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与他一同长大这么多年,他从未叫过我一声‘表哥’,整日‘陆临’‘陆临’地唤我,这表哥当得可真是一点威风都没有。” 晚青妤听罢,急忙改口道:“多谢表哥。” 陆临嘿嘿一笑道:“这才对嘛!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先告辞了。” “且慢!”晚青妤轻声唤住他,眸中闪过一丝凝重,“我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何事?” 晚青妤沉吟片刻道:“是关于张攸年的事。张攸年如今在朝中风头正盛,已然升任吏部尚书,此事你应当知晓。我们自幼相识,你常来乔家大院玩耍,也曾与张攸年有过接触,应知他为人如何。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暗中谋划一件大事,且付家出事,他也出了不少力。” “付钰书曾对我说,张攸年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搜集付家的罪证,并将这些证据交给了萧亲王。紧接着,他又除掉了原先的吏部尚书,自己顶替了位置。细细想来,他似乎在一步步往上爬,且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当。” 她疑惑道:“更令人不解的是,皇家那边的人曾说,言书堂之事,二哥得以脱罪,全是张攸年一手解决。在此之前,张攸年不过是个无名之辈,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连皇家都查不清的事情,他却能查得一清二楚。当初,莫说是皇家,就连萧秋折也一直在帮忙查,却始终未有眉目。此人……恐怕比我们平日里所见的要可怕得多。” 晚青妤抬眼看向陆临,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当然,只要他不做损害我们之事,能够平步青云,我们也会为他庆贺。只是此事太过蹊跷,如今萧秋折不在京城,朝堂上的事我也插不上手。你大哥在朝中任职,不知能否帮忙留意一下张攸年的动向?” 提起张攸年,陆临眉头紧锁,沉声道:“前些日子我也在纳闷,他怎会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二品大员,还深受皇上器重。如今整个吏部都由他一手操办,且他在朝堂上言辞犀利,许多官员都对他刮目相看,全然不似一个寒门出身之人。” 晚青妤点头:“正是因为他隐忍多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我们也不得不佩服。此事就拜托你了。” 陆临郑重应下:“你放心,我会多加留意。若有异动,定会及时告知于你。”W?a?n?g?阯?发?布?Y?e??????????ε?n????0?Ⅱ?5???????? 他略一沉吟,又道:“前两日我去探望外祖母,才发现张攸年竟还住在大乔家大院里。他如今在京城已有自己的宅邸,为何迟迟不搬走?莫非真对外祖母情深意重,舍不得离开,一心想要侍奉她?” 他的身份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何需迁就于此。 晚青妤未作回应。陆临见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试探道:“我还听方于提起,张攸年也常来晚府。你且告诉我,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他虽觉此事蹊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晚青妤依旧未答。 陆临见状,眉头一挑,脱口道:“他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此言一出,晚青妤立刻低下头。 陆临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这么说,张攸年当真喜欢你?他向你表白了?” 晚青妤不愿多谈此事,转而道:“你今日可要留在府中用饭?我让母亲为你准备些可口的菜肴。” 陆临见她有意转移话题,忙摆手道:“饭自然是要吃的,但此事你须得与我说个明白。我这人好奇心重,若你不说,今日我便赖在这儿不走了。萧秋折出征前还特意叮嘱我好生照顾你,莫让你被人欺负了去。所以,我觉得我有知情权。” 晚青妤见他一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得无奈道:“没错,他确实向我表白了。他说他从年少时便喜欢上了我,只是因着出身卑微,一直不敢开口。不过你放心,我已直接拒绝了他,日后也不会与他有过多的接触与来往。” “果然,果然优秀之人总是引人倾慕。”陆临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萧秋折真是命途多舛,上一个情敌尚未解决,如今又冒出一个,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难缠。你看看,萧秋折才走了多久,便有人想趁虚而入。张攸年如今步步高升,日后若有了权势地位,难保不会像付钰书那般对你。” 他说罢,挠了挠头,似是对这感情之事颇感无奈:“这爱情,当真令人琢磨不透。更何况,几个人同时倾心于一人,这局面可不好收拾啊。” 他看了看晚青妤的神情,问:“那你告诉我,像张攸年这般优秀之人,你可曾有过一丝心动?” 她也是和张攸年一起长大的,张攸年无论样貌还是才华,也不比其他人差,这样一个人若是表白和猛追不舍,能丝毫不动心? 陆临好奇,问得直白,也是在为萧秋折担忧。 晚青妤闻言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他毫无感觉,我不喜欢他。我心里只有萧秋折。” “心里只有萧秋折?”陆临抓住了重点,“这么说,你现在喜欢的人是萧秋折?” 晚青妤点头:“对。” 说完,她脸上一红,不愿与陆临多谈感情之事,她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找母亲,让她安排些好吃的,今日你留下来用饭。” 她匆匆出去了,陆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感悟道:“萧秋折啊萧秋折,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总算拿下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何时才能找到那位让我心动的姑娘呢? 说起来,他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家世背景更是显赫,在整个京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贵公子。然而,这些年来,媒婆子几乎将他家的门槛都踩烂了,却始终未能为他说成一门亲事。 他心中始终未曾有过一个真正令他心动之人。他甚至曾对父母直言,若此生找不到那位让他心动的姑娘,他宁愿终身不娶。此言一出,父亲捞起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顿。 晚青妤让母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陆临。陆临吃得心满意足,临走时对晚青妤道:“等我好消息。” 大约过了半月,萧亲王在多位大臣的举荐下,已然在朝中恢复了权威。皇上虽知他来者不善,但在此节骨眼上,却也顶不住众臣的施压,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暗中派出一批人马,前往边关刺杀萧秋折。 既然萧亲王有意与他作对,那他便先从萧秋折下手,断其后路。 萧亲王在朝中重掌权柄之后,张攸年私下里与他往来甚密,时常将吏部的要务说与他听,甚至还帮忙调查付家的罪证。 如今,张攸年已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许多大事皆能参与其中。萧亲王深知,若有这样一位大臣在朝中帮衬,自己的地位必将更加稳固,因此他并未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