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助于皇家治理天下。” “付家人博学多才,皆极聪慧,且有一种常人难及的书卷气,这种气质或多或少会吸引人……” 他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未再继续,明明是夸赞他人,自己眸中却冷了几分,眼皮微压,不动声色地瞥了晚青妤一眼。 晚青妤听得认真,每一句都在心中细细琢磨,见他突然停下,不由得抬头,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显而易见,他每次提及付钰书时,言语总是犀利,或是神情冷漠。 其实她心中清楚,许是当初他们订婚之后,付钰书闹了几回,让他颜面尽失。即便两年过去,他仍心有介怀,只要一提及付钰书,便会脸色阴沉。 萧秋折见她眼睫微颤,似是心中盘算着什么,便压下眼皮,继续道:“付钰书外出两年,归来便中了探花,其中不乏多位官员举荐。按以往惯例,探花郎通常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等职,未来有机会进入内阁或成为皇室史官。你二哥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日后与他难免有诸多牵扯。官场之事你亦略知一二,这层关系你应当也看得明白。” 他的意思是,付钰书日后有望进入翰林院,且与她二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能顶替她二哥的职位。因此,付钰书一归来,言书堂便出了事,或许与付钰书有关。 若只看表面,确实如此。 只是,付家与他们交情很深,且付钰书与她二哥自幼一同长大,又师出同门,怎么会做出陷害之事。再者,付钰书对她情深义重,没有理由去动她二哥,何况,如此明显且拙劣的手段,实在不符付家人的才智。 晚青妤一直未作声,垂着眼眸也不看他。 萧秋折了解她,每每提起付钰书,她皆是这般淡漠,从不发表任何意见,即便他说起付钰书的坏话,她也依旧沉默。 这便是晚青妤,一个你费尽心思也休想探出一点心思的人。 此时,若他再多说一句,便显得他在背后嚼人舌根,非常小人了。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萧秋折莫名感到压抑,身上也燥热的不行,他如此心情浮动,并非因她今日途径付家书库,亦非因她心中仍有付钰书,而是她这种始终沉默不语的态度,着实令他心绪难平,甚至有些恼火。 他本是个稳重之人,从不会被外人左右心性,然而,在晚青妤面前,他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小丑。 春日已至,天气渐暖,马车内愈发闷热,尤其是两人同处一车时。 他伸手扯了扯衣领,试图让自己透透气。 晚青妤见他情绪起伏越来越大,看了看他头上的红色发带,冷不丁地夸了一句:“这发带戴在你头上,愈发显得你英俊非凡。” 随即,她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衣领处,眉眼温柔地笑道:“只是与这件衣服领子的绣纹不太相称。不过,整体看来,依旧很有韵味,配得上你的身份。日后,你若是不知如何搭配,或是订做衣裳,可以交给我。虽我眼光不算极好,但从女子角度来看,或许更能分辨出好坏。” 她…… 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等来的竟是这个? 晚青妤见他被夸得一时无措,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随即端起身旁的木盒,轻轻打开,递到他面前,温声道:“快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方才去看望外祖母时,给她做了一些茶点,临走时,她非要让我给你带一些,还一直夸你的好。她说,我父亲和兄长去世那日,是你背了她几个时辰去看他们,这事她一直记着。外祖母知晓你极为优秀,也很喜欢你,等你哪日不忙了,去看看她。” 晚青妤…… 真有本事。 就这几句夸赞,竟让他脸颊微微泛红,望着她明亮的眼眸,心中的火气顿时消掉了一大半,动了动唇吐出一字:“好。” 好。 此生,他听过无数夸赞,却从未如此面对面地听过这般分不清真心还是假意的夸赞。 他又如此没有骨气地,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现在已经不止身上燥热了,脸颊也开始发烫了。 晚青妤很会拿捏他。 他耳根子何时这么软了? 晚青妤见他眉头舒展,神色缓和,拿起一块茶点,亲自递到他面前,温声道:“快尝尝吧!外祖母吃不了太甜的东西,我没有放糖,只放了些花瓣,味道很清淡。” 她笑脸盈盈,极会哄人。 而他,好像很好哄。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她手中的茶点,咬了一口, 嘴巴比心更快地脱出一句:“可口。” 她手艺可以。 晚青妤闻言笑了,见他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这才开始与他细说今日的行程,还提起了太妃亲自跑到翠玉轩的事。 萧秋折本就料到祖母这两日会有所动作,却未料到她竟第一时间去找晚青妤,还要求他们尽快延续子嗣。 延续子嗣…… 二人归至亲王府,马车停稳,晚青妤下车后便径直往偏房而去,身影隐入帘后,久久未现。 萧秋折知道她是去更衣,遂于主房静候,茶盏渐凉,却始终不见她出来。 祖母有命,回府后需他们过去一趟,然晚青妤迟迟不出,如何成行? 他再候片刻,仍无动静,遂起身去了厨房,吩咐厨子备膳。事毕,又转至浴房,恰见玉儿正为晚青妤准备温水。 玉儿见他,盈盈一礼,未多言便匆匆往偏房而去。 他草草洗漱,更完衣,这才见晚青妤着一件鹅黄色锦衣出来,她秀发初干,轻挽于后,宛若初绽的鹅黄杏花,显得清新脱俗。 她未施粉黛,愈发清秀,只是面颊有些苍白,似是身子不适。 他起身迎上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晚青妤未料到他还在等着,轻声道:“无碍,只是肚子有些不适,一会儿便好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肚子不适? 萧秋折见她眉头轻蹙,担忧道:“若是不舒服,该请大夫瞧瞧,莫要忍着,我去给你叫医师。” 晚青妤闻言,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摇头道:“别,只是……只是……” 只是在车上时突然来了月水。 她“只是”了半天,终究未说出口。 萧秋折疑惑地看着她,见她脸颊突然泛红,心中隐约明白了什么,似是女儿家的私密之事。 晚青妤见他眸光闪动,似有所悟,慢慢松开他的衣袖,转过身去,轻声道:“我去让厨房准备饭菜,吃了饭再去祖母那儿。” 萧秋折摸了摸耳朵,耳尖不知何时已经发烫,道:“饭菜我已吩咐厨房准备了,你且等一会儿,我去看看有没有好。” 他说完,大步走出房间,直奔厨房,又吩咐厨子多做了一碗红枣粥。 这时,方齐从外归来,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