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自己秦铮或许只是长得凶,对人还是挺客气的。 秦铮想起老头叮嘱,把空调遥控器从抽屉翻出来:“热了自己开空调,我去煮饭。” 林一航看着他走了,不多时厨房里开始响动,松了口气,垂下眼睛瞄膝盖上的伤。他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皮肉苦,怕疼,也没干过这事儿,犯了一会儿难,终究不好意思麻烦人,自己摸索着清理上药,疼得眼泪汪汪。 等他慢吞吞弄得差不多,秦铮都把饭菜端出来了,他憋回眼泪,疼得一头汗,秦铮看了他一会儿,眉头拧起来,一脸凶相,他又开始紧张了。 秦铮看着林一航白生生汗涔涔的脸,把客厅空调开了。他觉得这外来户实在有点儿奇怪,看着像是个金娇玉贵的小少爷,却又带着股唯唯诺诺的怯弱,倒不招人烦,就是不知怎么看着有点闹心,尤其是这一见他就跟兔子见了老虎的怂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秦铮把他怎么了。 秦铮自认为今天除了一开始看戏有点儿不地道,后面的待客之道还是做得很好的,他在学校也是万人迷般的角色,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我有那么可怕吗? “吃饭……吧。”秦铮放缓了语气,决意跟他把关系搞好点儿,免得老头回来唠叨他,便诚恳地看向林一航,头也凑近了些,“……我听老头说你是在我家常住,然后在这边上学,他有没有和你说哪个班?” 林一航说不上来地怕他,稍稍退后了些,捧着饭碗,嘴里的米还没咽下去,就又听秦铮问:“你没分化?还是用阻隔剂了?我闻着没味儿。” 说着,他又靠近了些,林一航更紧张了,眨巴着眼睛不敢看他,捏紧了手里的碗。 “你哪儿来的?这么白。燕京?北边儿的好像都挺白。” “你几岁?看着挺小的,读高一还是高二啊?你说说,我好找人罩你。” “……” 秦铮一连问了一串儿,也没听到个动静,只看他一味地躲,心头火起:“问你话呢!哑巴了?”又怀疑自己先前看戏的行为被发现了,先下口为强地凶道,“你可别不待见我啊,我也不见得有多待见你。” 林一航听他语气不善,很想解释自己没有不待见的意思,只是他一急就说不出话,憋红了一张脸,鼻尖冒出细汗,徒劳地看着秦铮的脸越来越黑。 “我,我,我……没,没,不,待见,你。” 半晌,林一航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低着头颓然等待发落。 秦铮面色稍霁,眯缝起眼睛,勾唇一笑,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你还真是个结巴啊。” 林一航很不愿意被这样讲,但他已经被这样讲惯了,毕竟是事实,只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了秦铮一眼,筷子拨着碗里的饭粒,咬紧了嘴唇。 秦铮恍然自己戳到人痛处了,便故作轻松地拍了拍林一航的肩膀说:“没事儿,不嫌弃你。”还自以为幽默地跟了一句,“小结巴。” 林一航放下碗筷,蹙眉看着他,有些难过。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页?不?是?ǐ??????????n?2?????????.??????m?则?为?屾?寨?站?点 秦铮心说坏了,讪讪收回了手,犹豫半天也没道歉。他好面子,道歉低头不就是认怂吗?而且谁知道这小结巴是不是说的真话,万一转头就跟老头儿告状呢? 这样想着,秦铮的罪恶感消下去一点,就装没事人闷头吃饭,决定暂时不理会林一航了。 反正他示过好了,爱咋咋地。 第2章 秦铮没几口就快把一碗饭扒完了,林一航还锁着眉头在数米粒,秦铮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一边嚼一边想:虽然他做菜是不怎么特别好吃,但也不至于食不下咽吧? 娇气。 秦铮悄悄翻了个白眼儿,越发懒得理会这小结巴了,但老头儿发了话,他也不是答应办事儿随便敷衍的人,吃过饭之后就领着林一航上楼看房间。 二楼进去是茶水厅,一大面仿古雕花圆窗几乎占了一面墙,采光极好,窗边摆了一排绿植。几把小椅围着矮桌,全套紫砂茶具摆在案上,隐隐流着润泽的冷光。 走道尽头是主卧,左边是书房和客房,右边是次卧。秦铮带林一航一一看过去,都是空的,让他随便挑。 林一航只要不说超过五个字,听上去也不太结巴,他犹豫着问秦铮:“你,住哪?” 秦铮指着天花板:“上面。” 他们家一共三层,最上边儿那层阁楼略有些矮,一半充当杂物间,一半是秦铮的房间。他打小就在阁楼住惯了,不愿意挪窝,虽然现在站直了就要小心碰头,但他在上边儿觉得安逸。 林一航又问:“秦爷爷,住哪?” 秦铮说:“他喜欢跟他的文献待一块儿,住单位分的房子。他一年一半都在外面,回来了也就过来蹭蹭饭,偶尔睡一睡客房。” 林一航选了次卧,还有些不好意思,秦铮径自越过他,搬了铺盖铺床,又拿出早准备好的新床品,林一航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上去搭把手,只见秦铮把装好的薄被提起来一抖,就全拾掇好了。 秦铮说:“柜子里没什么东西,都是冬天的被子。你剩下的行李什么时候到?要是到了不够用就喊我帮你搬。浴室热水可能出得有点慢,洗之前先放一会儿。空调遥控在床头柜里,房间钥匙大门家门钥匙都在也在里头。你还需要什么就说,我跟老头申请经费去买。” 林一航想了想,觉得自己不用什么,就摇了摇头。秦铮看他眼睛一直在房间转,像只误闯进别人洞府的胆小兔子精,仿佛要竖起无形的长耳朵听声音了,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嘴上倒是说着正事:“你把你带的东西放一放,完事儿了就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小结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得多打几棍把那些事儿问明白,主要还是上学问题,然后再跟他约法三章,商讨如何“友好相处”。 万一他耍心眼儿,没分化的话捶不捶呢?照说是个Alpha我应该要往死里捶,可哪个Alpha这么娘们唧唧的?好像对着个娘炮儿Alpha我也下不去手。要是是个Omega的话就保持距离,我可还要脸呢。 秦铮在一楼客厅看了会儿电视,脑子里诸多念头转来转去,怎么想怎么不是,总之就是一个字:烦! ……他倒情愿这外来户是个Omega了。至少看着娘也不闹心,只要在学校不跟他有牵扯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大家不知道他们住一块儿就行了。 木楼梯上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林一航一瘸一拐地下来了。秦铮不动声色换了个台,余光瞥着那人不远不近地坐下,淡淡开腔:“我慢点儿问,你必须得答,慢点说也行,点头摇头也行,别不理人啊。” 真是有够麻烦的。秦铮长到十七岁,还没对谁这么耐心过,一边心里止不住地嫌弃,一边嘴上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