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没有那么旺盛的求知欲了。 陆明在一旁写还阳汤的配比,被鬼魂附体的修士虽也会大大虚弱一段时间,但比起少见的食空虫,修士们对如何补充阳气颇有心得。 苏胭则重新聚拢五行彩绦的灵光,还给谢和璧:“多谢剑主慷慨出借法宝。” 谢和璧接住五行彩绦,有苏胭在面前,他对这法宝并无多少偏爱,随意收起:“荣幸之至。” 苏胭这才向后退去,忽而,她目光涣散,脚步短暂虚浮。 魏紫雪就在她身侧,苏胭本倒向魏紫雪,但是,一道清冷如雪的身形瞬至,扶上她的肩膀:“苏姑娘。” 苏胭心道是真的快。 她用最快的速度倒向魏紫雪,魏紫雪的手都伸出来了,都快不过谢和璧。 满打满算,她同谢和璧才认识两日。 “门主,你怎么了?”苕月门弟子们围拢过来, 黑玄也望过来,苏胭假装无力地推开谢和璧,令她惊讶的是,谢和璧现在不知在想什么,深幽地望着她,没有一点挣扎,顺势放开她,可谓彬彬有礼。 苏胭重新倒在魏紫雪怀中,脸颊泛白:“我灵力耗空,需要休息一夜。韩师兄,在我休息中途如果有人交住飞舟的灵石,由你代收。” 韩展言道:“嗯,门主,你真的没事吗?” 苏胭敛眸,睫毛翕动如蝶:“我需要休息。今夜飞舟的安全需要黑少主、剑主多费心。” …… 苏胭被搀扶回房休息,她灵力确然耗空,合衣躺在床上。 月亮渐渐沉入云层的怀抱,雾气如美人面上的白纱,飞舟安静行驶在层云中。 万籁俱寂中,苏胭睁开眼睛。 她翻身起坐,没发出一点声音,青色道袍衣料柔软,她体内重新充盈满灵力。 苏胭盘腿坐在床上,将意识沉入另一边。 苕月门的功法可以将身体改造得适合自己所修之道,苏胭修的是刀,她曾经试图走捷径,人有这么多头发,若能将头发改至中空处充满刀脉,是否可行? 事实证明不可行,但苏胭因此,能和自己的头发建立感应。 她用在五行彩绦上的头发,更是被特殊炼化过,用以多增加法宝的属性,感应只会更明显。 苏胭闭目,白日场景历历在目,谢和璧看似心平神和、光风霁月,连魅修韩展言都没发现他的一点不同,更说明他的可怕。 五行彩绦上的疑点细微、令人无法忽视。她一定要查个清楚。 苏胭小心翼翼和那缕发丝建立联系,眼前场景忽换,面前是一个雅致、布满冰寒灵力的房间,房间中冰寒灵力多到连苏胭都感到凛冽。 雪衣乌发的谢和璧从屏风后走出,他刚沐浴完毕,发梢沾着热腾腾的水,水汽蒸腾如冰雾,雪色衣袍上有些水迹。 苏胭有些疑惑,照理,法宝之类的东西都会收好,触目该是一片黑暗才对。 谢和璧把那缕发丝放在了哪里,她视野能这么好? “她太敏锐。”谢和璧眉间映着不化的冷色,朝“苏胭”所在之处走来。 作者有话说: 本来要写完这个剧情的,我今天加了会儿班,才搞完。还差6000字更新,我马上写。W?a?n?g?址?f?a?B?u?Y?e?ī??????????n?2???②?⑤?????ò?? 第21章 ◎这么喜欢我的头发?◎ 谢和璧发稍沾着水, 在冰雾烟光里走近,伸出清癯而有力的手,在空中一握。 透明结界破碎, 苏胭“眼中”的视角变换。 “她”从半空中被谢和璧召去,她的视角也越清晰:头顶是绮罗软账, 身下是雪堆一样的锦被, 这一缕青丝居然被谢和璧以法术垂悬在床帐上空,居高临下,这才视野极佳,几乎能遍览整个房间。 青丝周围的结界,则是璧尘结界。 顾名思义, 璧尘结界能最大限度隔绝外间一切温度、杂尘, 乃至避免时间流速。一些炼器师、炼丹师会选择用避尘结界保存一些珍贵的炼丹、炼器材料。 但这个“珍贵”的范畴, 绝不包括一个结晶境修士的头发。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y?e?不?是??????ù?????n???????????????????则?为?山?寨?佔?点 连避尘结界都用上了, 他敢不敢再过火一点? 苏胭目光灼灼, 手心开始发痒,她想,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五行彩绦到了谢和璧手中, 仍然没有沾上他的一点气息。 他是有什么奇怪的珍藏癖?这么喜欢和头发一起睡觉? 五行彩绦作为全而不精的普通巫灵类法宝,在法宝属性上,根本比不过他今日拿出来的双圣钟。 所以, 苏胭确定,吸引谢和璧的的确是普普通通的头发,而非五行彩绦。 她握刀的手蠢蠢欲动, 苏胭心念电转时, 谢和璧已握住那缕青丝。 兵者武道之修, 极重武技。谢和璧用剑, 既重精准杀伐、点到即杀,又重舒缓自然、神妙相随虚实相合。 此时他的手腕看似稳而用力,实则指尖极轻、握着这缕发丝宛若情人的轻抚。 那缕青丝缠在修长白皙的指尖,又顺滑得像水流,每一点极小的毛躁感都被抚平,最后黑亮柔滑宛如绸缎。 苏胭这辈子自己给自己梳头都没这么上心过。 借现在角度好,她再度环顾四周,想再找找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谢和璧现在惹毛她的程度,她早晚得和他一战。 什么也没有。 谢和璧的房间东西很少,这里的摆设原本由黑刀门弟子操办,但谢和璧把无用的摆设全部收好,清净如冰雪天地。 这就是最大的诡异。 苏谢和璧的做派疑似有洁癖。可是正常人在正常状况下,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床上有头发,谢和璧的床上更是整洁得仿佛从不睡人。 这种情况下,他把五行彩绦放在贴身袖内,把那缕青丝放在床上半空就是超出他行为常理的反常。 苏胭快忍不住了,开始认真思考砍人从脖子砍比较好,还是从手脚砍比较好? 谢和璧此时抚弄着青丝,眸光不舍得离开一瞬,却十分冷静:“她发现这点不同,一定会追查下去,所以,今日她试图降低我的戒心。” 谢和璧指的是苏胭装作力竭一事,若是真力竭,不会倒退到离他是安全距离才装力竭。 谢和璧把一切都看得清楚,但他的动作仍然比谁都快。 因为在那一瞬,他并非镇静自若、只寻弱点的剑主,只是一个关心则乱的男人。 苏胭心道,他是真的懂。 心细如发、变态如狂居然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如果他们不是才认识两天,苏胭定然不会怀疑他。 谢和璧目光清微洞远,看向门外。门窗上有他设下的结界,隔绝打量。 谁能想到苏胭曾经用苕月门特殊功法“改造”过头发。 此时,谢和璧的目光终于从发上移开,他取