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吃惊,不明白为什么池燕丰连这种小事也会给他的妈妈讲。 “对,他叫饶杭。” 任月手臂的抓伤没妨碍她端正的坐姿,身体后倾,柔声道:“饶杭,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真的对不起啊,害你受这么重的伤,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 饶杭想了想,他实在心情太复杂,不是很想接话。按任月的年纪他应该叫一声‘阿姨’最为合适,可放到饶杭现在的处境着实是太难为人了,任月到底是否故意夺人所爱尚且不论,但她扮演的角色真真切切是伤害了饶杭和他妈妈。 饶杭太久没吭声,池燕丰狐疑的看他。 饶杭觉得口渴:“别这么说,突发情况谁也不想的。你没事就好,我也没事。” “你真是个好孩子啊,我真的太愧疚了。” 池燕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纸巾擦一擦吧,你手上有血。” 饶杭低头认真的擦手去了。 司机把车开的飞快,一头扎进最近的医院的急诊。 “哎呀,这个伤口不浅,可能得缝一针。”医生渍渍感叹:“被狗抓的呀?什么品种的狗太凶猛了,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眉毛,尾巴部分得剃掉要不然不好缝。” 饶杭说可以。 任月伤在手脚上,看着严重,实则全是划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好处理起来很快。饶杭缝针的时候池燕丰母子俩看着,任月那是一百个不忍心,赶儿子过去:“燕丰你不用陪我,我已经好了,快过去看看你的同学。” 医生正在给饶杭去除妨碍缝针的杂毛,动作娴熟还不忘一边念着:“还好没伤到眼睛,要不就麻烦咯。” “会有点疼啊,你忍耐一下,你这个……我还要慢慢缝,不然以后眉形不好看了,我得给你缝的美观一点。” 一上手,饶杭不敢睁眼,睫毛一簌一簌地抖,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很疼的表情。池燕丰本来冷眼旁观,结果那睫毛越抖越厉害,铁石心肠硬生生给抖软了。余尊降贵的挪过去,手在饶杭手边提示性的拍一拍,然后握住,用了三成力道。 饶杭感受到一点力量,透过手心传达到心脏。他大概是怕疼的,尽管医生轻车熟路经验丰富,缝一针小菜一碟,还是难耐的哼出声。 池燕丰紧了紧手:“是不是很疼?马上好了,忍一忍。” 原本饶杭还能够忍耐,一听安慰的话反而更忍不了了,生生将闷哼压回嗓子里,手心汗湿一片。池燕丰不嫌弃,在医生完成后才松开手。 医生欣赏自己的完美作品表示满意,叮嘱道:“回去以后注意保持伤口的干燥和清洁,不要碰水流汗,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事物。2天换一次药,一周后来拆线。” 饶杭应了,接下来就是拿药,池燕丰代劳了。 和任月独处是饶杭最不想经历的,有时候真的想一跑了之,尤其在任月的脸上看到明显的或慈爱或真诚的眼神,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有点煎熬,有点矛盾,有点焦躁。 亏得池燕丰回来得快,没让任月多说些什么话,否则饶杭真的不确定会不会发生什么。 “燕丰,我打了电话叫五叔来接,你坐老陈的车把同学送回去吧。”五叔是家里的管家,也会开车。 “真的不用。” “喂!” 他一开口池燕丰就知道是拒绝的话,他真纳闷了这人是拿拒绝别人当爱好吗,瞎讲究什么? “走吧,送你回去,”池燕丰低声道:“顺便拿回我的鞋,晒好了吧?别告诉我你还没洗。” 饶杭抗议对方这种用蛮力把人塞车里的动作太粗鲁,气呼呼:“洗了,已经晒干了!” 第二十章 池燕丰笑起来,真心实意的那种,笑的特别实在。 饶杭七窍生烟,模模糊糊想起篮球赛时候此人那不怀好意的笑,瞬时判定此人果然不适合笑,笑起来欠扁。 他的想法好简单,就是赶快把鞋子还给人家,赶快让这家伙滚蛋,多见一秒就心肌梗塞。司机被留在某停车场,饶杭前方带路,他脸上的伤引来了关注,不少路人频频回头。 “你就住在这里啊,离学校挺近。”池燕丰提两个超市的袋子轻轻松松,跟上饶杭的脚步,像巡视自家花园的大狗。 说实在陆老板给租的宿舍地点还是不错的,有电梯有家电,除了老婆称得上一应俱全。饶杭拿钥匙开门,进门就跟刚起床的前同事打了个照面。 “古哥,今天起的真早。” “早。” 这个男人是酒吧鼓手,早在酒吧的时候饶杭就管他叫古哥。这个哥那个哥的无所谓啦,反正年纪大的都叫哥。只是这个人生活作风比较奔放,比如现在,光膀子洗脸。 饶杭第一想法就是把池燕丰堵在门后面不让他进门,没想到他动作太慢,池燕丰已经进半个身子了。古哥见还有陌生人,略显惊讶:“饶杭,你朋友?” “嗯,同学,来拿个东西就走。” 说话间古哥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你额头,这是缝针了?” 饶杭回答:“是啊,刚才不小心弄的。” 古哥:“怎么搞的这么严重,不像摔的,你被人打了啊?” 饶杭:“没,就,划了一个口子。” 古哥听得出来饶杭不愿多说,只道:“那你注意啊,天气热伤口发炎不好办。” “好,我会注意的。” “你和同学聊,我出去买点东西。”古哥说完套一件衣服出门了。套房里剩下饶杭和池燕丰,还有两个黑白颠倒睡觉昏天黑地的同事。 “你是和别人合租?” 饶杭点点头,没有否认:“酒吧的同事,这里是员工宿舍。” “还在酒吧工作?” “没。” “可是你住员工宿舍。” “你今天问题很多。”饶杭不再回答,说:“鞋子在阳台,等我一下,鞋带还没串好。” 池燕丰挑挑眉暂时闭上嘴。他毫不客气的打量起套房里的环境,整体算整洁,除了东西杂了点,显得乱,但是能理解毕竟合租,每个人总会有一些不经常用得到的东西。 溜达到阳台,先是看到那个粉色蝴蝶结包装袋,表情扭曲调转视线,饶杭对着自己的鞋子七扯八扭,模样认真,又觉好笑。饶杭的手长得秀气,指节欣长,稚嫩的皮肤包裹着关节,有一种独特的活力。他灵巧的完成了两只鞋的绑带工作,甚至没让池燕丰看清楚具体步骤,便用手一勾,将粉袋子勾下来原封不动的装回去。 池燕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换个袋子,这个袋子脏了。” 饶杭看他是纯属找茬,无意与之争辩,道:“稍等一下,我找找看有没有其它袋子。” 饶杭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再一次因为搬家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