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带着陈月漪以及数十婢女给这片兔耳花翻土,让土壤中的水分可以快些散去。 谢怀砚忙完公务来到此处时,陈月漪前去请罪,谢怀砚只看向桃漾,神色平淡:“鹿鸣山中过几日会有好几场宴席,公子们爱花,不可有闪失,桃漾妹妹往返韶院与鹿鸣山中太过辛苦,不如住在这里。” 未等桃漾开口,他看向香苑外不远处的小院水榭:“那里倒合适。”谢怀砚所说之处并非他的别苑,鹿鸣山中共有九处泉眼,其中两处都在他的别苑内。 剩余七处遍布鹿鸣山中。 府中人常来此泡温泉,每处泉眼附近皆有水榭用来更衣小憩。 后来,府中郎君们饮酒作乐后,在温泉水中休闲,便不想再回至府内,这鹿鸣山中就建了大大小小的一些清雅小院,谢怀砚所指,便是其中的一处。 他的话说的平静,神色清润用着杯中清茶,却一直未让跪在他面前的陈月漪起身。桃漾垂眸在陈月漪身上扫过,在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今儿已是五月二十二日,再过上十来日她就可以回阳夏了。 她对谢怀砚颔首:“听二公子的。” 今日桓恒依旧在韶院里等着桃漾,却只等来了谢怀砚身边的婢女秋霜,说是她家公子请五姑娘帮他照料几日花草,鹿鸣山离得韶院须走上一炷香的时辰,多有不便,留了桃漾住在山中小院。 秋霜跟在谢怀砚身边多年,话说的客气又体面。 桓馥没说什么,桓恒也只黯然回了他的居所。 待到第二日一早,桓恒就也去了鹿鸣山,只是守山门的家仆将他拦下,说这几日鹿鸣山中各处都要修缮,不许任何人进入。桓恒跟守门仆人说来说去,直耗了小半个时辰,家仆只好回:“桓四郎君稍侯,我去回禀公子。” 第14章 灼人的很。 一刻钟后,家仆再回来,与桓恒见礼道:“桓四郎君回吧。” 桓恒未料到谢怀砚如此不讲情面,未再言说,转身离去。 之后,净空大师来到鹿鸣山,手中拿着的是那日谢怀砚命人交给他的佛经,他在谢怀砚的别苑里待上小半个时辰,再出来时,正巧遇上挽袖提木桶往溪流边走的桃漾。 净空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桃漾搁下木桶对他回礼。 净空大师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神色惆怅。 ——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ǐ????ǔ?w???n?????????5?.???????则?为?山?寨?佔?点 这几日桃漾不在韶院,韶院里却是热闹了起来。 起因是一家四口人晚间坐在一处用膳,桓馥随口说起了谢玉梵的亲事来,说是请了谢夫人为谢玉梵留意着合适的如意郎君,谢敛听在耳中一时嘴快,与桓馥道:“母亲不必操心六姐姐,她的亲事怕是已有了着落。” 事出必有因。 谢敛既这般说了,那就是他看到了什么,亦或是听到了些言语。 桓馥下意识就要骂上他几句,可还没开口呢,就看到谢玉梵在八仙桌下直接给了谢敛一脚,这倒是没什么,往日里姐弟二人也是时常打闹,可谢玉梵神色看似凶凶的,却是还红了脸。 瞪过谢敛一眼后,便只顾埋头用粥。 这下倒好,桓馥和谢澜相视一眼,神色间的情绪不谋而合,不信谢敛的胡诌怕也是不行,不用问都知道谢敛口中说的话,并非是打趣他姐姐。自来到淮阳谢氏,谢玉梵整日里没个人影,桓馥只以为她是和谢氏本家的女郎们待在一处,一直没问过她。 这件事发生在几日前。 颍川庾氏的人刚到淮阳谢氏那日,庾氏七郎君庾子君是头一回来淮阳,听闻谢氏府宅中的一景一物皆是巧夺天工,就让下人引着他在府中四处逛上一逛。 当时,谢玉梵正在莲湖边上喂鱼儿,初夏时节,莲湖里荷圆花却不盛,只有一枝浅浅绽开了花苞,在一众碧绿中显得格外清雅脱俗,谢玉梵满眼瞧着,想把那含苞待放的莲折下,插在屋内碧玉瓶中去。 可那莲苞长在深处,不是她一个伸手就能摘下的,她便吩咐身边人:“去把捉蝴蝶用的纱网找来,咱们折了那朵莲。”她的话音落,恰巧庾子君在此经过,听在了耳中。 君子成人之美。 庾子君上前见礼,随后瞧着湖中那朵莲笑道:“姑娘若是用捉蝶的网兜来折它,怕是折下了,花也被糟蹋了,”他神色温和有礼:“若姑娘愿意,我来帮你摘。” 笑话。 那朵莲离得岸边那么远,谢玉梵瞧他也没生出三头六臂来,一脸的不信:“你如何摘?”她的目光落在庾子君的手臂上,庾子君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笑的 更深:“我是习武之人。” 说罢,谢玉梵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而过,片刻之间在岸边与莲池上方来回,待他站稳后,湖中那唯一盛放的一朵莲已在他的手心里握着,谢玉梵当即惊讶的瞪大了眼:“你,你这么厉害!” 庾子君只笑,将手中的莲递给她。 两人在湖边相谈,待了有小半个时辰。 之后的几日,两个人时常在府中遇见,有回谢玉梵回韶院,天色已有些暗下,不小心绊了脚,正巧被经过的庾子君上前给扶下,那是一片石榴林围绕的小道,隔得远处看,就似两人在幽会。 谢敛当时瞧了个正着,当即就上前把谢玉梵给带走,还口中头头是道的告诫谢玉梵:“六姐姐就算是心仪他,这天色就要暗了,两个人就这样待在暗处,实在是不妥!” 谢玉梵瞪他一眼:“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谢敛根本就不信她。 一顿晚膳,各怀心思。 之后,桓馥留了谢玉梵在屋中,问起她这件事,语气很温和:“阿梵说说,相中哪家的郎君了?”谢玉梵少女春心漾动,脸上满是羞意,倒也不扭捏,直接与桓馥道:“是颍川庾氏的七郎君。” 颍川庾氏几字说出口,桓馥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她收敛住面上情绪,握住谢玉梵的手,温声道:“娘若没记错,那七郎君出自庾氏三房,乃是颍川嫡出一脉,这亲事难成。”桓馥话说的绝对,如一盆冷水浇在谢玉梵头上。 谢玉梵立时绷了脸:“母亲!还未做呢您怎知难成?”谢玉梵气性来的快,拧了眉道:“我与他初见就觉得他非那般古板的男子,为人温润,待人也无出身之分。” 桓馥也正了神色:“咱们只是淮阳谢氏的分支,祖上是庶出一脉,阿梵,娘早就跟你说过了,若要嫁入名门士族,只能是嫁庶出子弟,你若不愿,普通士族也都可以挑选。” 谢玉梵甩开桓馥的手,跟只急了的兔子般跳起来,满脸的委屈:“母亲,您偏心!我和五姐姐同样的出身,为何她就能嫁去竹陵桓氏,她就能嫁入名门嫡脉,我就不行?” “您为了让她的亲事能成,亲自跑去竹陵求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