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没事继续干手里的活。 阿桢以为还会有些什么波澜,等了几天,也没有发生。阿桢照常被喊去龙殿搭手。 天还是那么冷。 御膳房的打杂的活异常受欢迎,去不了龙殿侍奉的宫人在灶头那更暖些。宫人们都喜欢耍些滑头,多留会儿烤火。 阿桢一个人躲在柴房,就在御膳房旁边,窗关不严实,没什么人。但他知道靠着那一侧墙边会暖些。 “阿桢!”薛公公急匆匆地喊,“你又躲这干嘛?下蛋呢?快快,皇上宣你去殿前伺候。” 阿桢被匆匆拎去龙殿。 阿桢年纪小,身子骨瘦小,没什么力气,其实做不了什么事,还总会坏事儿。宫人一波波换得勤,阿桢却总是在殿前。许是皇上喜欢看着他的战利品。 阿桢一进殿,皇上分了个眼神给他,皱了眉。阿桢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只觉大事不妙,软了腿扑通跪下。 皇上这种时候总是不辞辛劳地走向他,抬脚踹在他头顶,一时耳边嗡嗡作响。紧接着是第二脚,细若梅枝的五指被碾过。阿桢挣扎着想抽出来,想缩得更小更小。 “谁养着你了,这手细的是没让你干活是吗?” 阿桢觉得手上压力越来越重,快要昏过去,皇上却毫无征兆地抬脚,转向薛公公,“你好好教他了吗?” “我……”薛公公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滚去干自己的事吧。” 薛公公咽下了剩下的词。习惯了溜须拍马左右逢源的薛公公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壁,拿捏不住阴晴不定的新主子。他原是非常边缘的平王爷的人,没见过先皇,是花了大价钱才靠关系爬到新皇帝面前的。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察颜观色失了作用。 “脏死了,不准再待在柴房里。”紧接着吩咐,“给他洗洗。” 阿桢知道说的是自己,自己的小天地也没有了。 阿桢被带去别处,血肉模糊手被泡在热水里,眼前片片黑影,却抽不开手被宫人死死按在热水里。如果不是这伤,应该是舒服的。 阿桢不喜欢被人看着身体,却没有法子,掩耳盗铃地掩着下身,在宫人的注目下沐浴换了衣服。 好在回了龙殿,皇帝没有再为难他。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了下去。难,也没有那么难。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还没进入正题,这是要写多长啊 第三章 悲篥 开始啦开始啦 阿桢不声不响,不争不抢,不亲不近,却不知如何和另一个西域边疆来的小孩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小孩叫阿原,一个小小的笳管不离身,时不时吹上一曲。声音宛转悠扬,绵长深远。阿原看得出阿桢很喜欢,阿桢要是总是这样开心就好了。 两人在一起时经常是不说话的,仿佛这乐声可以代替千言万语。 宫里的孩子看惯了人情冷暖生死离别,阿原要走时,也是早有预料的,却还是舍不得。 阿原把管子留给了阿桢,这是西域的乐器,叫筚篥也叫悲篥。 阿桢摩挲着管身,上面有明显陈旧的划痕,羊角质地在人长年累月的爱抚下显得温润透亮。 阿桢一个人慢慢长大。如果说他小时候长得可爱,而今渐渐出落的风仪玉立。可爱在没人疼时不值一钱,鹤立鸡群的美貌却是惹人觑觎。 阿桢仍然是那副常常低着头的模样,低垂着睫毛,看起来淡漠又乖顺。由于雄性激素缺乏而生得越发雌雄莫辨,却不同于其他阉人的阴柔矫揉。 阿桢是真真在认真做好一个皇帝的侍从,哪还有半点从前太子的样子。认识从前的他的人都死光了。他已经从根本上认同了自己太监的身份,在给皇帝细细擦脚的时候,在墙脚吃搜饭剩菜的时候,在被摁在馊水里的时候。 他总能找到犄角旮旯的地方躲着,冷风阵阵,看洋琼曳曳,摩挲着悲篥,也不敢吹响,只是摩挲。 皇帝尤见不得阿桢泰然自处,见不得他一脸寡淡。 寒冬腊月天,阿桢不明白冬天总是那么长,记忆中的事总是在冬天。 “把衣服脱了。”皇帝饶有兴致地说。 四下皆是一阵,小心翼翼地目光在龙榻与阿桢间来回。 阿桢被打被骂是常事,即使工作再无差池也没减少。 阿桢也并没觉得忍耐有多难,都是习惯。 阿桢井井有条,脱下发冠摆在一边,一件件褪到只有亵裤。 炭火还没完全生起,白如月色的皮肤裸露在外,阿桢冷得瑟瑟发抖。 “再脱。” 殿内的人已然恨不得戳瞎自己双眼,剜去双耳。 阿桢的嘴唇冻得鲜红,眼睛蒙着雾气,褪去最后一层。 “站起来。” 阿桢只是呆板地站着,纤细修长的双腿很是醒目,腿间空空荡荡,割得很干净,也没有一丝毛发。那狰狞的疤痕无遮无掩,肆意嘲弄。 皇帝不紧不慢上下打量,目光停留在那处伤疤,看着很是喜欢。 阿桢微微颤抖,血仿佛在一点点往上涌,想要握紧双拳但怎么也没有力气。 “确实好看,很像你母亲。”阿桢的血一下冷了。 “上床。”皇帝看似不经意的一声,阿桢惊恐地抬起了头。 阿桢被一只手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一头往前扑去,摆放一边的衣物被踢得凌乱,悲篥被带出来在地上弹跳两下,发出脆响。 紧接着,阿桢就被扯着头发拖上了床。 阿桢本能地反抗,本能地害怕,本能地妥协,所有的本能全力的拉扯,把他扯得支离破碎。 被直捅体内的冰凉硬物拉回地狱人间。 第四章 红烛 虐身虐心 侍从们悄然退场。 异物在体内被推得进的不能再进,阿桢的泪糊了满脸,冰冰凉凉。脑袋被磕在床围,阿桢本能地用手护着,手脚踢蹬着,试图蜷缩着,被褥被翻滚得一片凌乱。 烛台不知何时被打翻,阿桢心神一晃,怕又走了水。 只是那一霎那的功夫,红烛到了皇帝手上。 烛油沿着烛身流到皇帝手心,手稍倾斜,烛油滴到了阿桢脐心。 阿桢一哆嗦,整个人静了下来,疼痛如蚀骨的蚂蚁钻研,几瞬后消失不见了。下身的疼愈发明显,腿也并不拢,想挤出去,又没处使力。 脚背绷得紧,手只能抓到床单,无声地喘气,身下的黄色丝绸上混着或浅或深的血迹,像是某种图腾,任谁见了都心有不忍。 阿桢紧盯着眼前的烛火,看着烛油将滴未滴,像是头顶悬着一柄剑。 看得眼前都起了黑影,一滴落下便是一场判决。红烛又靠得近了些,有时烛火能直接烫到皮肤,身上是斑斑驳驳的痕迹,不知是烛油的红还是伤的红。 阿桢知道这个人恨自己,但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