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痛。 宇:燕丰呢,燕丰干嘛去 辛野:不知道 洋洋:我也不知道 宇:怎么一个声音都没有,离谱 宇:@池燕丰 人呢,出来玩啊去你家打球 洋洋:行啊,好久没去燕丰家了。 宇:@饶杭 饶小杭走起 辛野:他脚还没好 宇:让他看我们打也行啊 就是玩呗 隔了几秒,饶杭发出消息:下次吧/微笑 池燕丰进群的时候他们刚好聊到这里,也没再往下聊,消息中断了会儿。他本来不想出声的,但是既然特意点到他,不回复也不是个事儿。 池燕丰:这几天有事 再约 邓泽宇:? 什么事 池燕丰:没法说 我下线了你们聊 邓泽宇:啥情况? 邓泽宇:真下了啊 洋洋:他不会被叔叔禁足了吧,凤凰肯定把打架的事情告家长了 邓泽宇:不对 昨天他还好好的 洋洋:有可能叔叔出差今天刚回来说不定。还记得上次燕丰考试落后了一名吗,池叔叔就一个月不许他出门 邓泽宇:哦 无语 燕丰也是不容易啊 辛野:先别乱猜,可能不是这个事 邓泽宇:辛野 明天去体育馆啊 我买了新羽毛球拍 辛野:嗯 洋洋:我也去 邓泽宇:你去跟谁打 洋洋:轮着打不行啊!过分!! …… 饶杭尽管不怎么参与群里闲话,聊天记录还是会刷两眼。看见高梓洋说池燕丰可能因为学校的事情被家里人教育,心里更加愧疚了。他对着私话框闷了半晌,不知道要发什么,忽然想起来池燕丰说他下线了应该不看微信。于是退出私聊,心想:他不会连手机也被没收了吧 这么干闷了几分钟,饶杭看了眼客厅大亮的顶灯,重重呼出一口气,转身进入房间。犹豫了下,拨通了池燕丰的号码。 池燕丰将手机静音,设置免打扰,闭目侧卧。没有开灯,窗帘半遮着,好像已经融入到夜色之中。他只是闭着眼不是睡着,所以手机亮的时间久了会知道。 “喂。” 是池燕丰的声音。 当然,听起来不太好。 饶杭轻咳一声,想了个不怎么突兀的开场白:“你的吉他调好音了。” 池燕丰手机扔在靠近耳边的枕头上,停顿一秒说:“好。” 空气里充斥着尴尬。 平常,对话都是池燕丰引导着说下去,这么简略的回答还是第一次,饶杭又想起高梓洋在群里说的那些。 “你怎么了。高梓洋说……你因为陈浩那件事被骂了,是这样吗?” 池燕丰的脸往手机方向侧了侧,音色疲累:“没有。是别的事。” 饶杭闷闷地哦了声。 敏感的察觉到对方没有说更多的意愿,这通电话算是打扰。 “那我……” 饶杭下一句想说挂掉电话,却被池燕丰打断。 池燕丰动了动,重新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从饶杭那边听,声音更清晰了:“饶杭,能不能占用你一点时间,陪我说话好吗?” 话刚出口,池燕丰自己也滞住了。 这是在干嘛? ———是找不到人说,是想对他说。 还是都有? 饶杭沉默了下,说:“……可以。” 要求别人当听客,池燕丰却不说要聊什么,两人就以一种默契的方式隔着听筒听对方的呼吸,一时间很安静。 饶杭打破了沉默:“你还好吧?” 池燕丰:“嗯。” 池燕丰捏了捏手机,再说:“你有没有遇到过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事情。伤心的话……会怎么做?” 饶杭不懂怎么答。 与一个本该远离的人聊这样深刻的话题未免太诡异了。 实际上,单池燕丰这个人来说,在饶杭这里也是难以归类。时间拖至更久以前,在球场初次见面他们甚至没有真正搭过话。虽然一面之缘,也许因为没有进一步接触的理由,印象不深,那个时候饶杭还不知道他与池柏文的关系。之后知道了,池燕丰表现出来某些小情绪,但更多的是善意,使饶杭无法将其视为‘讨厌的人’。 他有过伤心欲绝的时刻。 像世界夺走了生命里所有的颜色。 不敢回首的日子,不愿温习的感受。 见饶杭不马上说话,池燕丰很快反应过来,转而道:“我随便问的,你不要在意。” 饶杭却说:“什么都不做。” “如果真想做点什么,就一直做,别停下来。忙到分不清时间,最好能倒头就睡。” 夜晚是寂静的,饶杭的嗓音介于温柔和脆弱之间,打在池燕丰耳膜,一字一句。距离近的不可思议,让人回想起梦魇的夜晚,那样相似。 他在讲他自己,池燕丰默念说。 他呼吸沉重了些。 不能看到真人,饶杭大概猜到对方在调整心情。说:“或许你听过班得瑞?” 池燕丰说:“没听过。” 因为有了安慰人的心情,不觉间声音柔和了些许:“‘班得瑞’不是一个人,也不是音乐组合,它更像一个音乐计划。大概一九多少年,我忘记了,来自瑞士的音乐公司,公司的名字是英文,那英文我也没记住……嗯,这个公司有非常多成员,准备制作一些舒缓减压的音乐。当时以‘班得瑞’的名义发行了四张系列唱片,里面的曲子很受欢迎。” “有天走在街上,听到店里一首让人感到舒服的轻音乐。店老板是个留胡子的中年人,告诉我说放的音乐是班得瑞的‘清晨’。” “我有时候会听这首曲子。”———心情不那么好的时候。 说一段长话的饶杭真的像在哄人,池燕丰调转方向,让穿透玻璃窗的月光照在身上,并伸手握住一缕月色,细细查看。池燕丰说:“我找不到,能在电话里听吗?” 饶杭为难地说:“手机不能同时通话和播放音频。” 池燕丰有点失落。“这样啊……” 饶杭说:“你等等。” 池燕丰不明所以,便等着。 随后听筒里传来杂音,应该是饶杭用手机上网,又有走动的声音,他离开了原来的座位,再回来。就听他说:“我搜到乐谱了,试试用吉它能不能弹出来。但是刚拿到谱子肯定不熟练,你将就听。” 饶杭说不熟练不是谦虚,是真的弹不好。磕磕绊绊的,甚至无法保持曲子原速,能顺利弹奏下去完全是依赖熟悉度。 池燕丰关上眼睛,复将手机固定在枕边,不再管它。 独特又磕绊的弹奏居然出奇的令人放松,给人以暂时的平静。 手机电量已接近最低值,希望它能坚持一首歌的时间。 * 颜宁和陆唯组织员工们团建,说是团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