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独奏、小品、民族舞……都很好看。我朋友圈有人录了视频。” 任月姜锦屏齐齐说要看,池燕丰把手机交给她们。 姜锦屏眼睛有点花,把手机离得老远,眯着眼睛翻阅,边夸赞道:“现在的小孩儿个个优秀!这个女孩钢琴弹得啊和燕丰一样好,大大方方的,真招人喜欢。” “嗯,哪个是你们校长啊?” 池燕丰给她指了个位置。 视频把姜锦屏逗得直乐:“哦,她领舞呐,太棒了!不过角落里这个又是哪位,舞姿好特别……” 池燕丰也乐,说:“我们班主任。” 姜锦屏忍笑:“看出来了,你们班主任不擅长跳舞。” 三个人围着一台手机谈论着,粗略的看过几个节目,就不往下看了。 末了,姜锦屏感叹道:“和老师同学们一起过节气氛就是不一样,太欢乐了。啊!我有点想起你妈妈小时候,她参加集体活动特别积极的,像儿童节元旦节全不闲着,不仅上台表演还抱回来奖状。练节目练得废寝忘食,老师要她表演唱歌,她一天来十几遍,把我们全家人都教会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勾起无数回忆,那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幸福让池燕丰仿佛窥到了母亲的童年,他深受感染,享受其中。 “一转眼,你也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说奶奶怎么不会老?” 池燕丰说:“您不老,看,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孙儿的话听着窝心,但上了年纪的人好像都有爱说自己老的通病,所以姜锦屏还是嘴硬:“谁说没有白头发的,前几天我看见了。” “在哪里,我看看。”说着,池燕丰直接上手找姜锦屏说的那根白头发了,任月也上来‘帮忙’。两人在姜锦屏的头上摸来摸去,净是胡闹,弄得姜锦屏头发乱七八糟,她无奈道:“哎呀,你们快停手。” 任月说:“真的没有,燕丰没骗你。” 姜锦屏觉得太幸福了:“哎哟我知道,没有就没有吧,没有最好。我回房间睡觉了,再呆下去几根头发要被你们扯光。” 谁知这时,池燕丰陡然严肃。从学校里回来,有件事一直不上不下的吊在胸口,吊了一路,还卡着。他尤其认真地说:“奶奶,先不要走。我有事请教您和妈妈。” 姜锦屏疑惑的看着池燕丰。 任月亦是。 别看池燕丰是个不吝啬分享的孩子,跟谁都能聊上几句,但正经八百的说‘请教’二字的机会真不多。特别是长大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需要越多的私密空间,很多事任月不问他便不主动提及。特别像今天这样寻到卧房的,少之又少。 “什么事啊?坐过来说,燕丰。”任月示意池燕丰坐到床边来,“人那么高还不坐下来,你不知道妈妈和奶奶抬头跟你说话脖子可酸了。” 池燕丰听话挪了位置。 任月切声问:“到底怎么啦?” 池燕丰看任月的脸。 有点说不出。 经历了丈夫的背叛以后马不停蹄的接管公司,心理生理双重的压力使任月肉眼可见的疲累,实在不忍心再刺激她。可是池燕丰觉得,有些事情非说不可,他试着站在任月的角度看或许也不会希望他隐瞒。 而让姜锦屏留下来更是出于多方面的考量,她是家里最年长的长辈,也是池燕丰最亲近的家人,就算任月真受难以接受了,还能拿主意。 “我确实想告诉您一件事,又不想告诉,怕你们担心。” 任月当即正色:“如果是这样,你更加应该告诉妈妈。你不说我反而更担心,不是吗?” 池燕丰默然。 顿了顿,他说:“我觉得我是出了些问题。” 任月的心‘咯噔’一声。 在池燕丰说出‘出了些问题’的瞬间,任月几乎瞬间预想到所有可能,最直接的反应是身体出问题了?生病了?浓浓的忧虑顿时弥漫开来,使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层水光:“燕丰……说什么?” 池燕丰差点咬到舌头,意识到自己一句话讲快了,忙稳住任月,说:“别紧张,我说话太急讲错了,您坐。” 叫人坐好以后,池燕丰自己反而卡壳了,先前打的草稿统统失效,第一次有了临阵退缩的感觉。在任月惴惴不安的目光下,他慢慢解释说:“我感觉我的取向出现了偏差。我好像喜欢男生。” 喜欢……男生? !!! w?a?n?g?址?f?a?布?Y?e?ī??????????n???????②?⑤?.?????м 怎么会? 任月当时就懵了。眼皮不受控制的乱眨一通,脸上的肌肉忘记来做表情,话也不会说了。在她怀疑人生的路上,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儿子会拿着‘我喜欢男生’这样的牌子来找她求助,这简直超出了她的所有认知范围。 池燕丰看任月的脸色不对,第一时间晃了晃她的身体,叫了声:“妈。” 任月被他一声妈叫醒,脑袋昏昏沉沉,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燕丰……你说……你确定吗?呃你怎么……不对……” 人在面对突发事件的时候总是手足无措,她太震惊了,震惊到失语。姜锦屏看着比任月镇定一些,虽然没好到哪儿去,起码能理出问题来。她让任月不要着急,问说:“你为什么对自己有那种怀疑?” 池燕丰这次停顿更久,说:“不止是怀疑,我想是确定。” 姜锦屏手扶上额头。 “问题大了……”姜锦屏如是说,“奶奶问你,你今天来找我和妈妈讲这个事情,肯定有你的考量。是希望我们拉住你吗?” 池燕丰似乎想点头,又想摇头。 姜锦屏:“是希望我们帮助你改变回来?” 池燕丰只说:“不想改变。” 姜锦屏又问:“那你觉得那样正常吗?” 池燕丰:“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谁来定义呢?池燕丰今天找任月坦白,不只是求助。如果单单只是求助的话,如果他真的把喜欢上男生看作是一种‘问题’的话,也许他第一求助的对象不是任月,而是姜锦屏。姜锦屏的校友众多,涉及各个领域,有心理方面的专家可以介绍咨询,甚至治疗直至痊愈,那样的话任月完全可以永远‘不知情’。但是他显然不愿意那样做。 各中缘由,他说不清。 任月从刚才开始两边眉头没分开过,绞出深深的纹路,忽然,她心乱如麻的抓住了池燕丰的手臂,力气大得吓人:“为什么?你以前不那样,为什么从来没提过……” 池燕丰把她的手按在手心,说:“以前没有。” “那就是最近……”任月表现得很无助,姜锦屏不住的安抚也没起作用,陷入了胡思乱想,“是不是,是不是爸爸妈妈的事情让你受了刺激,误以为男女之间的感情不可靠?一定是这样,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