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溯哪里会不明白徒儿玩的小把戏,当即冷冷一笑,正眼都不肯看他。
让他滚出去的是师尊,拽他进来的依旧是师尊。
李锦绣见师尊不为所动,只好老老实实跪起来了,恳切地道:“师尊,今夜之事,徒儿可以解释!”
“不必解释,你此前便说过你有心上人,那时为师不知是谁,如今才知,你竟爱慕容成宣。”
江寒溯语气平静,藏在宽袖中的手指,发狠地按紧墨玉指环,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完全失去了血色,不紧不慢地道,“为师也曾说过,一旦解了寒症便会放你自由,若你想半途而废,也随时可以结束这段关系。”
顿了顿,他又道:“但你要知道,容成宣与乌时灵早已互许终身,两人如今感情深厚,你这般行径若是被她知道了,她该如何自处?若是被她师尊知道,怕是要当场杀了你和容成宣!”
李锦绣知道师尊此话不假,小师叔虽然本体是鹿,但性格并不温顺,反而时常很是暴躁。
打小那会儿,李锦绣就不太爱往小师叔面前挨,总觉得小师叔看人的眼神就跟看牲畜一样,实则真要是正儿八经地论起来,整个灵剑宗的弟子,只有小师叔不是人。
小师叔还这么看他们,属实有点倒反天罡。
李锦绣还依稀记得,小师叔很爱训斥他,每次他在外头闯祸了,就要训他辜负师尊的教导,有负师门,滚出灵剑宗,以后再也不许回来之类的,说实话很啰嗦,他都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从来没放心上过。
“弟子,弟子明白了,弟子知错了。”
李锦绣没有顶嘴,既然师尊不要他解释,想必就是宽宏大量直接原谅了他。
师尊到底是师尊,这个胸襟和气度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跟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燕雨真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仙,一个凡尘泥。
李锦绣甚至觉得古往今来的圣贤也不过如此,比不得师尊半点。
哪知师尊突然从座位上微微俯身,曲指敲敲扶手,神情非常认真:“你说,我想听你解释。”
李锦绣:“……”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幸好师尊不是圣贤,要不然在第一回事后的早上,他就该被劈死了。
李锦绣只好避重就轻解释,自己下山时意外遇见了容成宣,然后就闲聊了几句,后来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昔日李锦绣的住处,容成宣想起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自己不得已才伸手搀扶,仅此而已。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李锦绣也是豁出去了,心一狠,牙一咬,直接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让师尊检查他身上的痕迹,看有没有新添别的伤痕。
主要是查探他前面后面,有没有残留其他男人的气味。
这本是一种很好的自证手段,偏偏被江寒溯发现了异样,竟在徒儿的后背,腰侧,还有尾骨附近,发现了小片淤青,并非江寒溯所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