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呼气,指了指裤腿,说:“我衣服来路上被人溅湿了,得先回去换下。” 真是命苦,这个倒霉事,居然成了合理逃避的借口。 时悦真不再拽着她,点点头说好吧,“你要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 还没说完,梁穗一挣脱就急得像要去投胎,逃也般蹿去后边儿的出口,连个头都没回。 真奇怪,赶着投胎地来又赶着投胎地走,时悦挠挠头想不清楚,梁穗的背影已经淹没在乌黑的通道口。 只好收了思绪,转身,又愣住。 帅比研究员已经停止给听众答疑了,朝一些人点额,另一个研究员跟上他,侧身走过的时候,视线往后边,就时悦的方向带了下。 还以为对视,时悦新奇了一秒,发现不是这样,他没聚焦,从这里又过到后边,最后停在出口,脸是冷的。 跟上他们的还有那个女生,叫了他一声,他才回眼。 那女生刚也坐在第一排,跟几个主讲人交流频繁,时悦好奇跟人打听了一些,说女生是另一位大牛教授的侄女,带过来参观学习,和另外两位研究员是同专业的同学。 …… 两位教授结伴以参观学院为目的离开了演讲厅,本来叫上了米娅,这姑娘拐着弯儿地回绝了,转头就嬉皮笑脸地跟上另外两位去贵宾室。 一进门就瘫倒在沙发里,喊着好饿好累:“跟着你们一下飞机就跑到这来,我一口饭都没吃上。” 大卫刷着手机瘫在她旁边的单人座,打趣道:“让Elvis带你去食堂凑合一顿。” 米娅视线就游过去找人,陈既白拿了个杯子在前头接水,背对他们,懒得鸟人的样,不用看都能想象到正面的臭脸。 米娅说拉倒,“他可从来吃不惯食堂,做项目的时候给他打包带了都宁愿不吃,嘴比我还刁。” “包容一下嘛,大少爷是这样的。”大卫玩笑着直起身,滑动几下手机,给她传了个短信,说:“行了,Elvis订了餐厅,位置发你了,一会儿叫上教授们。” 米娅耸耸肩,翻出手机的时候,陈既白握着玻璃杯过来,坐到大卫对立面的单人沙发,米娅张口要问他话,就见他屈肘抵着颊,百无聊赖在看手机,一点也不想参与进他们的吐槽话题里。 多看了他两眼,又看向专门为了在这儿找科研合作机会的大卫,想到同样的缘由在另一个人身上不太成立,于是问:“Elvis,我记得你从前最懒得搞这些,况且最近刚忙完结业考核还要准备回国答辩,怎么突然想要争取这个讲座?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甚至都没得到太大重视,我看见好几个迟到的学生,他们居然可以直接从后边进来,这种讲座不应该在开始就截止进场吗?” 陈既白还没回她,眼皮微微上撩,大卫先笑出来:“你眼睛那么尖?还往后边看?” w?a?n?g?阯?F?a?b?u?Y?e????????????n??????Ⅱ??????????? 米娅睨了他一眼,嗤说:“还不是Elvis在看。” 第62章 啪—— 宿舍房门拧开,掠一阵凉风,梁穗嗒丧着脸,回身带门,放下包,步子晃进卫生间。 洗手台沥沥水流声急促,不断蓄进手里,掬洗面部。 一时间,耳边只有漫开的洗水声,梁穗用力地搓揉脸颊,眼睛,恢复些理智后,抓握在台沿,轻轻呼吸着水汽,眼睫,鼻尖,下颌都悬着水珠。 她盯住镜子里,面上拢一层朦胧水光,冷水冰刺额发湿贴,狼狈至极,又闭眼。 眼前忽然又亮起来,闪出画面,不经意抬头的一眼,相隔甚远却精准无误的对视。 他还对她笑了。 这不是巧合。 心脏又压得很沉,眼皮很重,她好像空腹跑了很久,气力全无,感知力降至最低,几乎是精疲力倦又迷迷糊糊地倒瘫上床,脸和手都没擦干,洇在被子上。 满脑子是那个人。 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这算什么?跨越千里万里来找到她,然后呢?又打算做什么?像从前一样,以爱之名关着她,强迫她吗? 他们明明已经,那么糟糕地收场过了。 按照原计划,沉淀这两年,不应该是各自放下,她也可以安心平常地回到京市,回到姐姐身边,带着一身荣誉与满分简历过上她所期望的,普通生活。 思绪粘稠,她混沌地睡过去,呼吸平稳,手和脸也都干了,但没多久,嘴唇却莫名其妙地湿了,异动感挤蹭着唇缝,焦急地想要蹭进去。 梁穗不适地蹙起眉,想要抵抗,却发现手脚都动不了,像被人捆缚在床上,眼睛也睁不开,只有异样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可以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绕过腰际,一只扣压在她后颈。 她被轻松地托抱起来,脑袋扬起的一瞬间,唇缝也自然而然地张开,湿软的不遗余力地挤入,有些滚烫的在她舌腔里滑送一圈。 没有半丝力气,她连睁开眼看 人都做不到,绝对控制下,被迫的,无力的,承接一个略带惩罚的,侵略性的深吻。 好像看清了作乱的脸,却不是睁着眼看清的,而是被唇舌碾卷间拉扯进许多让人失神失智的一帧帧的记忆画面,熟悉的,和他在一起时的湿稠,缠黏,吸,舔,咬。 舌头开始麻痛,梁穗绷着的眉心曲成两撇,眼角溢出微湿。 而他脑袋从右反侧到左时,却只是很轻地舔吻了一下她的唇瓣,问:“宝宝,怎么见到我都不打招呼?我好伤心。” 无比确切地证实,梁穗拼了命想要挣扎起来,发出一点低弱声息:“不要……” 却被更重的吻带过去,贪恋痴迷地深探她,腰上的手松开,宽厚的上身覆盖性压迫上来,她被完全扣在了床板上,唇舌一下下蹭碾,在她合不上的舌腔里缠弄, 掌心拂落到侧臀,往上,就要伸进去—— “不要!” 猛地挣脱禁锢般,睁开厚重的眼皮,眼球瞠圆,大口喘息来之不易的空气。 挥之不去的触感仿佛留在腰脊,梁穗缩动一下,冷了一寒颤,渐渐收拢神经后,望着静寂无声的房间,暗沉天色笼罩的白墙顶,发懵。 啪嗒。 顶灯骤然打开,房门吱嘎带上,脚步走进来,在入口换鞋的时悦注意到床上静躺的人异常的反应,扬声问:“梁穗?你刚刚叫了一声吗?” 眼前刺亮,梁穗拧了下眉,撑住床沿直起身,呼吸恢复平常,她揉着眼睛很轻地啊了声:“做了个噩梦。” 时悦提着一袋餐盒进来,到餐桌前又回头看梁穗:“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梁穗看了眼手机时间,晚上八点多,昏乱地应了声嗯,起身去书桌那边。 “我说了你早晚会把自己憋出事儿的。” 时悦摆好餐盒,看见梁穗有些丧气地扒弄笔记,还没问,梁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