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不用管我。”裴其臻特意坐到稍远一点的位置。
一场下来,裴其臻果然一句话没说,只是作为观众旁听,谢星榆问的问题比他想象中更实际,倒是出乎意料的专业。
今天肯定是不能完全敲定的,但大致情况已经了解清楚,谢星榆决定回去和周暮云再商量商量,第一个商品代言还是要慎重。
两人刚出会议室,就被人拦住去路,来人自我介绍说是裴士元的助理,裴士元知道裴其臻过来,让他去办公室见一面,拦住他们的不止一个人,大有裴其臻不去两人都别想走的意思。
“去楼下等我,我尽快解决完去找你。”裴其臻安抚地拍拍谢星榆,跟着助理离开。
许久未见,裴士元老了很多,见到裴其臻,还是一如既往地用审视的目光看他,裴其臻搬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这个动作让裴士元不悦地皱眉。
“越发没规矩了。”裴士元冷哼一声,“看看你穿得像什么样子。”
裴其臻不为所动,他今天穿了套运动服,头发也是随便抓了下,总之浑身上下都写着随性,与裴士元想培养的精英范相去甚远,但这是裴其臻认为舒适的打扮,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今天又不上班,见裴士元也是在计划之外,何必穿正装。
“裴总,大可不必对我的装扮评头论足,有事就说事吧,还有人在等我。”
“闹了这么久,还不打算回来吗?”裴士元对裴其臻现在的失礼十分不满,但还是稳住声音,“你之前想签的棋手,我也让人去联系了,一切都如你所愿,你毕竟是我的儿子,也别闹脾气,尽快回来重新办入职。”
裴其臻也不懂为什么裴士元笃定他会回来,这种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让人尤为不爽,明明已经广而告之与他断绝关系,现在却又要叫他回来,是把他当儿子,顾念血肉亲情,还是当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您不是已经找到替代我的人了吗?”裴其臻抬手推了推眼镜,“需要我把当天的新闻再给您找出来回忆回忆吗?”
“裴其臻!”裴士元依旧坐着,双手交叉在桌面上,以一副谈判的姿态面对裴其臻,“我觉得这段日子你应该已经想明白,你的光环全部来自洲海和裴家,除去这些,你什么都不是,既然享受过便利,自然也要承担起责任。”
比起过继一个旁支作为继承人,裴士元还是更愿意选择自己的血脉。
“离开裴家的庇护,我确实碰壁过很多次,但依旧有人愿意抛开背景去看我的能力,我现在的生活,比起在洲海做边缘人最后被当做联姻的筹码要好得多。”
抛开过去亲情的滤镜,裴士元一直就是个自私又虚伪的人,裴其臻懒得跟他继续废话,他的父亲不在乎家庭,金钱与权力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为了洲海,他能将妻儿变成自己的垫脚石。
这样的亲缘,没什么维系的必要,甚至以后还会成为被威胁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