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对方一点面子不给,追到大的青梅不看,盯着才认识不久的别人家女朋友两眼放光,搁谁不崩溃。 不过兴趣理想型这回事儿还真没法儿强求,没准人就好那一口。 陈既白也没再管那俩,酒杯放小桌上,掏手机,大剌剌敞腿落座,锁屏进去就是还没退出的、梁穗气愤算账的聊天界面。 除了这几条连续的,他没回,她也没追问或者追个电话来,隔了那么久,消停了。 也不知道小情侣闹得怎么样了。 滑着滑着,旁边主动点了个拨通过去,慢悠悠的,听着系统铃声嘟了会儿,接通的时候还没声,他一直盯着屏幕,都过了会儿才反应,漫不经心抬起,听筒对着嘴。 “晚上好,今天家教怎么样?” 还是没声,不过等了一会儿,倒有明显的气声,一翕一张,隐忍的藏怒。 背景音从纷繁室外,跳跃至岑寂室内。 女孩声音清恬无起伏:“没别的事就挂了。” 好了,刚受了个女人的气,转头再受一份。 砂轮火机嚓出声,陈既白悠然点根烟,手机搁放到耳边,“你有脾气?” “我不能有吗?陈既白,”她直呼他,呼吸抖了一瞬,“你不觉得这些事太烂了吗?” 真的,太烂,太下作,太小人。 而这个人,却指望用这些手段俘获她。 梁穗一时竟觉得好笑大过于愤怒,她什么都不想说也疲于去说了,“如果你只会做这些,那我觉得,你也挺可悲的。” 这个描述词轻而易举刺入人心,对方气息一顿,冰冷的通话页面只有时间再走。 “挂了。” “梁穗。”冷冽声音紧急叫止她,突然地在她心上一颤。 “一个月,至少这个,我会说到做到。”他无比深切地说:“你们刚才谈过是吗?我猜,他一定同意你做出让步,他甚至会更爱你,你的担心完全是虚的,我是不是说过?他没资格生气,他就不是个会为了女朋友跟利益叫板的男人,而我,是在帮助你看清他的这一面。” …… 公寓楼电梯抵达楼层,在外头渗透的夜风冻着手脚,梁穗走出来时整个人十分僵硬。 本科宿舍楼的内部装修是年头最近的,条件配置都是最好的,两个邻舍由一个中厅连通,摆了桌椅,公用来聚会玩游戏的,梁穗从那儿过的时候,一帮子人正聚着玩卡牌游戏,眼尖的看见她还招呼要不要一起玩。 都对她印象一致好,善解人意的温柔大美人,上一回的论坛事件都没影响大家私下里不生分又不过分熟的友好关系。 这个就是人多才好玩,一看梁穗也摆摆手拒绝,就有人纳闷:“你们宿舍今晚集体休眠呀?另外两个也窝着不露头。” 梁穗勉强向大家挂起些笑,径自走到寝室门前。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í?f?ǔ???ē?n???????????????????则?为?山?寨?佔?点 裘欣跟柯冉早在房间里等得焦头烂额。 门一开,柯冉首先从椅子上蹦起来:“穗穗!” “你怎么才回来?怎么样了?” 梁穗看着俩人,满脸疲态地低头换鞋,还没回话,柯冉就着急地扑过来:“我跟你说,我刚才跟裘总特意钻研了一下,好像没事儿!那条朋友圈好像没传出去,照陈既白身边盯着他的那些人,前脚刚发后脚就要被分析传开了!但就是一直到现在都没影。” 说到这一顿,八卦精脑子敏锐转动,察觉不对:“看起来只有宋长恒知道了这事儿?” 寝室里三人面面相觑,梁穗果断没答,却恍悟了一下。 宋长恒的电话打了裘欣又打柯冉,频繁嘴里挂着陈既白的名字,问家教,问关系,跟捉了这俩的奸情似的。裘欣本来只管梁穗的意愿,这才不得不跟人简单解释一通。 但她跟这哥关系就不好,宋长恒对她也不是什么好评价,一天到晚什么别换着法儿把他女朋友往阴沟里带,靠了,她真想梁穗刚刚下去一通就跟他吵分算了。 归结下来,这真像陈既白刻意为之的。 这事儿在柯冉脑子里可跑了几趟过山车了,她抓了把头发:“所以……陈既白跟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印象里梁穗跟陈既白撑死的交集也就是校门口那束花,才过多久,这俩不仅认识了,梁穗还在私底下悄摸摸给人打工,还可能……这信息量过得压缩包似的。 柯冉一脸不敢置信,脑门写着“你俩就瞒我这事”,裘欣闲闲靠在桌边解释:“真就只是家教,他俩都不认识。而且这个人吧……他是故意针对宋长恒,还是真恶趣味看上了梁穗,都很难说。” 但就算是后者,她也一点不奇怪,毕竟打小在这些二代小圈子里周旋,泛泛之交多得是,早见惯一些公子哥的嘴脸,什么阶次的,大多都有一个不言而喻的共通点—— 他们普遍没有短板,至少从外部条件直观地看上去,女生有多容易爱上这种男人,就有多容易受伤。 因为这些人的本质就是渣子,钱和权往往让他们有许多与时代公众的道德观相斥的行为想法,这种人的择偶阴暗面是很多的,正是他们的外部表象能够去平衡那些阴暗复杂,才使得光环鲜丽。 其实人前是人,人后是什么都不一定。 太他妈有道理了,柯冉听完满眼长见识的佩服,但又一想:“不管怎么样,穗穗,你都要远离他了吧?” 她扭头想去安慰,结果当事人更冷静,脱了外套担椅背上,边整理,平静说:“一个月,还剩两周,四天,做完就走了,而且……” 梁穗低头抿唇,左思右想,还是隐瞒说那照片发的是他弟弟而不是她:“他没有看上我。” 他是一时兴起,想到手玩玩。 自始至终,他的所作所为,所给她的感觉,只有强势,掠夺,胜负欲和占有欲。 他很大可能地只是享受从别人手里夺来的吃食,与别人在手底下挣扎又不得不的过程。 变态得很。 …… 十一点熄灯,时间还早,梁穗洗完澡出来,她俩都以为她还要继续进入工作状态,谁知头发吹干就爬上了床,两人在底下默契相视,刚才就看出她不大想深入聊下去,没再发问,这时也把手机音量调小,给她自己安静的空间。 再怎么说也是跟男朋友吵过架,难免心情不好。 夜里温度更低,空调呼啦啦运作,梁穗从阳台晃了一趟才上床,身体冰冷在被窝里捂了半小时,手脚还是凉,她只好把自己蜷了起来。 手指碰到机壳,光亮一下刺到眼睛,她先回了宋长恒事后的问候消息,说晚安,又确认刚才跟室友们的谈话般,点进了陈既白的朋友圈。 一条杠。 半年内可见。 他不是经常发圈的人,半年中唯一分享一张没头没尾的照片,里头要还有个女人,绝对够他周围的狐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