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但殷祝有点儿怀疑他能不能胜任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于是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好心说道:“如果觉得为难,也不必逞强,朕可以换其他人来做。” “不为难!” 谁知孙慈却立刻一口答应下来,还激动得满脸通红:“陛下愿意重用臣,给臣这个机会,臣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君上!” “怎么又说一样的话……啧,算了。” 殷祝莫名觉得心烦,和孙慈大概商议了几句,沟通清楚彼此的思路想法后,便让他回去放手去做了。 他自己则坐在书房里咬着笔杆发呆。 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干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几次态度变化,现在细想起来,都有些奇怪。 一开始的冷漠敌视,到后面突然的顺从讨好,真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感情,又跑得远远的了。 可恶,反应都跟常人不一样,根本分析不出来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殷祝看他干爹的心才是。 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叫来侍卫询问:“宗策那里还没有消息吗?他们碰上了没?” 半天都没动静,该不会是把人跟丢了吧? 苏成德正好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撩起袍子跨过门槛:“陛下,奴才不负使命!” 殷祝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他有说什么没?” “宗大人谢过了奴才。” “他谢你!?” “……也谢了陛下。” 殷祝眯起眼睛:“下次再大喘气,就给朕滚去刷恭桶去!” 苏成德哎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殷祝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道:“还有什么?有话直说,朕又不是听不得坏话。” “不是不是,”苏成德忙道,“宗大人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只是奴才自己发现了一件蹊跷,或许是奴才多想了,不知该不该禀告陛下。” 殷祝:“你说吧。” “本朝武将,大多有出征前去佛寺礼佛上香、祈求旗开得胜的传统,这是从太祖时候传下来的习惯,”苏成德说。 殷祝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甚至还在文里写过他干爹在造反前,去无相寺和主持彻夜商谈的剧情。 “这和宗策有什么关系?” “据奴才所知,宗大人上次出征晖城前,也去过一趟无相寺。” “是吗?这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那日新都大雪,宗府外面的眼线说看到一个人出去,但没看清脸,只是见那身形有些像,奴才以为是府上下人,就没禀报给陛下。” 这不是什么大事,殷祝听了也不怎么在意。 但苏成德又道:“宗大人出城前,奴才问他这次可有去无相寺求过签,他摇头说没有,以后也不必再去了,还很隐晦地询问奴才,陛下进寺庙或是祭祀祖先时,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的反应。” 殷祝的眉毛拧起,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他干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他讨厌佛祖? 这肯定不会,但凡是个正经神,他们一家都虔诚得很,殷祝只是单纯讨厌尹家人而已。 “知道了,”殷祝回过神来,不死心地追问道,“别的没有了?他没提过什么时候回新都?比如说,下个月初七之前?”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 他咬了一下腮帮,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苏成德摇头。 “宗大人只说,他有召必回。” 殷祝沉默许久,说了一声“知道了”,烦躁地打发走了苏成德。 有召必回? 他盯着眼前的桌案,冷笑一声。 这意思就是,如果自己不下旨意,他干爹就准备在边关守上一辈子了,是吧? 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弱弱地说,或许干爹不是那个意思。 殷祝也知道自己有些钻牛角尖了。 但他一晚上没睡,精神亢奋,正是发癫的好时候。 “来人,”他扬声道,“给朕拿套平民的衣服来,再把宋千帆叫来!” 俗话说得好,车贷、房贷、孩子贷,俗称牛马三件套。 只要有了这三样,贫贱不能移,富贵立马屈。 他干爹不买车不生孩子,殷祝恨恨地想,那他就先给他绑上个二十年的房贷,叫他跑也跑不了! 第49章 【二更】 宋千帆面无表情地站在宗府大门前。 殷祝站在旁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多么似曾相识的画面。 他硬着头皮,握住门环敲了敲。 吱呀一声,宗略惊喜道:“哥你还没——千帆?” “是我。” 宋千帆说完,又侧身让开,殷祝背着手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躬身道:“还有我,宗小弟最近气色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宗略见到他一愣,但随即露出了高兴的神色:“许久不见了殷兄,可惜你来的不巧,我兄长今日已经离京赴任去了,但我们早上临走前还提起你呢。” 殷祝立刻紧张追问:“提我?提我什么?你和你哥说我说是你哥的朋友了吗?” 宗略险些被他一番话给绕晕,好不容易捋顺逻辑,他点了点头:“说了呀,我还说你和我兄长的关系肯定不错,兄长他也没有否认呢。” 殷祝下意识想咧开嘴巴露出一抹傻笑。 但刚勾起唇角,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刻强制性拉平了,一脸“我才没有很高兴我只是得了嘴巴上翘的毛病而已”。 宋千帆:没错,就是这个表情! 他弱弱提议道:“那个,两位,咱们要不先进去再说话?老堵在这府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要债的呢。” 几人失笑。宗略忙招呼他们进来,又喊家中下人过来,准备上好的茶招待客人。 “太客气了。”殷祝嘴上说着,视线却留意着宗府的变化,毕竟他还没忘记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 “一段时间不见,这府上好像多了不少下人啊。” 宗略笑道:“都是兄长安排的,上次新年,不少人上门拜访,他觉得我一个人操劳太多;再加上近日他又升了官,府上若是人丁太少,也会惹得同僚笑话。” “是这个道理,”殷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不过这么多人住在府上,未免有些吵闹了吧?” “确实比从前喧闹了些,但也还好。” “人一多,做饭烧水采买货品的量,也比之前要大上不少吧?” “对,家里支出多了,兄长说以后每月也会多寄一笔钱,叫我不要太苛待他们,”宗略说完,撇了一下嘴巴,“我怎么会呢。” 小动作让这个稳重青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了不少,殷祝恍然发现,宗略的年岁应当不算大,估计才十几二十出头。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