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能敏锐察觉到。 叶星宇拖着行李箱从家里搬走的那晚,汤珈树送他下楼到小区门口打车,俩人最后拥抱的时候,叶星宇红着眼睛道:“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不分手了,好不好?” 但汤珈树只对他说了四个字:“一路平安。” 作为这场欢迎宴的主角,汤珈树免不了要被灌酒,虽说他们这些埋头搞技术的不用像什么市场营销,客户服务那些部门把海量当成一项考核标准,但在男多女少的团体里,酒桌文化仍旧盛行。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成兆荣突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大家,季总那边在跟客户谈项目,问他要份资料,比较紧急,他得先撤。 又额外提了句:“哦对了,那什么,季总特地交代让大家悠着点,别喝太多,明儿还上班呢。” 袁敏机灵地接过话:“那不如就散了,我看大家也都差不多了。” 成兆荣点头:“也行,那就散了吧。” 跟同事一一道别后,汤珈树打了个网约车,到家还不算太晚,将将过十点整。 去冲了个澡出来,醉意散去几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响得正欢,他擦着头发走过去拿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叶星宇三个字。 前男友深夜来电,总不能只是简简单单地想找他嘘寒问暖,自打俩人分手汤珈树从上一家公司离职,说是被伤透了心也好,因为男朋友替自己背了黑锅而心生愧意也罢,这两三个月间,叶星宇都没再跟他联系过。 却突然挑了这个时间点打过来,汤珈树不太想接,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接,毕竟俩人的交际圈还是有相当一部分重合的,分手不等于就此撕破脸。 踟蹰片刻,汤珈树还是接了起来,紧接着就明白了,对方这个点儿打给他的意图。 电话那头,叶星宇的声音明显醉醺醺的,上来就丢了个王炸:“珈哥,我们和好吧。” 那边环境嘈杂,隐约听见背景音唱着欧美抒情歌曲,应该是在酒吧,叶星宇大学那会儿就爱泡吧,从他性格就能看出来,热衷social,兴趣广泛,因为这个专业课拉下不少,每逢考试前夕都会央求汤珈树帮他恶补功课。 汤珈树没接腔,叶星宇在那边自顾自地说:“……我不计较被当成是谁的替身,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这些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如果刚刚汤珈树的沉默只是因为不想说话,那么此刻的无言以对,就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原来叶星宇不傻,他早就看出来了,汤珈树只是在他身上寻求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又或者,更残忍一点的真相是,彼时彼刻的汤珈树正需要一个人来为他解惑,男的跟男的在一起到底是种怎样的体验,而叶星宇刚好出现了。 等了许久,汤珈树才道:“抱歉。” “我不想听这个!”叶星宇突然拔高了音量,变得异常激动,“你以为替我把锅背了一走了之就算了结么?汤珈树,我跟你在一起三年,这三年间追过我的人也不少,可我偏偏就看上你了,而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染上了哭腔,话锋一转,甚至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不该在背后给你使绊子,我是爱你的,珈哥,你要相信,我绝对绝对是爱你的……” 面对叶星宇的颠三倒四,汤珈树格外冷静,问他:“你是一个人在酒吧吗?还是和朋友一起?” 叶星宇在那边咕哝了句什么,汤珈树没听清,刚要追问,对面一阵窸窣,手机转移到另外一个人那里,上来就说:“你好,你是他朋友吧,这位先生喝醉了,要是方便的话你过来接一下,我怕他在我们酒吧出什么事。” 这话说得算是客气的,估计叶星宇那边都快断片了,酒吧工作人员更怕他醉倒在自己店里没人管。 哪怕如今分了手,叶星宇跟他也是大学同学,汤珈树不能坐视不理,便问:“地址是?” 工作人员赶忙报了地址,汤珈树挂断电话,暗叹了口气,心想今晚注定不得安生,起身走到衣柜前准备找衣服换上。 却这时,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这回竟是成兆荣打来的,先关怀备至地问:“小汤啊,你到家了吧?还没睡吧?” “没,”汤珈树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回:“成总有事么?” “那太好了。”成兆荣欣喜道:“是这样的,你们开发一组负责的那个大模型项目有个特殊场景跑下来性能不太稳定,也是临时发现的,小许喝醉了电话打不通,要不,你帮忙看看?” 汤珈树一愣,这也太赶巧了,“很着急吗?” “挺着急的,季总明天要给投资方那边演示用,他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总不好让季总下了飞机还要加班加点改BUG吧……” 【作者有话说】 看看哪个小可爱能发现季哥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们别喝太多,其实是在暗戳戳以权谋私帮老婆挡酒~ 一些题外话:宝子们这篇文预收比较少就开更了,目前收藏数才二百多,如果有在追更没收藏的宝子觉得还合心意的话麻烦点点加入书架,让我赶个十万字内的新书榜好不啦(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减少更新频率,但那是下下策),拜托拜托(猫咪笔芯) 第16章 简直暴殄天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算了,汤珈树想象了一下季与淮赶红眼航班落地后还要到酒店通宵调试代码的场面,立马就妥协了:“行,具体什么问题你发我,我来看看。” 好在他今天白天已经把那部分代码提前下载到本地,否则大半夜的还要跑公司一趟,只是这样一来,叶星宇那边怎么办? 汤珈树没纠结太久,麻利套上外套,干脆拎起电脑包出门,叫了个滴滴直奔酒吧。 到地方,还好只是个清吧,没有群魔乱舞的蹦迪现场,叶星宇就倒在吧台旁的卡座沙发上挺尸,酒保见来了人,也终于放下心来,还没等他开口,汤珈树先问:“你们这儿是24小时营业吗?” 酒保愣了愣,答道:“先生,我们一般营业到凌晨三点。” 汤珈树估摸了下时间,自言自语道:“那够了。” 酒保更懵,什么够了? 这边正云里雾里,就听汤珈树又问:“有包厢么,低消是多少?” 两名服务员一左一右架着烂醉的叶星宇进了包厢,将人扶到沙发旁放下后,看着汤珈树掏出笔记本电脑往茶几上一放,面面相觑,二脸懵逼。 过会儿又有服务员进来送果盘,汤珈树边敲击键盘边问那人道:“有毯子吗?” 灯光昏暗的包厢,弧形沙发两侧,一边是裹着毛毯呼呼大睡的叶星宇,一边是对着屏幕专注调试代码的汤珈树,要是孟蕾在场,估计会大呼一声,这不正是当初俩人在一起时常出现的画面吗? 顺带骂上一句阴魂不散,当然,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