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似乎很生气,所以半点不温柔。
李锦绣突然眉头一紧,脸上露出了苦相,旋即浓郁温热的血液在嘴里流淌,有几丝顺着唇角溢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将他的思绪完全拉了过去,以至于他没办法再集中精力思考。
双臂被绑无法挣脱,双腿也犹如灌铅一般沉重,重到李锦绣已经无力再操纵了,直到腰带被解开,师尊的手掌摸到了濡湿温热的血迹,才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弄的?”江寒溯眸色阴沉,声音也冷冷的。
自然是昨晚在外头弄的,他以为师尊问的是这个。
李锦绣羞于启齿,红着眼眶,抿紧唇,摇着头不吭声。
江寒溯定定凝视着少年通红一片的脸庞,那双漂亮的异色眼眸,此刻湿漉漉的,像是林深处的小鹿,明明看起来天真无邪,却是个多情种!
昨夜下了多重的手,江寒溯心里最清楚。
就是故意让李锦绣翌日下不来床的,结界没设,房门也没上锁。
就是不想让徒儿这么早就发觉,师尊试图强制将他囚困在身边的用意。
本以为伤成那副模样,又用了烈|药,如火烧一样疼痛难忍,足够让小徒儿老老实实,在床上趴一天了。
岂料江寒溯还是低估了小徒儿的能耐,一觉醒来后,连饭都没吃一口,就溜出了房门。
是,江寒溯确实没有关着他,也没让人盯紧他,想出门随他心意。
但连在床笫之欢上,都怕痛怕得要死,哼哼唧唧总是委屈地抱着师尊的脖子哭,娇气包一样的徒儿,这会儿为了去见容成宣,倒是不觉得痛了呢。
想来爱能止痛呢。
只不过可惜了,昔日爱人身边早有佳人,莫不是瞧见了两人的亲密举止,这才难过得红了眼?
江寒溯将火气慢慢往心底压制,倒也不急于一时。
转眼间又变回了之前温柔似水的模样,轻声道:“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流血了怎么不跟师尊说?”
李锦绣本来还能忍住泪的,一听师尊如此温柔的声音,瞬间就有点绷不住了。
可旋即想起,师尊不许他哭,就愣是把眼泪往回憋,可泼出去的水,又如何收得回来?
到了最后两眼泪汪汪的,蓄满了眼泪,连眼尾都被憋得通红,瞧着楚楚可怜,真是我见犹怜。
江寒溯心生不忍,轻轻抚摸他的头,叹道:“要不然你还是哭罢。”
这般要哭不哭的模样,竟比泪流满面时瞧着更可怜了。
江寒溯心脏闷闷疼了起来,妒火和欲|火都还在胸膛处熊熊燃烧,无处宣泄,都尽数化作了无形的锋利刀刃,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捅得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