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拉维老师居然会赞赏他自己以外的谁?! 这次科特拉维居然看懂了:“我在你看来就那么自恋吗?我需要重新考虑师生关系续存的必要了……” 阿达加迦急忙摇头并举手投降。如果现在的他能说话,他一定要用一堆虚伪的言辞来称赞对方,直到后者满意为止。 “好了,”科特拉维早已经不是完全不顾现状的家伙了,他简单地捉弄了一下阿达加迦,就没有继续耽误时间,“这里已经可以交给帝坎贝尔城主了,我带你去中央城堡吧?我和你显然都需要一定程度的治疗。” 阿达加迦乖巧地点点头,发出一些认可的气音。 就在他们已经能够看清双子塔的时候,一滩方才凝固在防御光罩内壁上没有来得及滴落漆黑的污迹,这才缓慢地落到了阿达加迦刚走过的背后位置的地面上。 “污迹”落地的瞬间,毫不停顿浮出了一个球体,却没有变成低等魔鬼,也没有变成增殖型魔鬼,而是膨胀扩大到直径媲美成年亚灵身高的程度,才如同肥皂泡般破碎。 清脆响动与四下飞溅的污迹同时,引起了阿达加迦和科特拉维的注意。但他们回过头的瞬间,却只看见四处飞溅的黑色粘液。 下一秒,他们来不及困惑,一道声音已经从他们背后传来。 “无聊。” 第375章 永焚仇火(13)上 “智慧,灵魂,命运,信任?” 刺目的金发与妖冶的外表加上本以为彻底消亡的特殊说话方式,如同被油画笔般重新勾勒出轮廓。 “无聊的东西。” 巴尔德君主宣布。 “只有力量才是一切。” 阿达加迦与科特拉维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对方却已经闪现到他们面前,以用一种看起来极为轻巧的动作,附加上难以想象的极致速度,让攻击彻底区别于肉眼所见的程度,直接击中了科特拉维。 一切不再是虐杀前的游戏,而成为虐杀这个词本身所赋有的含义。 科特拉维被这一击扫得横飞出去,但那一瞬间的攻击却不止一次,而且如同无以计数的重锤,从四面八方反复击的撞击,仿佛要击碎他身体里的每一块骨头。 冻火瞬时包裹住了他的全身,竭尽所能的为他抵御着攻击,而在冲击和火焰的双重作用下,整条余波的路径直线上所有的海克鲁尖塔建筑群都被摧毁,留下一条暗色切割线般的灰烬与焦痕。 直到近百米后,敌方攻击的冲击余威才略有减缓,冻火也才勉强帮助它们的主人缓冲掉了剩下的所有余威。但科特拉维的全身已经遭到了过于恐怖的重击,无论是有无纺织品遮盖的部分,都没有任何一块是完好的。 一眼望去,所有迸裂的伤口都在涌出大量的鲜血,骨头也以奇怪角度刺出皮肉,导致科特拉维既无法移动半根手指,也无法爬起来。 而且,就算他反复尝试以魔力因子和魔鬼因子促进骨骼的超再生,但这两种因子竟然都已经不再受他的控制。 他只剩下冻火了——他的自然精灵们还犹如他的身体本能,在锲而不舍地保护着他。而他本身却像鲜血与泥糊成的破布偶那样,只能无力地歪斜在撞塌大半的残壁上…… 塞尔和莉莉娅所在,原巴尔德巢穴正下方的地下。 漆黑的、由莉莉娅魔法造就的临时洞窟,已经被芙树魔法的光芒照亮,但原本会随之亮起的回城传送阵,却闪烁了几下又径自归于黯淡。 “莉莉娅?”过于顺利的计划已经让塞尔开始警觉,现在陡然出现的意外更让不悦地看向负责传送的对方。 “别瞪我。”莉莉娅忙道,“不是我不想把大家带回去,是欧兰因解除了他的魔法传送构成。海克鲁那边肯定出事了。” 这是继巴尔德君主的攻击之后第二个意外情况。 一个或许是巧合,两个就必须警惕了。 “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必须尽快赶回海克鲁。”塞尔说,“有没有解决办法?” “我不是空间系,我只负责物理构成!”莉莉娅简直想给对方下巴上来一拳。 确切的说:她只负责把欧兰因构建好传送阵的一整块地面整个搬过来。 “我只想知道解决办法。”塞尔说。 “现在除了连续短距离传送,都不可能快速返回了。”莉莉娅说,“但是只有空间系圣阶能做到复数连续传送。” 而空间系圣阶毫无疑问就跟“独一风系”一样罕有。 “所以,解决办法是?”塞尔问。 塞尔这种近乎于顽固不讲理的方式,让周遭出现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指挥战斗的时候,他的命令的确无可厚非,加上冷静的判断也足以应对任何战况。但在战斗结束、情况有变的时候,这并不是向周遭求助时该有的态度。 沉默被一声短促的口哨打断。 “久违了‘不会圆滑处事的塞尔’。” 攻击过后,魔鬼君主并不在乎科特拉维如何,直接用另一只手扣住阿达加迦的咽喉。 这次彻底区别于刚才,他并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用力,也没有用指爪捣毁阿达加迦的声带来阻止他吟唱,甚至没有剥夺他四肢的行动力,仿佛已经笃定对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意,再也不会反抗自己。 “我说过的,我的孩子们已经来了。” 他边说边缓慢地将对方拎离地面。 “只要他们还在,我的巢穴随时可以重构。” 他反复无常到了极致,说到途中已经再度收紧了自己的手指,扼得阿达加迦的气管不自然的凹陷下去。 “你为什么不相信?” 接着他又满意于对方毫不挣扎的温驯,因而并没有施力太久,就再度放松了手指。 “为什么要反抗?又为什么不臣服?” 阿达加迦盯着对方,用眼睛否定了对方的要求,也否定对方还活着的事实。 没有语言的前提下,巴尔德君主当然不可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也不会直接折断对方的脖子。 因为他需要他,而且是活的、完整的他。 “你上次问‘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答案非常简单。” 他边说边把沉默的阿达加迦扔向地面,又扣着他的脖子,将他反复按向地面。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阿达加迦的大半银发都被鲜血浸透,巴尔德君主才彻底松开手,任其躺在地上,自己则逐一舔舐过沾满对方鲜血的手指。 “阿克凯德,你肯定注意到了。你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 他说到途中再度用一只脚踩住了对方的胸口,直接踏断了肋骨。 “因此,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杀了你。” 他俯视着躺在地上、胸口已经凹陷下去一片的对方不受控制的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