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风知道“你觉得我就是为了跟你睡觉?…… 云挽心里有些无奈:“你别说这个。” 她还是不习惯他提起这个话题,尽管两个人离婚,的确是事实,然而她心里总归不舒服。 陆承风眼瞳颤了颤,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指尖捏紧,终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人请他回去入座,首映快结束了。 他看眼她,声音低沉:“我回去了,我派个人给你用?” “不用了。”云挽指指时朗,“我跟着我们杂志社老师就好了。” 他表情有几分变化,黑瞳在角落的光线中,显出几分晦暗难明。 “行。” 他丢下一句,适应生领着他从侧门出去。 云挽看了一会他的背影,最后自己也移开眼。 他们京城的差出得还算顺利,没遇上什么幺蛾子,秦阳倒是好说话,赵元朗也是,谈吐镇定自若,无边温雅。 云挽记得徐星萌很喜欢赵元朗,采访结束时,简单向他说明情况,问他能否给个签名。 赵元朗面相英姿勃发,人却和善,他听了个大概,就笑笑:“可以。” 他们很快结束京城的行程,坐京沪线回了南京。 专线中途只停南京南,云挽坐车会有点晕,因此上了车便昏昏沉沉睡了。她靠窗,时朗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在处理文稿。 不知睡了多久,她听到耳旁一点点模糊温柔的声音,朦胧睁开眼,时朗的脸出现在眼前。 见她醒了,他面容温和轻笑:“快要到站了,怕你一会睡过头。” 列车停靠时间不长,东西会来不及收拾。 云挽睡得整个人都发懵,捂了捂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我太困了。” 她慢吞吞,很迟钝收拾小桌板上的东西。 等到了南京南,云挽打了车来接,她回去的行李重,里面放了给孩子买的一些东西,还有礼盒,零零碎碎。 她不好拿。 时朗主动递手:“我来吧。” 有段路没扶梯,云挽吃力地提着:“不用了。” 时朗笑一声:“等你拎上去,手臂就要好几天抬不起来了。” 云挽确实力气小,她最后也没争,只是小心跟在时朗身边:“麻烦时老师了。” 时朗并不瘦,肩膀是宽阔的。 他提她行李轻松:“不用,你叫车了?我家里车子有来接,你跟我走?” 云挽家和他都是一个区,平时两个人加班晚了,时朗也会和她拼车回去,不过都是出租,没坐过他家里的车。 时朗不爱开车来上班。 有同事看过他上下班,上班就是车送,下了班则自己打出租。很低调,杂志社都说他家境挺好的,只是平时并不显。 他顺手一番好意,云挽没多想:“谢谢老师。” “没事。” 南京南平时车流量大,他家司机说把车开到地面了,云挽跟着他上去,六朝路车流海海,哪个时段都堵得要死。 时朗又打了通电话,好不容易才在街边一动不动的车流中,找到他家那辆。 普通的奥迪a6,黑色沉肃稳重,汇入车流中,在省会城市并不扎眼。 他家司机看到云挽愣了:“小朗,这是?” 时朗笑了笑:“一起出差的同事,她东西多,我送送她。” 司机也给云挽打招呼:“小姐。” 他开车门,帮云挽将东西塞进后备箱。 六朝路车潮缓缓移动,时朗和司机讲了几句家里的事,云挽安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插嘴。 司机说:“前些时候,老太太倒是从连云港回来了。” 时朗说:“她回来做什么?” “您说呢?”他家氛围应该挺轻松的,云挽见司机笑着说,“不都是为了我们朗哥儿的婚姻大事吗?” 时朗失笑:“奶奶真是。” 司机说:“老太太还说呢,这次回南京,肯定要把您的事定完,否则就不走了。” “那老爷子怎么办?” “老太太说让他自己一个人驻防去。” 时朗靠着椅背,摇了摇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司机哈哈一笑。 一路堵得都厉害,愣是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云挽家楼下。云挽下车,正要关车门,时朗跟着出来:“我送你上去。” 她刚要拒绝,时朗说:“单位房子没电梯,你怎么自己搬上去?” 云挽瞬间愣住了,想想家里住三楼,虽然不高,但扛上去也吃力呢。 她只好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笑:“谢谢时老师。” 司机探头:“小朗,要我下来吗?” “不用。”时朗看一眼周围,“您把车停远点,小区查挺严的。” “那我到马路上等你。” 时朗嗯了声,拎过云挽行李箱:“走。” 这时间,梁西岭肯定在单位,云挽摸出钥匙,把门开了,里面传来一道甜甜的声音:“麻麻!” 崽崽也几天不见她了,想得不行,听到开门声就迈着小短腿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大腿。 时朗忍不住笑:“你看看你抱的是谁呢?” 通常来说,云挽都是一个人回来,再不就是和梁西岭一块,崽崽平时抱谁大腿都行,这会儿意识到不对了,崽崽抬头,很认真看了几眼时朗。 他腾地闹了个大红脸,连忙撒开手,黏到云挽身后去:“麻麻。” 云挽把儿子抱起来:“不好意思时老师,他平时比较活泼。” 时朗脸上笑意温和自若:“活泼挺好的,小家伙挺可爱的。” 陆洵虽然小,然而性格其实挺臭屁的,需要人夸,被人夸可爱就高兴。他从云挽怀里探出脑袋,好奇看了看时朗。 时朗把她行李箱放门口:“那我走了。” 云挽立刻说:“时老师,我送您。” 时朗摆手:“就几步路,你在家里陪孩子吧。” 云挽关了门,坚持道:“没事,我正好也带他下去走走。” 陆洵很皮,每天都要带他下楼放风,不然就在家闹脾气。 时朗看了眼啃手指的崽崽,笑了:“行。” 临近傍晚,南京五月的风很温暖,时朗健谈,声音也温和清越,不急不躁。陆洵挺喜欢和他说话的,时朗多说两句,他很入迷地听。 想想也正常,他记忆里,带过他的大人就没几个,除了云挽,接触最多是梁西岭。然而梁西岭职业和性格使然,沉默寡言,像险峻死板的山,像深沉的海。 总之,不像时朗。 时朗说话总带着几分笑意,温温柔柔,陆洵觉得他像小溪流,就说:“叔叔,你好像小溪流。” 时朗逗他:“为什么?” 陆洵有点害羞:“因为叔叔讲话慢慢的,还很温柔。” 孩子气的话,两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