子就挤得水泄不通。 身为第三城的掌权阶级,这些夕塔家族的成员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的手弄脏,以任何一种法律来判定他们都可以算是真善美的好人,生活精致可远称不上奢靡无度,家族成员要么聪慧勤恳要么勤奋锻炼,还常常节约开支用于捐助穷人,随便拿出来一个就是拥有美德的优秀年轻市民模范。 所以阿玛拉被这么围着,仿佛一群鸟崽在雷声下死死挤在他翅膀边寻求安全感,他却既不好拔剑警告,更无法用言行强迫一群怕死的普通人在这时离开他附近。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随手揪住个看起来头脑清醒些的人,用向来平稳的语调和充满距离感的冷硬态度压下其他人的声音,说:“让他们都坐下,你把这段时间的事都告诉我,说完再选两个人给你补充。” 听见不是让他们放开救命稻草,夕塔家族的成员安心了一些。幸好厅中铺着高档的地毯,不会把衣服弄得不体面,他们乖乖就着自己抢到的位置席地而坐,好些个正当盛年的金色脑袋顶着圆圆的耳朵仰望着阿玛拉。 商业之城的掌权家族像商人一般精明乖觉,站出来寻求保护的成员都长得不错,更非蠢笨惹人厌烦之流,是绝对精心筛选过的,在倘若惨剧再次发生的前提下理所应当最适合得到帮助、最有可能得到怜悯的人选。 阿玛拉正直却不愚钝,他看得懂这其中的考虑,不会喜欢如此理性地在生存机会面前对自己和同类进行强弱取舍的安排,然而他同样绝不可能放任这些无罪的人当真遇害。 堂堂正正的阳谋。原骞都要为他们喝彩了。 以受害者难免因惊恐而添油加醋的视角听来,某人真是非常标准的完成了反派任务啊。他想。 不过他没多怜悯这些熊崽子,固然此刻看起来挺可怜,但一群生来惯于呼风唤雨的特权阶级要说多么纯良也不见得——此前那位夕塔城主可还因为怀疑就雇人追杀“潘”呢。所以他真信了他们是弱小无辜的标准受害者才有鬼。 “要不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原骞和副官先生商量。 [哎。不打一架吗?打一架吧。] W?a?n?g?阯?F?a?b?u?Y?e?????u?????n?????Ⅱ?????????M “那也要打得过……”时至今日原骞依然不理解异世界人自带的好战分子的原理,没事喜欢打一架玩玩到底是什么爱好?受伤一点都不好玩。哪怕队友已经很爱好和平,没事并不会主动寻衅,在这时候居然也是很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在创建阿玛拉的时候除了相当于自带顶级近战天赋的黄金之血,战斗方面能点的都点了,除却纯拼力量时可能最后因缺少耐力输给虎族象族这类天生的战士中的顶级存在,基本就是近战层面的顶峰了。 毕竟战斗又不全靠拼力气,速度和灵活同样重要。阿玛拉能瞬间躲过拥有黄金之血的犀族战士的全力冲撞,对方却躲不开他此后直刺双眼的一剑。 ……然而涅菩可不是正常的对手,是怪物来着。 所以说努力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怪物啊,能差不多势均力敌的那位龙族之王已经退场了,现在恐怕除非星神突然大病痊愈以外没人能对付动了真格的怪物,丫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这种设置的反派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堂堂正正硬打的,那他没事自取灭亡干嘛,演戏很累的。 [五号的人设里有放海这条,再说惺惺相惜什么的也不错啊。]副官先生顽强地再次尝试。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í????ū?ω?è?n???????②?⑤?????????则?为?屾?寨?佔?点 “很有道理但我拒绝。” [我会配合你演被击退啦——应该让他们觉得有你保护物超所值啊。] “……所以你就是想玩吧。算了,听你的。”原骞最终还是默许了,即使这代表又有人会在怪物光临时受到“一些”惊吓。 聊天正要告一段落,原骞琢磨着怎么回应夕塔家族的人,突然被一阵万分熟悉的震荡揪住心神。 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见阿玛拉眼神一厉,推开几名懵住的兽族,拔出长剑猛然刺进地面,紧握住尖锐的圣徽任由手掌的皮肤连带老茧都被刺破,沉声念诵出几句古怪的语言。 随即有刺眼的炽白光辉闪过,炸成几乎覆盖整座夕塔及周边村镇的规模,又淡去化作美丽柔和的星点辉光,将最危险的势头抵消。 街边的杂草与贵人园圃中的花木一并在辉光飘落时疯长、盛开、结实和凋零,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就展现过数遍总计比年更长的生命周期。 随后,依然笔直站着的阿玛拉松开掌心,聆听着表面犹带血珠的圣徽与远在总部的大钟共振发出的嗡鸣。 夕塔家族的人们在不明所以的慌乱中,看着这位强大保护者本就紧绷严肃的脸上神色数变,最后以一种几乎要骂出脏话的状态,咬牙低声说了句: “……巴罗亚的疯子……” 与之反应形成对照的则是副官先生,他看着突发事件,随后略带惊讶而又高兴地为施法者们鼓了鼓掌,挺赞赏他们在接近兽族领地正中间的第二城引爆又一次“卡莉塞预见之眼”法术这种恐怖举动似的。果然疯子就是会意气相投的,虽然凭原骞的理解某人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只是喜欢无关虐杀的各种很震撼的事物而已吧。 “他们都干了什么?”原骞深呼吸一次之后咨询队友。 [唔,他们可能是出于对星神的孝心?你总不能不让孩子关心家长吧,即使施法者群体看上去有点叛逆。] 原骞对兽族这一群体没有太多喜欢或厌恶,但他也不想无缘无故给他们造成灾难,在之前作为施法者一员时他好歹是找了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