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巴,仰头呜呃着吞咽下去。 “陛下,忍一忍,”宗策注视着他泛红的脸颊和逐渐失神的瞳孔,声音不知为何也变得沙哑起来,“就快好了。” 殷祝的身子细细地颤抖着,他难受得很,想要干呕,可身体内部又涌起一股热浪,大脑不受控制地想着:这和上次在御书房,他干爹帮他用嘴纾解,有什么两样? 甚至还更狼狈些。 忽然殷祝身子一颤,用力闭上眼睛,眼角挤出一滴泪来,啪嗒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又来了,他绝望地想。 “陛下把那根蒹葭取走了?”宗策盯着他,轻声问道。 殷祝不答,只是沉沉地、急促地喘着气。 放在被子上的双拳暗自攥紧,青年骨节泛白,从下巴到脖子处一片狼藉,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战栗的颗粒。 已经,完全被打湿了。 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宗策已经把手指拿了出来,湿淋淋的指尖正夹着一根细小的鱼骨。 他恍然地看着那块鱼骨,心想,怪不得方才那么疼。 原来这就是如鲠在喉的感觉。 殷祝的视线慢慢移向宗策。 他的呼吸依旧没有平复,但似乎已经全然失去了先前的愤怒情绪,呆呆地坐在床榻上,微张的红唇还有些泛肿。 下巴上的水光被照得亮汪汪的,一头乌黑长发凌乱披散而下,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苍白玩偶。 宗策不喜欢他这样。 但又鬼使神差地,伸出拇指,拭去了他唇边的透明水渍。 “陛下在想什么?” 他温和地注视着殷祝,声音在朦胧夜色下格外低沉温柔,像是夜风拂过脸颊。 殷祝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虽然之前就已经够红了,但这一次不同,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种由内而外的滚烫在弥散,就像那根卡在他喉咙里的鱼刺,还有下午几度叫他崩溃的蒹葭。 以及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偶像,他的干爹,他崇敬膜拜了一辈子的神明。 “朕好像……”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呼吸声里。 可是这不对,殷祝告诉自己。 抛开一切过去不谈,如果没有自己,宗策本不该弯的。 殷祝希望看到他娶妻生子,过上世人眼中幸福安宁的一生,而不是跟他搅合在一起,不清不楚,断子绝孙,还要接受朝廷百官和世人的议论审判。 但他又发现,自己如今,好像已经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宗策:“陛下想说什么?” “算了,”殷祝忽然用手背挡住眼睛,自暴自弃道,“什么也没有,你什么时候回去?” 宗策叹道:“策才刚从战场上回来,陛下就开始赶人了?” “朕没有!朕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殷祝立刻放下手,刚想申辩,却看到了宗策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顿时磨牙,“你又来……” 宗策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殷祝立刻哑火了。 “别搞这一套,”半晌,他偏开头说,声线微微发抖,“朕又不是小姑娘。” “若陛下真是个姑娘,”宗策认真道,“哪怕贵为公主,策粉身碎骨,倾家荡产,也要前来求娶。” 他冲殷祝很短暂地笑了一下。 只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w?a?n?g?址?f?a?布?Y?e?????ù?????n??????②?⑤?.??????? 一片难熬的寂静中,宗策又想起了临行前阿略对他说的那番话。 君臣有别。 这也是他不断提醒自己的一句话。 可是阿略不知道,横在他们之间的,又何止是君臣这一条界限呢? 宗策忽然握紧了殷祝的手,将那苍白修长的手指送到唇边,用双唇含住,轻轻咬了一口。 “……干什么,还学狗儿咬人吗?” 殷祝抱怨着,却并未抽回自己的手。 宗策垂眸看着那指尖残留的浅浅牙印,他舍不得咬深,因此也无法在上面留下永久的印记,但宗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渴望——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冲动。 他回新都,本想亲口问问殷祝关于年号的事情。 但这一刻,宗策又不想问了。 他只想知道一件事,确定一个答案。 否则,此生死也无法瞑目。 他抬起头,祈求般地望着殷祝,目光紧盯着对方脸上每一个微小的神情变化—— “陛下,”他轻声问道,“若是有朝一日,策名败身死……” “到那时,您还会为我落泪吗?” 第60章 听到宗策的问题,殷祝的第一反应是—— 谁欺负他干爹了!? 在这几个月与北屹的交战中,他也收到了不少弹劾宗策的折子。 一想到他干爹在前线拼死拼活,他们这些人不仅坐享其成,还在后面跟水鬼一样想要把他拉下水,殷祝就气不打一出来。 他一把火把这些折子全烧了,还在朝堂上大发一通雷霆,这帮人才消停了不少。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他反手抓住宗策的胳膊,急切问道,“要是碰到事儿了你就告诉朕,朕来为你做主!” 宗策没想到殷祝会是这样的反应。 但不可否认,看到殷祝全心全意为他考虑的模样,心中的确十分熨帖。 他忽然觉得,这个答案也不重要了。 假如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殷祝最好能忘了他。 因为他不愿看到面前这个人落泪。 ……除了在那种时刻。 “只是随口一问。”宗策拍了拍他的手背,用轻快的语气说道,“陛下不必担心,策一切安好。” 如果真的一切安好,他干爹怎么可能问出这种问题? 殷祝见宗策不愿回答,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但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查一查。 难道,是因为民间谣言里说他叛国的事情? 殷祝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你放心,坊间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朕是绝对不会信的,一个字也不会,”殷祝肯定地对宗策说道,还觉得很好笑地哈哈笑了两下,“爱卿对朕、对大夏忠心耿耿,怎么会干出背叛之事?这些人挑拨离间的计俩也太低级了些。” 话音刚落,殷祝就感觉到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疼得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宗策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手,声音微颤着道歉。 殷祝以为他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还好声好气地安慰他干爹:“不妨事,朕知道你委屈,莫气了,啊。” 听着眼前人一声声体贴的关怀和安慰,宗策只觉得满口苦涩。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刑场之上,被人剥开衣服,于众目睽睽之下,一刀刀割开皮肉。 这种痛苦,甚至还犹有胜之。 可他却偏偏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