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但都由对方喜欢了,她试图跟陈既白抗议,他就说她不乐意他叫穗穗,那怎么叫也都随他。 梁穗有气没声,一般听到就不想应了。 她继续沉默,他也继续说:“这里很热闹,我妈一心去装饰她屋子一样大的圣诞树了,我说很丑,所以在她装饰完之前都不会让我看见。” “你想说什么?”她其实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他分享日常了。 “看来这就是你的回复。”陈既白指那条消息。 她还在生气。 雪粒刺在皮肤上,覆了层冷霜,梁穗冻得有些麻了,始终话少,回不上来的话就不回。 静了不久,陈既白停止用餐,响起了他招人来收拾的标准美音,拉开椅子,步向门外的脚步声,他说纽约还没落雪,他说穗穗:“等我回来,不要生气了。我们很久没见了。” …… 其实才不过一个周,他不在的日子过的极快,梁穗因为他即使不见面也存在感极强的作派,并没有太多他们其实在冷战的概念,反倒是这通电话之后,她竟开始对他即将要回来的消息所感到心悸。 次日一早陈既白还给她打过个视频电话,大概是想给她看巨无霸 版圣诞树,她因为正忙,并没有理会。 消息也一时搁置,上完课就没停歇,下午还去了趟媒体中心开会定选题。 无可避免地,她再次碰见了乌昭。 很奇怪,认识之后,碰面次数几乎到了每回来都能看见的程度。会前会后,乌昭都来跟她聊两句,除了在校医室那次,后来的碰面都相对匆匆,这回抓住机会,乌昭再次跟她提了被她丢之脑后的约饭邀请。 其实按理说是要她请客了,这样就没理由拒绝了。 开完会,两人各自忙活完事儿,跟部门告别了才在电梯里碰面并肩。 正好圣诞节,很多西餐厅会主张搞些贴切的氛围,梁穗心想也觉得不错,在网上就近查找挑选起来。 谁知乌昭很快又跟她聊起自己比较喜欢的中山东的一家感官餐厅,他是个上海人,家里生意也在那边,不过高中到大学他几乎都在京市上的,本地的西餐也尝过不少,但没法儿说哪家最好吃,感觉上都差不多。 梁穗就默默收起了手机。她该怎么说她其实并不富有,就算他真能选出那么一家,她也没法儿带他去。 出了全媒体大楼,梁穗就有些刻意地将他往西门方向带,接上他的闲聊:“我其实也不怎么在吃东西上下心思。” “那没关系。”乌昭笑了笑,“你请客我跟着你就好。” 一跟就跟到底了,他放着车也不开,跟她体验了一站她稔熟的地铁路线,在大学城出站,梁穗就直言她请不起太好的了,但中规中矩,带他去了上回宋长恒带她来的地方。 圣诞节餐厅布置的节日氛围感很足,来的人也不少,他们只占到靠角落的位置。 听她坦白了自己的经济能力,点餐他也不挑了,也没提起一些对餐品的专业点评。 梁穗反倒因这番刻意有些拘束,当日有部分餐品折扣,她点了一遍,再添了些别的,也中规中矩。 等上菜的过程,乌昭又笑着问起她:“你也不是本地人么?” 梁穗点颌说:“我家也在南方。” 面对面,她不太敢跟男生对视,但也没法忽略男生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是夹带意欲的凝视,只是一种单纯的新奇。 片刻,乌昭笑了声,“原来我们南方姑娘都这么漂亮?” 梁穗是被夸到大的,但性格上总应付不来,因而无可适从地干笑。 “不好意思,好像冒犯你了。”乌昭也始终温文尔雅地柔声笑。 梁穗立马摇了摇头,这态度是真让她感觉不到半点冒犯。 餐品陆续呈上来,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走到口味上面,不过梁穗还是喜欢跟他聊一些有关专业的想法,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就不会窘迫冷场。 聊到兴头上,梁穗的手机又在口袋里震起来,她调了静音,但体感也有反应,她在话语间隙掏出来看了眼,见是陈既白,迅速当骚扰电话处理了,但留着点胆子,马上转到消息栏安抚:【现在有些不方便,一会儿再回你】 话题中断了会儿,梁穗揣起手机重新看回乌昭,一顿,困惑地见他上移侧偏的目光,在看着她的侧后方,脸色逐渐冷凝。 “怎么了?” 梁穗往前凑了凑脸,不得他回复,刚要顺着他的视线转头,冷不丁一道声嗓自后方劈头盖顶—— “有这么不方便?他是压你手了还是堵你嘴了?” 第34章 戛然而止的窒息与紧迫在偌大的空间中挤压,梁穗感觉到那一瞬间的心脏停跳,她看见乌昭的眉心触动,而转头看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陈既白?” 桌位侧边,陈既白在她身后不足一米,单手抄兜,另一只握着手机落垂,眼光却直直地扫过她,跃向她身前呆怔的乌昭。 显然坐着两个都在状态外,被扣了一嘴莫名话的乌昭尤其,他倒不管陈既白,看向了懵然的梁穗,不说话。 那副眼神像是早知道他们的关系,却又有意在忽视,把看法和决定交由一个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姑娘。 陈既白浅而深邃的瞳孔重新回收,定在她脸上,也沉默。梁穗对上一秒就不住垂低躲开,感受到他铺面的气压。 发虚地想,一个早上还在纽约要给她看巨无霸圣诞树的人,怎么能在下午就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她的面前。 或许是她想错了,那通电话,或许就是要告诉她,他回来了。 她呼吸顿时急促,心跳更快,许久才声弱地开口问他:“你不是……在陪你妈妈过圣诞节吗?” 陈既白撂了声轻笑,冲他俩的,下一刻靠近她,无视乌昭,手机揣回口袋,一只掌撑在她桌前,脊背弓挺下来,无视乌昭,手心沿着她的后脑抚下后脖,皮笑肉不笑:“这是你晾着我来跟别的男人吃饭过节的理由吗?” “我……不是!”梁穗脸都涨红,被他的欲加之罪逼得语无伦次,她指向乌昭试图解释:“这位是我们媒体中心的师哥,他上次帮过我,所以我请回他吃饭而已。” 乌昭仍旧一声不吭,面对她的说明也不出声帮腔,很自然,很平静地观望他们。 而陈既白也没有再看这位一眼,悠悠直起身,睨着梁穗:“吃过了?那就走。” 梁穗陷入两难,窘急地想再说什么,但陈既白的眼神已经不容置喙,她只好转向乌昭,对上一双温润平泛的眼睛,他对她礼貌且尊重地笑了笑,说:“没关系。” “我跟我女朋友的事,还轮不到你觉得有没有关系。”陈既白最后一次恶狠地瞥向他就丢了这么句贴脸。 梁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