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啊,我可是阳光小活尸,自燃小电车! 白情低下头,再次滑动手机,急切地想知道景莲生一辈子都经历了什么。 墓志铭提到了莲生太子护国有功,战功赫赫,而且正直清廉,在民间很有善名。 然而,墓志铭的后半段话锋一转,竟说“太子渐骄,其性好战,多言杀伐。不敬古莲,漠视国教,上以其悖逆国教,屡加训斥,太子反多顶撞,言辞不恭。上未忍重罚,乃禁足东宫,令思愆改过。” 白情愕然:好战,悖逆……景莲生是这样的人吗? 他目光继续下滑:“十月庚申夜,太子遽然暴亡。” 白情瞳孔一震:暴亡?……莲生是这样去世的? 他手指迅速下滑,便已落到墓志铭的最后一句:“然莲生既殁,上哀恸不已,念战伐有功,乃诏大葬,以彰其勋。” 就这么三言两语,便把景莲生的一生叙述完了。 他怔怔地看着手机,指尖不自觉地颤抖着,仿佛心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 白情心思翻涌,身体因为赶尸咒的控制,随波逐流地行走,踏着景莲生手中摇动的铃声,步步朝他行,却又僵硬地看着二人永远隔着一段不会被跨越的距离,只见得他月光下的背影,永远一样近,也永远一样远。 仿佛那背影既是他的指引,也是他永远无法触及的彼岸。 就在白情思绪纷飞时,景莲生突然停下脚步,手中那串铃声也戛然而止。 白情机械般迈动的脚步也猛地顿住。 景莲生回身扯下白情额头贴着的符纸。 符纸一离体,白情顿时感觉身体一轻,原本僵硬的四肢恢复了灵活。他却不是特别自在,反而不解地问道:“莲生……” “噤声。”景莲生轻轻地将手指放在了白情的唇上,打断了他的话。 白情嘴唇紧闭,感觉到唇上碰到的是厉鬼的手指。 厉鬼的手指,自然是冷的。 但所谓冷热也是相对。 白情也是活尸,本也没有体温,碰着鬼的手,竟也觉得是暖的。 这叫白情越发确信:活尸和死鬼,真的就是天生一对! 尸骨已寒,却能互暖。 啊,好浪漫?爱了爱了 我们不结婚谁结婚? 景莲生哪里知道,自己随便一根手指也跟伏特加兑二锅头似的叫白情上头? 景莲生只顾着竖起耳朵,触感如蛛网般四散,捕捉那一丝不寻常的响动。 风吹草动间,一抹黑影在月色下掠过。 白情这才反应过来,目光随之而去:“是什么?” “不过宵小之辈,我稍放神识,就落荒而逃了。”景莲生冷冷说,带着几分蔑视。 这副谁都看不起谁都能干死的样儿,就和白情初见他的时候差不多——盛气凌人,杀气腾腾。 白情原本觉得他这样蛮酷的,现在却有些心疼:就是你这么狂,死得才那么惨啊! 白情原本还拿不准景莲生这种个性哪能成了厉鬼? 在他印象里,厉鬼往往都是受了天大的冤屈,怨气难平,才会化作厉鬼徘徊于世间。 就景莲生这“不服就干,绝不内耗”的行事风格,谁能给他这么大的委屈受? 现在他明白了: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父权君权啊。 那破玩意儿,的确不是靠拽哥一人之力可以抗衡的。 景莲生淡淡看白情一眼:“既然被人盯上了,又快到有人烟的地方了,我们就正常行走吧。” 白情叹了口气:“那我三万块钱昧得不圆满啊。” 景莲生看着白情一副伤心沮丧的样子,抿了抿唇,拿起手机动了动手指。 白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传来一声天籁之音——“X付宝转账:10000元……” 白情瞪大眼睛看着景莲生:“怎么突然……” 景莲生说:“对你而言,要钱是一个乐趣,昧钱也是一个乐趣,那么,莫名收到红包应该也会是另一种乐趣吧?” 白情脸色一红:“别的都好说,主要是收到老公的红包……” 景莲生脸色一绿:……还是被喊老公了。 景莲生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白情说清楚,让他有些边界感。 是的。 “边界感”——这也是景莲生学到的新词语。 景莲生想自己可能一直讲话不够直白,没令白情清楚明白自己的意思。 因此,景莲生只好拿着新学的现代汉语,正色地说道:“这位同志……” “啊?”白情愣住了,“您喊我什么?” “这位同志,”景莲生字正腔圆地说道,“为确保我方双方形式婚姻工作的顺利进行,有效避免不必要的误解与歧义,本人认为有必要明确一点:即双方关系应保持适度界限,在日常对话中不宜出现任何超越正常范围的亲昵用语……” 白情:……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即便是心动男神,此刻也是性缩力满满啊。 “是……是的,”白情干巴巴地说,“行了,我再也不叫你‘老公’了,那你能不能也别叫我‘同志’了?求求了。” 景莲生蹙眉:“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情僵硬地说:“就你看日常有人这么说话吗?太奇怪了。还是跟平常那样讲话就好了。” “好。”景莲生倒也没有执着,但略感惋惜,自己才刚学会这样的语言风格呢。 景莲生百年前所葬之地,是一处孤阴绝地,四周山峦如剑,峭壁耸立,风光既险且峻。 一路跋山涉水,景莲生和白情终于成功翻身越岭,踏入谷底,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一座繁华小镇映入眼帘。 老管家早已提前联系妥当,安排了专人接应景莲生和白情,为他们提供落脚之处。 当地人听说景莲生和白情是景家来的,也都十分欢迎。 网?阯?发?布?页?i????ü?ω?è?n????0????????????? 原来,这里在百年前是一条很贫穷的村子,得益于景家的扶助,才发展成一个旅游业发达的小镇。 老管家大概知道景莲生和白情不宜住在热闹的镇上,便给他们订了距离镇子一段距离的一家民宿。 到了前台, 白情非常遗憾地得知老管家居然给他们安排了两间房。 白情:……这老管家会不会做人啊? 标准的老管家不都应该暗搓搓给我们安排一间房间,借口“对不起已经客满了”并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许久没看到大少爷这么在乎一个人了”“少爷,老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吗? 景莲生看着白情的神情,问道:“你是有什么不满吗?” “啊,那倒没有。”白情很快就心思回转,秉着乐观态度,很快就自洽了,笑着说,“我懂了,婚前几天不能睡一起嘛。没事儿,咱们夫夫不老不死的,要长长久久,也不争这几天。” 景莲生倒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