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太平广记》卷四百三十,马拯?” 桃夭之问:“这个叫应知礼的人喜欢看马拯的故事吗?” “他看的恐怕不是马拯。”白情目光一凝,这本书是古籍印本,墨迹拓印的技法比较传统,被摩挲较多的字句出现了模糊。 那一句被摩挲得墨印泛开的句子是“此是伥鬼,被虎所食之人也,为虎前呵道耳”。 尤其是“伥鬼”二字,被磨得已些许模糊,是无数次指尖滑过、目光停留所留下的印记。 白情问桃夭之:“你知道什么是伥鬼吗?” “这我当然知道。”桃夭之好歹是个千年老妖呢,满怀信心又带几分得意地说,“伥鬼啊,就是被老虎吃掉的人变成的鬼,只能跟在老虎身边,帮老虎寻找猎物,帮虎吃食,前驱引路。说白了,就是被老虎吃了还得给它当走狗,也挺可怜的。” 白情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落在那本古籍印本上,眉头轻蹙,低声说道:“可怜吗……” 景莲生这等性情,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怜悯心,反而冷声冷气:“死于虎齿还得为虎作伥,为鬼如此,不如魂飞魄散也罢。” 桃夭之好似不同意,说道:“俗语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当伥鬼也算活?”景莲生不以为然。 桃夭之只说:“只有当人的才讲气节。” 景莲生又想说什么,却觉胸中发闷,咳了一声。 白情一直留意着景莲生的状态,此刻见他如此,便知道他强行破阵已经伤了鬼体。 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太平广记》放回原位,说道:“我刚刚被阵法伤了,不太舒服,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你受伤了?”景莲生说,“都叫你莫要逞强。” 白情:……到底是谁在逞强? 白情和景莲生一起回了西屋,把门关上了。 桃夭之非常懂事地在外头的小土盆里待着。 厅子里,那口千年阴沉木棺材横陈中央。 景莲生谦让地说:“你既然不舒服,你先进去疗伤吧。” 白情心想:死鬼的伤比我重多了。 但他是死鬼死装,不能够直说。 因此,白情掩嘴咳了咳,说道:“可我伤成这样,恐怕只能……那样才能好呢。” “那样?”景莲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采补吗?” 白情没想到景莲生能如此义正辞严地说出这个词语,也是服了。 不过,景莲生这样的态度也是有好处的,证明他真的就是把这个当成一个必要治疗手段,而不是别的什么,要劝说起来也容易一些。 白情就说:“是啊,你可不可以……” “可以。”景莲生直接掀开棺材板,“你在下面。” 白情:……倒也不用这么干脆。 好歹酝酿一下嘛。 看着白情脸色不好,景莲生只当白情病入膏肓,更加要立即抢救。 于是,景莲生只觉刻不容缓,直接伸手把白情推倒。 白情没反应过来,一脸惊讶:“不是,哥们!” 景莲生:……这个时候反而不喊老公了…… 景莲生板着一张脸:“有什么问题?” “不能直接上吧?”白情咳了咳,“就是种地,也要先松土啊!你懂吗?只有湿润松软的土地才能更好耕作!” 景莲生却说:“不用担心这个,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情一瞬间都想骂自己恋爱脑了,听着景莲生一脸严肃地讲着这种话,居然也能感到甜蜜! 白情怔愣之际,身体已被翻了一个转。 白情脸朝下,看着黑洞洞的棺材底,心下一怔:上次……是有接吻的呢。 他心底还是盼着能再次吻到景莲生冰冷的唇的,然而,大约这次景莲生神智比较清醒,没有进行这些暧昧的动作。 白情又是一惊,身上衣服还是齐全的,却已被抓住要害。 景莲生目的明确,手拿把掐,如掐葱一样,一把就掐出水了。 也不知是景莲生掌握了诀窍,还是白情太过迷恋景莲生,以至于景莲生三两下就能让土地变得适合耕种。 下一刻,景莲生就挥锄耕耘了。 白情的衣服还在身上,相对的,景莲生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只在必要交流位置敞开着。 这简直比老夫老妻例行公事还要不带感情。 白情无力地撑着身体,因为姿势的关系,完全看不见景莲生的表情。 但他可以想象,景莲生此刻必然也是冷静的,大概也是秉持着什么在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之类的精神在做这件事吧。 白情咬着下唇,身体虽然感到愉快,但心里却越发空茫。 他敛定心神,告诉自己:我也不来享受的。 他本就是抱着跟景莲生疗伤的心态做事:采补之道,是后泄者补。 他要给景莲生疗伤,就得自己先去。 于是,他索性放松了自己,像是让闸门打开。 景莲生没想到白情一下就泄洪,没来得及阻止,便觉一阵灵气顺着脊椎往上涌入。 景莲生紧锁眉头,抽身起来,把白情扶起。 白情这才转过身来,看到了景莲生的表情:果然是想象中那副严肃冷静、不带感情色彩的模样呢。 景莲生讶异又担忧:“你……怎么……” 白情只看着景莲生的手臂。 却见上面青痕已经因为吸收了刚才那股灵气而痊愈。 白情立即轻松,才抬头眨眨眼说:“我没事。” 看着这情景,景莲生哪里不明白? 白情是为了给自己疗愈,才故意演这一出的。 景莲生轻叹一口气,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拂过白情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手指一转,只是似有若无地掠过了白情的发丝,带起一阵轻微的颤动。 “你要帮我,和我商量就是了。”景莲生说,“我虽然有些倔强固执,但也不至于不分好赖。” 白情想起千年前被景莲生指着鼻子骂的情景,微觉有气地说:“我看你就是个不分好赖的。” 景莲生没理这话,只是扶着白情坐好,小心观察,却见白情也并未气弱受损,眉头慢慢松开。 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把白情弄亏了,那是因为景莲生失去了理智。 因此,这次景莲生分外小心,用最远离白情的方式、最不容易闻到白情气味的办法完成了这件事。 只不过,景莲生发现自己的定力越发差劲了。 明明白情衣服也穿得好好的,从这个角度看,几乎一丝皮肤也没露出来,二人几乎没有贴近的空间……但是,当景莲生握住了白情的身体时,还是无法避免地感到一种骨子里透出的渴望。 强烈得几近邪异。 和白情想象中的不一样,景莲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