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的肤色本就偏冷感的白,在窗户紧阖的黯淡室内越发衬得透白漂亮,尤其是鼓鼓的手臂,因为白,所以青筋也看得很明显,蜿蜒从腰腹往下延长,使人忍不住想要看看那些青筋,最后蔓延去了何处。 从见他第一眼伊始,她便一直觉得他的骨相很漂亮,身形亦是优越,如今一看,果然每一寸都这般好看。 谢观怜抱着欣赏的心,目光流连在他的腰上,还发现他腰腹的位置,有一块类似胎记般的红色纹路。 像是莲花。 真漂亮。 连胎记都这般美。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上身打量,目光痴迷。 沈听肆本就没藏着,任由她看去,但只将上衣褪去后便迈腿,伸手取出柜中的新僧袍正欲穿上。 “悟因。” 身后传来女人气息微乱地叫他,咬着尾音似含了块甜糖。 他平静地转头,看见原本屈身坐在簟上的女人脸颊陀红,眼尾又盈出媚态,红唇微启地望着他,眼底有跃跃欲试坏意。 “你过来。” 他面不改色的将僧袍穿上,走过去,跪坐她的身边,眉宇温润地垂眸望着她:“怎么了?” 谢观怜抬着明眸善睐的双眸望着他,微妙地发觉他真的不一样了。 从第一次她强行吻他,再到不久前马车中发生那件事,这两次他都有明显的变化。 若说吻他后,她获得了准许进他房门,现在他就像是对她无一丝隐瞒,连当面换衣都会同意。 甚至随口她一唤,他也是先过来再问何事,而不是先做手上的事。 他如此反常的听话,与这张清隽的脸、出尘的气质截然相反。 谢观怜好奇地倒在他的怀里,发现他也只是眉心微蹙,什么也没说,主动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虽然不知为何他连拒绝都不会了,谢观怜不想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她舌尖舔了下唇瓣,亮着双眸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低声说:“我觉得我体内之前的蛊毒,和刚才你给我吃的解药是互相反斥的。” 他伸手按住她的脉搏,盯着她缓声道:“体内残留的毒已随汗排出,没有排斥。” “你会把脉?”谢观怜诧异。 他摇头:“不会,但以前看过医书,知晓中毒之人脉搏和常人有明显的差别,你的脉搏和我相差不大。” 谢观怜:…… 差点以为他连脉都会把了。 知晓得他不会后她可以放心胡说了。 谢观怜亲昵地趴在他的肩上,用暧昧的语气小声道:“既然没毒了,那为何我现在心跳这般快,还……湿漉漉的,一定是余没请干净,要不要再……” “不行。” 谢观怜的话还没说完,沈听肆便缓缓打断。 “嗯?”她满脸的无辜。 青年目光沉寂地望着她,道:“再做下去,你会怀孕的,我们需得学会节制。” 会怀孕…… 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的话,谢观怜看他的眼神微微一怔。 其实只要不留在里面,她是不会有孕的。 但他提前忧虑也是对的,毕竟两人能偷做那等事,但不能真弄个孩子出来。 谢观怜整个人腻在他的膝上蹭了蹭,鬓边雾黑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颊边,扬笑软声道:“我会乖乖喝药的。” 沈听肆闻声脸上露出一丝恍然。 是了,有能预防阳。精的避孕之物和药。 即便如此,他仍旧只握住她乱动的手,温声道:“那也不行。” 谢观怜睨他一脸淡然,不解他怎就还不行,不禁怀疑,莫不是他这么快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可在马车中分明就不是。 许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思索后解释:“还是过于频繁了,即便喝药也尽量等时辰过去,一月后把脉再行。” 谢观怜神情微滞,顿了顿,略显委婉地说:“即便没怀孕,也还是要尽量少些?” “嗯,尽量少些。”他神态自然地颔首。 阴阳合能孕育子嗣,而他现在并未打算育养,且也不喜吵闹的孩童。 谢观怜看着他只差没将‘禁欲’二字刻在脸上,浑身散发着一本正经的克己复礼。 虽然想法很符合他的身份。 只是…… 谢观怜将心中的怀疑压下,不经意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等下先喝完药,再等一个月后,把脉发现没有怀孕,你才同意再次和我在一起?” 她将‘先’与等‘再次’着重地咬在齿间,说完等他回应时,心中情绪很是微妙。 尤其是见他敛目思索片晌,随后在她目光下,颇有几分勉为其难地颔首,那张清隽俊秀的面容瞬如月光般干净。 谢观怜见他点头,语气染上几分不可思议,讶然道:“悟因,你知何为交。合吗?” 她语气令他微微倾头,漆黑的目光凝着她,启唇道:“男女之合,二米青交畅,阴血先至,阳米青后冲。”① 故而两则有过交融,是为男女之合。 谢观怜眨着眼道:“可是……你方才并未弄里面。” 不弄进去便不会有孕? 沈听肆的目光不禁落在她的唇上,忽地想起之前曾梦见过的那些。 他屈指抚摸她的唇,温声询问:“是交。媾后,再从这里进吗?” 此前的梦里,她的唇便是贴在腰腹的莲花纹路上,舌如小蛇的尾端,卷起莲花瓣上沾染的星点白痕。 想到曾经做过的梦,他自然也想到刚才马车中发生的事。 两则事恰与梦境相合,他微妙地动了下,掩盖无端升起的反应,而专注看她的眼神仍旧很认真。 如同论佛讲经般虚心求教,等着她的解惑。 谢观怜见他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唇,立即松开把玩他衣摆的手,捂住唇,羞耻的眼神躲闪,咬着牙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压住。 此刻她很震惊,第一真的感受到他虽然是成年男子,却一直生活在寺庙中,所学所受皆是禁欲戒色,所以此地自然也不会有男女交。合的书出现。 他以为的男女交合,甚至极有可能是从医书上揣摩出来的。 所以他才会将马车里发生的事,当做了交。媾,觉得自己在失控下占据了她的身子,所以会对她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甚至还因为她的一句话,觉得弄进身体是吃进去。 谢观怜喉咙微干,垂着头羞赧地摇摇头,心中升起的不是惊讶,扬起雾黑如葡萄的眼,眼神中透着难言的愉悦与喜爱。 他依旧望着她。 谢观怜不知如何与他解释,亦不打算教他男女究竟是如何交。合的,她只想从他身上得到慰籍。 若是不纳入便能得到自是最好,快。感的承受全凭自己掌控。 她斟酌道:“总之我们方才那种程度,不会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