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车闪了两下灯。 季与淮瞥一眼后视镜,自家那辆白色特斯拉正贴屁股后头紧跟着,他这会儿要是来个急刹,两辆车都能追尾。 并排倒车入库,季与淮下了车就开始教育人,“你这驾照在哪儿考的,安全跟车距离不知道么?” “我知道呀。”汤珈树从对面车顶探出一颗脑袋,眉眼弯弯冲他笑:“这不是因为前面是你吗?” “狡辩。” 电梯入户,终于离开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汤珈树一手勾住季与淮肩膀,凑上来主动献吻:“我知道错啦,淮淮哥,下不为例。” 季与淮揽着后背将人带进屋,抵在玄关墙上牢牢圈住,定定看着他眼睛:“我问你个事,你认真回答,不能撒谎。” 汤珈树头本能往后一仰,稳稳落进对方掌心,他又笑了,“干吗突然搞这么严肃,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年三十那晚,你跟你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汤珈树上翘的嘴角僵了僵,须臾后缓缓呼出一口气,说:“你不都知道了吗,我跟她出柜了,接着大吵一架,不过后面又说开了。我妈说她其实早几个月前就知道我喜欢男的的事了,算是提前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汤珈树说完,季与淮等了几秒,“就这些?” “就这些。 ” “她是不是打你了?” 汤珈树张了张嘴:“不是我妈打的,是我爸,没想到手劲儿还挺大,过了好几天印子才消下去,你就是那天看见我脸上的巴掌印才一直憋在心里想问的吧?” 季与淮抚摸着他先前挨了巴掌的那侧脸颊,指腹停留在唇瓣上摩挲:“下次这种事,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没有下次了,”汤珈树说:“我可不想再挨巴掌了。” 季与淮放下手,半路却又被汤珈树抓住,反过来问:“你干吗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季与淮想了想,决定不瞒着他,如实道:“我爸妈最近回老家了,今天过去祭拜爷爷,结果碰见沈——碰见你妈了。” 汤珈树呼吸一紧,“然后呢?” “然后二叔就告诉我爸妈,说这些年你妈经常过去祭拜爷爷,可能也是想赎罪吧。” 汤珈树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抠着掌心,默然不语。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觉得挺搞笑的,”季与淮扯了下嘴角,有一瞬间想冷笑,但当着汤珈树的面,明显收住了,只说了八个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汤珈树心顿时凉了半截,脸上却像是被扇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他知道季与淮说这话并没有要迁怒自己的意思,可他跟沈玉英到底是存着血缘关系的母子。 “珈珈,”季与淮留意到他表情的变化,握着他的肩膀道:“爷爷那件事我不怪你,但让我毫无芥蒂地去原谅沈玉英,抱歉,我办不到。” 他看着汤珈树一点点白下去的脸色,其实心里也难受,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出口:“我不想骗你,假装什么岁月静好,可这就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汤珈树垂下眼帘,半晌,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两人吃过晚饭,季与淮去书房又忙了会儿工作,前天刚约陆明丰见了一面,针对收购要约的价格双方还在商议中。 十点多钟,汤珈树推开门叫他:“还在忙么?好晚了。” 季与淮抬起头,隔老远就窥见他眸中欲语还休的深意,道:“你先去洗澡,我马上来。” “我洗好了。”汤珈树将门推开了些,裹着黑色睡袍的修长身段一览无余,V形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白皙胸膛,睡衣带子勒住一把细腰,再往下是笔直又漂亮的小腿。 季与淮盯着他看了几秒,旋即一把扣上电脑,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捉住手腕将人拽了进来。 后背抵着门砰地一声关上,季与淮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网?址?发?B?u?Y?e?ì???ù???€?n?2?0????⑤?????o?? 一番激烈的缠吻结束,汤珈树后颈仍被扣着,凝眸与爱人对视,听季与淮低哑着声音明知故问问:“你想干吗?” “勾引你,”汤珈树伸手摸上他凸起的喉结,眼神滚烫,“我们做吧。” 他们跌跌撞撞地边亲吻边往卧室去,说不上谁比谁更着急,季与淮屈膝压人在床上,边轻车熟路地将汤珈树的睡袍从肩头剥开,边腾出手去拉床头柜抽屉,摸了摸,动作停住了。 “怎么了?” “套用完了。” “不用了。”汤珈树双手紧紧攀住季与淮肩膀,他虽然平时也会像这样热情且主动,但今晚多少有点不一样,那样的顺从温驯又迫不及待,像信徒献祭。 季与淮微怔,看着汤珈树水汽氤氲的一双眸,情动之际,他眼尾泛起一抹薄红,刻意压低的声线无端端带着勾人的劲儿。 “淮淮哥,你难道不想试试吗?不戴///tao肯定更舒服吧。” 男人在床上最是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季与淮眸色暗了暗,紧盯着身下人的眼睛,利落地抓起他修长的腿,折到胸前。 “好,那就试试。” 嗡——嗡—— 正伏案工作的傅新维被一阵手机震动声带走注意力,他偏头瞅了眼屏幕来电显示,眉宇间闪过讶异与惊喜交错的情绪。 划开接通,傅新维操着礼貌又谦逊的口吻道:“喂,季叔叔?” 季父的声音听着有几分沉郁,又让傅新维多了一丝猜忌:“小傅,我问你个事,你可一定要跟叔叔实话实说。” 傅新维忙应道:“那是肯定的,季叔叔您只管问。” 那边沉默片刻,复又开口:“季与淮跟汤家的那小子,他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饶是傅新维,也被这话吓得一愣,头皮发麻道:“那个……季叔叔,您这是从哪儿听说的?”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季父抬高了分贝。 面对季父的逼问,傅新维抿了抿唇,内心纠结了一番,要是被季与淮知道这话是从他嘴里泄露出去的,俩人这朋友是铁定做不成了,可要是不说,傅新维脑海中浮现出汤珈树和季与淮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画面,呼吸不免急促,脸色也渐而阴沉。 “是,季叔叔,我知道这话说了季与淮肯定要跟我翻脸,但我更不想骗您,没错,他跟汤珈树的确是在一起了。” 季父在电话那头又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问道:“那他俩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傅新维迟疑着,这样紧张又带着某种期待的报复性快感,让他手心也开始发起麻来,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字句清晰道:“应该是住在一起了吧。” 第66章 像一场狂风暴雨拉开序幕 翌日清早起床,汤珈树就感觉不太对劲,整个人头重脚轻,四肢酸软无力,从骨头缝里泛出丝丝缕缕的疼来,嗓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一呼一吸间充斥着灼热气息。 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五,季与淮后悔自己昨晚没能收敛,但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