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谢和璧那里,拖把上沾着淋淋鲜血。 谢和璧往左移开几步,他在这里碍手碍脚,可死尸和魔血太臭,根本不是能用清洁咒解决的事儿。 苏胭谴责的目光望过去:“你怎么还不走?劳驾,再往右移一移,对了,我最后给你说一次,我姓苏,不姓陆,你认错成婚对象了。” 麻溜爪巴。 却听谢和璧道:“若我说,我并未认错?”是她,他才前往天香楼。若不是她,根本没有后面的一问。 然后苏胭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暗藏威胁:“别逼我揍你。” 谢和璧:…… 谢和璧察言观色,知晓现在的确不能操之过急,可他心中潜藏的情绪已揭露,有些事,不发则已,不发可以视若无睹,可一旦显露出去,就总有地方变得不一样。 似乎是最难的关卡已过,剩下不光彩的狼子野心,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 微风吹过,鼓荡在天香楼,血腥味萦绕,苏胭垂下的那缕头发遮了她一点视线。她随手往后一甩,疯狂擦地上的血。 谢和璧目光落在她柔滑的发间,在他眼中,苏胭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让他想到那句话: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苏胭察觉有人盯着自己,这种目光倒也不能叫做有杀意,但让她心里毛。她抬起脸,同谢和璧目光对上。 苏胭直接警惕问:“你在看什么?” 她怎么那么手痒,想拔刀??? 谢和璧察觉失态,收回目光,如神祇一般高洁,濯若秋水长天,“抱歉,我并无唐突之意。” 正巧此时店小二带着华越城的悬赏单回来,谢和璧道:“今日多有得罪,为表歉意,天香楼一切损失由我支付。” 第10章 ◎扒皮的传说◎ 苏胭擦血的手一顿,他付钱? 瞬间,她心里的不悦消散一半。 苏胭根本不用思考,态度瞬变:“多谢,让你破费了,这次真是误会一场。” 同时侧开一条路,以方便谢和璧随时去结账。 谢和璧风度翩翩道:“荣幸之至。”他走向柜台,店小二已在那里拨动算珠,噼里啪啦的声响响个不停,“客人,总共两千二百灵石。” 其中谢和璧点的食单占一大半,天香楼的损失又占一半。 苏胭闻言,在心里暗暗计算,两千二百灵石够买十一柄刀,七十三瓶辟谷丹,够她吃几年。 谢和璧眼也不眨,付了这两千二百灵石,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几乎让苏胭怀疑他给的不是灵石,而是不值钱的流水。 苏胭从小二手里接过悬赏单,她在天香楼的任务已经完成,拔腿要走,走前看在灵石的份儿上,礼貌寒暄道:“此次本是误会一场,但不打不相识,之后若有缘相见……” “我叫谢和璧,来自东仙州。”谢和璧从容截过话口:“既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既已相识,敢问姑娘芳名?” 苏胭:…… 他还真会打蛇随棍上,不知道名字他都敢直接成婚,知道名字后他敢做什么? 苏胭眉目下火苗动了动,虽说这场风波是误会,但谢和璧同样强调了两次并非错认。她还是有那种隐隐拳头硬了的感觉。 而她的直觉,是在多次交战中活活磨炼出的,准确率非常高。 苏胭审视地看向谢和璧。 夜风中,谢和璧容色高洁,湛然若秋水长空,萦绕着一种孤寒、隐含锋芒的气质。他脸上并无色//欲之态,也无明显目的性,并不流于下乘,好似真的只是认识一个朋友。 但他并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 苏胭微一笼眉,那股不对劲仍在她心中:“我叫苏胭,有缘再会。” 说完,她消失在天香楼门口。 谢和璧注视她离开的方向,长夜深深,只余天香楼几盏孤灯。 客栈。 谢琅病歪歪躺在床上,引灵力为自己修复伤势,终于,房门一动。 谢琅期待地望过去,顿时大惊:“族兄,你的衣服?你和人动手了?” 谢琅眼中,谢和璧肩上雪衣破了条口子,如白璧微瑕,有战损之感。看样子并未受其余伤,但光是这一点,已足够使他震惊。 族兄修的是太上玄微剑道,此剑道在诸道之中堪称最难,历来无人修成。据说太上玄微剑道,先修寰宇再修玄微,由广略而日渐狭深,又再度从玄微修至太上寰宇,周而复始。 修至最后,天地万物、山川日月、乃至蜉蝣尘埃,都在他的剑心掌控中,真正能比肩寰宇、屠神诛仙。 族兄在两百年内,从无到有周而复始修了九次金丹、八次元婴,如今再把第九次元婴修成,他就可以结出玄微元婴,可斩化神。 所以,哪怕族兄现在只有金丹修为,也比一般元婴强,他不该被人刺破衣服。 难道小小华越城有这样的大能在? 谢琅立即慌乱起来:“族兄,我们要不要连夜赶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谢和璧只道:“你误会了,你的药。”他扔过去医修配的药,谢琅接住,眼神渐渐狐疑。 族兄并非被大能所伤?那还能是谁?难道他没反抗吗? 谢琅天性活泼,早打听到华越城出了一个挖心色//魔,难道… 谢琅道:“难道族兄你夜晚出门,被当做挖心色//魔打了?” 可他不该不反抗啊,哪怕顾及伤及无辜,他只需离开就行,谁追得上他?谢琅想破头,也想不出为什么谢和璧会被人刺破衣服,甚至被削断了一缕黑发。 谢和璧冷冷凝望他。谢琅虽平素不着调,但直觉颇准,虽不中却不远。 谢琅则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族兄这般品貌,又从不搭讪女修,怎可能被当做色//魔? 谢琅挠挠头:“对了,族兄。刚才本家来讯,陆家许是知道你会拒绝,正巧有另一世家意同陆家联姻,陆家便接受了。那位陆仙子,走到半路又被陆家人带了回去,她没去天香楼。” “嗯,我知晓。”谢和璧道。 他乍然抬眸,目中冷光如宝剑开匣,丝丝凛冽的寒气和危险溢在那双眼中,他道:“不会再有下次。” 谢和璧手中利剑般飞出一道剑令,破开长空,往东仙州谢家而去。 显然,那道剑令中是让谢家以后不得再做此举。 谢琅收起不正经的神色,也道:“定然不会再有下次。” 族兄和他们并不一样,哪怕是谢家家主,也对族兄多有尊敬、忌惮。说起来,当初族兄是在圣地诞生…… 飞舟内。 飞舟盘亘在树林上空,韩展言他们已经巩固好境界,都到了筑基大圆满。 他们挤在一处,拿着杀手玉简,本意是看看有没有可接的任务,没成想看到和自家门主有关的东西。 苏胭踏上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