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了,窗一开,只感受到一阵雨汽,听到那警卫先是惊讶,接着很恭敬说了句:“是您啊。” 钟叔说是。 有时候豪门的司机,比一些小老板脸都好使,他们往那一站,就代表背后主人的身份,很多场所里的警卫都认得。 警卫讨好的笑飘进来:“您这车牌眼生,陆先生在后面吗,还是您一个人?” 司机没答,声音却立刻冷了:“你现在记住就行了,少打听不该打听的事。” 警卫汗流浃背,连连应是。 司机停了车,很快就有人得了消息来接洽,把他们带到一间检查室。 就是和普通医院一样的b超检查,这方面倒没什么特别的。给云挽检查的医生还挺年轻,看见陆承风,笑着和他多说了两句,应该是熟人。 云挽之前孕检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当时她不觉得紧张,他不回家,她一个人去医院,既累又疲惫,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现在他陪在身边,她忽然又有点不真实。 医生指导她:“夫人,您躺在上面吧。” “嗯。” 她躺在检查床上,仪器缓慢在她小腹周遭滑动。 电子显示屏上,能模糊看见团黑色的阴影,三个多月,孩子已经有了些轮廓了。 陆承风默不作声坐在床沿,掌心仍然扣着她手腕,眼睛却盯着屏幕上那团朦胧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医生也在看,说是没问题:“还挺可爱。” 云挽还没说话,陆承风听完倒是笑了:“这才多大点,你看的出来可爱?” 医生说对啊:“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陆承风笑笑,没讲什么,却也没移开眼,仍旧不声不响盯着屏幕,指腹慢慢摩挲她手腕。 后面云挽又做了几项检查,陆承风倒是不跟着了,钟叔忽然把他叫了出去。 陆承风约莫不放心,喊了个小护士:“你陪着她。” 又看云挽。 云挽立刻说:“你有事就忙吧。” 他点了个头:“我在门口停车场等你。” 说着抓过进门脱掉的外套,和司机说着话,大步往外走了。 云挽默默看了会他背影。 陆承风其实远没有他表面上展现的那么野气,他更多是沉静,对人有一种陌生的冷意。 两张脸,一张是面具,一张是心墙。 而正因如此,他很偶然展现出的那一点温柔,才更难能可贵。 护士提醒她:“陆太太,我们走吧?” 云挽回过神,别开视线。 * 云挽出去的时候,医院外雨已经小了很多,变得斜斜密密,犹如针织。陆承风在抽烟,指尖黄鹤楼的烟盒还没来得及收走。 钟叔在他面前说着什么,神情难得激动,云挽隔得远,没听清。 雾气被雨水打散,她倒是隐约听到一句:“您不肯放手,他不就是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吗?” 陆承风面无表情 ,并不答,只是还是安静地抽。 钟叔看他无动于衷,终究忍不住,声音有几分犹豫:“更何况,夫人她还怀……” 陆承风猝然抬眸,看他一眼。 钟叔自知失言,没敢再多说。 大概是听见动静,陆承风视线扫到台阶上,云挽对上他眼睛,他沉默,最后抽了一口,把烟随手摁灭,丢到垃圾桶:“回家?” 她点了点头。 钟叔去把车开过来,陆承风还是过来牵她,他身上烟味若有似无,不重,被雨水一打,更是闻不到什么。 然而可能是担心她闻得不舒服,陆承风始终在她两步开外,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那辆银色宾利驶来,他打开车门,扶云挽上去,只是将要关车门时。 他忽然说:“云挽。” 她抬眸,一双眸子有些不安看着他:“嗯。” 陆承风抿了抿唇,视线寸寸扫过她,眼瞳漆黑深邃,就像是一片翻涌深沉的海,海面起雾,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他语音低哑地道:“怀孕的事,先不和别人说好吗。” 云挽一愣,未解其意。 然而对着他沉着恢复平静的眼睛,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 她眼带犹疑,却还是乖乖点了头:“好。” 他眼里缓慢扯出个笑意,伸手,用手背蹭了蹭她脸颊,关上门,从另一边上了车。 * 那次去医院孕检的事,始终是云挽心里一团雾,就像是走在茫茫夜雨中,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 她觉得,好像自从他从外面回来,家里氛围就变了,从前顶多只是觉得他冷漠。 现在,他更加让她看不懂了。 云挽惴惴不安,后面鼓起勇气,倒是主动和陆承风提过。 那时候是入睡前,陆承风抱着她看了会电影,屋子里灯灭了,遮光帘也都拉着,只有屏幕上,幽幽暗暗明灭的光。 陆承风难得陪她看电影,换句话,他甚至难得在家。 云挽自己也觉得,问着怪煞风景的,于是问了一半,后面声音越说越小。 到最后,彻底说不下去了。 然而陆承风倒是笑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头顶,他轻声说:“不是之前说了吗,做生意得罪人了。” “可是……”云挽总觉得不是那回事,“是因为华越吗?但是华越不就是做电子的吗。” 那样也会得罪人吗? 她没学过这个,可总觉得他名下的公司不至于。 陆承风听完,忽然有点沉默。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她攥着他横在小腹上的手臂,团起身子,像一捧棉絮般缩在他怀里,眼里满是紧张。 陆承风鼻息间轻送了口气,几秒后低头,吻了吻她眼睛:“就是那么回事,别打听。” 他到现在,还是不喜欢她询问他的事。 云挽垂下眼,轻嗯了声。 后面电影她都没心思看下去,窗外夜雨声烦,雨声寂寂,她靠在他怀中,没多久,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 那两天,陆承风一直都在家里,可能真的像他所说,做生意得罪了人,出门有危险,就一直没去公司。 他在家里办公,就连会议,也是在书房开视讯会议。 他助理秘书没再来找过他,钟叔倒是来过两次,只是每次都是去书房,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云挽管不上。 她和他关系缓和了很多,估计是怀孕的缘故,她身体弱,需要人照顾,而陆承风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和一个孕妇动脾气。 更何况,他也没她想象中那么不喜欢小孩。 陆承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习惯性摸摸她肚子。 甚至半梦半醒,有时候云挽翻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他都会被惊醒。 他就皱着眉,重新把她抱回来,掌心搭在她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