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巧秀气,总是颇为惹人怜爱。
可惜了,被弄脏了。
江寒溯神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来,师尊不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就像小孩子喜欢玩具一样,那是天性,很难改的。
他已经不期许徒儿死去活来一回,能把生前风流成性,见异思迁,还三心二意的性格改掉了。
做错题了,可以重新做。被弄脏了就洗干净,江寒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他会用宿文舟的血,一点点把李锦绣身上的污浊之气,洗得干干净净。
李锦绣浑然不知师尊所想,只想赶紧求师尊住手,可话还没说出口,迎面一股浓郁又熟悉的檀香味袭来,眼前骤然一黑,李锦绣还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一声“把手臂张开”,他下意识照做了,等再缓过神时,身上已经套上了一件白袍——是师尊的法衣。
到嘴的话一咕噜就吞咽回去了,李锦绣愣愣怔怔的,盯着师尊为他整理衣服的动作,有片刻的失神,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师尊也经常帮他穿衣服,哪怕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愧是我的好哥哥,真厉害啊,连自己的师尊都能拿下!】
李锦绣瞬间惊醒,下意识回眸斥道:“你不要胡说!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宿文舟起身,抬手擦拭唇边血迹,冷笑着道,“江宗主,晚辈一直以来可都对您敬爱有加,想不到江宗主竟同晚辈抢起人来了。”
“何谈抢人?他本就是我灵剑宗的弟子。”
江寒溯语气淡淡的,望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徒儿,眼底终于翻涌出了一丝温和。
“看来江宗主还不知情,我是他在此间最亲密无间之人。”宿文舟意有所指地道,“他唤我爹娘,唤得比我这个亲儿子都亲,我与他虽非至亲骨肉,却血肉交融,情比金坚,远非旁人可比。”
“我和他曾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吃同睡过数月之久。”顿了顿,他笑意吟吟地问李锦绣,“好哥哥,你就告诉江宗主,我方才所言,可有半字虚假?”
李锦绣头皮发麻了,假倒是一点不假,确确实实就是这样啊,他是宿家的养子,又和小舟差不多大,可不就是打小同吃同住同睡?
两人之间的情谊,自然非比寻常,情比金坚啊。
没错啊。
可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他一时没能开口,可往往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江寒溯阖眸,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原来,他的小徒儿和此人还同住过啊,连父母都见过了。
身为师尊竟对此事完全不知。
“他有没有亲过你?”江寒溯再度睁开眼睛,冷不丁问出这么一句,看起来非常平静。
李锦绣愣愣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